随着落rì,從田裏回來的男人們領着自家的婆娘和老漢,有規矩的接過戰士們分發的羊肉湯和馍馍,随後蹲在一邊的空地上,呼噜噜的吸着熱湯,時不時的有戰士拿着筐筐走動在人們周圍,給那些明顯沒吃飽的鄉親遞上馍馍,并關照着湯還多,喝完了可以加。
不過,伸手接馍和加湯的人并不多,因爲大家知道還有更多的鄉親在陸續趕來,總要給那些鄉親們留,喝完了熱湯就去盛一邊幾口大鍋裏煮着的稀粥,再挑很多漂亮瓶子裏裝着的辣醬,混着喝下去也美着呢。
此時,**沒有在桌子邊等着菜食上期,倒是順着香味跑到一邊看着這些瓶子裏裝的辣醬,看衆人都喜歡,便也拿着筷子挑了些嘗嘗。
“凱新同志,這個辣醬味道可好着類。”
“主席,這是‘老幹媽’辣醬,當作料用的。”
“哈哈,要我啊,就這我就可以吃上兩大碗白米飯,自從出了湖南去北平鬧革命,我就再也沒吃到過這麽好的辣醬了,讓我這個湖南人阿,整天覺得嘴裏沒味道啊。”
“主席,這個東西好吃那是肯定的,這東西,在後世可是被外國人當奢侈品的,在英格蘭一瓶要賣12磅,基本上等于200法币了。”
“這麽貴啊,很難做嗎?”
“這倒不是,我們國内就賣幾塊錢,外國人不懂怎麽做而已,不過我們部隊裏有個戰士家傳手藝,就是做這辣醬,做的比這好吃了,我們早就想好了,到時候把這産業化了,再賣去外國賺外彙。”
“這個好,這個好,到時候也要給我留些,我拿工資買。凱新同志啊,還是你們會動腦子,這些勞動人民千百年來積累的手藝,你們輕輕松松就能把他别成錢,讓人民靠此收益,不錯,不錯,我們工産黨人圖的啥,不就是圖讓這個國家的人民過上好rì子啊!”
話間,遠處,夏海安招呼兩人過去,飯菜已經煮好,總部的戰士們正在陸陸續續的過來打飯,換崗的換崗,休息的休息,各位首長安排好一切,也陸陸續續的坐到了拼在一起的大桌子前。
爲了今天早就做好準備的夏海安,也沒閑着,從一個箱子裏掏出了兩瓶藍sè的酒瓶。這是他當初上船前自己買的兩瓶洋河藍sè經典,本來是準備演習後慶功喝的,沒想到可以帶來和自己仰慕的這些前輩們一起舉杯。
就着瓷碗,給每個首長一一倒上,随後舉起自己的碗道:
“各位首長,夏海安是個晚輩,先敬各位長輩了。”完一口喝下。
彭石穿美美的聞了一下酒香,揮揮手到:“别敬,别敬,我們工産黨人不興這一套,這酒就這麽,這一口下去,味道都還沒嘗出來就沒了,我們可不能學豬八戒那個做派,這人參果啊還是要一口一口的品。”
話剛完,便引得飯桌上一片歡笑。
此時的周翔宇則笑着指了指台子上的菜道:“海安同志啊,做了這麽多菜,也不讓忙活了半天的大師傅過來介紹下,我們這裏有位置,讓和你們一起來的同志們一起過來吃。”
“好的,周副主席”着,夏海安招呼正在收拾竈台的衆人過來,戰士們見到自己從聽着名字長大的共和國締造者們激動萬分,趕忙一個個的争着握手。
“好了,好了,大家手就别握了,我們可不是廟裏的菩薩,沒那麽靈驗,大家吃飯,辛苦做菜的大師傅哪位啊,幫忙給我們介紹下?”
一個留着平頭的稍胖的戰士趕忙擠了過來。
“主席,主席,今天菜我做的,萬一味道有差,您可别介意,我平時不是炊事員,是個機槍手,今天臨時客串的。不過我家本來是在鎮裏開餐館的,我爸親傳的手藝,應該不會差!您嘗嘗我做的紅燒肉,地道不!”
**聽完介紹夾起一塊紅燒肉,嘗了下。
“恩,皮酥肉嫩汁水足,手藝不錯,就是甜了,你是無錫人!這糖加的可厲害。”
“啊呀,忘了主席是湖南人要放辣子了,下次我注意!”臨時客串炊事員的機槍手剛剛太忙活忘了這一茬,滿臉憋得通紅,不好意思起來。
“你老毛不喜歡,我喜歡,多少年了,離開家鄉後,就沒有吃到過真正的濃油赤醬了。我來嘗嘗……,不錯,味道好,很像我祖母做的啊,同志啊,你這手藝,以後去浦海開飯館,生意絕對沒的啊。”
一邊的張洛甫是浦海南彙人,其祖籍無錫,自然是喜歡這放了糖的紅燒肉,現在的延安不單單是糖,就是粗鹽都極爲緊缺,張洛甫也多時未吃到過家鄉的味道了,此時嘗到,自然感慨良多。
見有人喜歡,這位臨時大廚自然是自信多了,便開始介紹其台子上的菜肴。
“各位首長,今天都是家常菜,沒啥jīng貴的!”
“家常菜好,家常菜好,下酒啊!哈哈哈”
“我給各位介紹下,這是油焖茄子,可惜茄子是脫了水的,可能有硬。這是番茄炒蛋,這是栗子雞,栗子是今天剛剛市場上用大米換來的。這是家常豆腐,豆腐是現磨先做的,口感很好,我們那所有的戰士最喜歡的就是這炊事車現做的豆腐。
這是手撕包菜,我在裏面加了湖南的臘肉和老幹媽,味道最好了。這最後一道是土豆燒牛肉,這可是名菜,俗話,天天吃土豆燒牛肉就是工産主義了。”
“奧,同志,爲什麽土豆燒牛肉就是工産主義?”
“這個……”
看到臨時大廚被秦邦憲問倒,夏海安不禁撓頭苦笑。
“秦主任,這個土豆燒牛肉就是工産主義是有個典故的,那是20世紀50年代末,當時蘇共總書記赫魯曉夫訪問匈牙利,在一次群衆集會上的講話中,到了工産主義,匈牙利就經常可以吃‘古拉希’了。這個‘古拉希’就是我們面前的土豆燒牛肉。不過這是根據我們華夏人的口味改良了,和那個歐洲名菜相差甚遠。
不過呢這個典故卻很長,當時這個赫魯曉夫看不起我們,就了一句風涼話:是中國的工産主義原來是大鍋清水湯,蘇聯要搞工産主義,起碼是土豆燒牛肉。
當時**就聽不下去了,便做了首詩,其中有這麽幾句:“不見前年秋月朗,訂了三家條約,還有吃的,土豆燒熟了,再加牛肉。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這詩一經刊登,就鬧得全國家喻戶曉了,随後土豆燒牛肉就是工産主義的法也就這麽流傳下來了。”
“哈哈,老毛,你還會幹這種事,寫詩諷刺,人家也要看得懂啊!”
“我覺得這就是我毛某人的做派,我們華夏的事情哪有他們三道四的時候,如果是你老彭,我估計出來的更難聽了,搞不好這位蘇聯的總書記同志會跑來國内和你理論的!”
**和彭大将軍互相的鬥嘴,把現場的氣氛推到了最**,吃飽了的鄉親們,此時也紛紛幫忙收拾,給後來的鄉親分發食物。延安的晚上,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
而就在延安衆人在八路軍總部門前聚會之時,遠在千裏外的杭州,此時的氣氛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随着武漢蔣委員長的一聲令下,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随即命令自己的參謀部策劃制定了對杭州地區盤踞的rì軍殘餘部隊的攻擊方案,并将戰役目标定位于奪取杭州城。
不過作爲與rì軍有着綿延2000多裏交火線的第三戰區最高長官顧祝同,并不是太相信武漢方面傳來的訊息,在他的心裏,怎麽會有可以把rì軍主力兵團輕松打殘的中**隊。
所以,雖然證據無數,但是作爲用兵一向以謹慎著稱的民國黨五虎将之一,其對戰役的計劃處處展現出心的意思。
在他的設想中,駐紮在浙東與溫台方向的第10集團軍所轄第28軍,第70軍兩個軍,以及第79師和暫編第13旅将是本次戰役的主力。
其他第三戰區所屬戰力則主要在側翼進行支援并作爲預備隊使用,畢竟,除了浙江一地,他還要負責剛剛被rì軍蹂躏過的江蘇,安徽等地的防務,也沒那麽多的力量可以調用。
而且雖然不相信rì軍敗得這麽快,但是浙江地區rì軍和江蘇地區rì軍的聯系貌似的确是被切斷了,當然,現在他如此的心翼翼,也是要提防着那個神秘的,号稱可以把rì本人打的抱頭鼠竄的工黨軍隊。
雖然自己第三戰區的轄區内就有工黨的新編第4軍,但是他們就是一群拿起槍來的農民而已,還不如自己手上的民團。怎麽可能這麽本事把rì本人打跑。在顧祝同的心中,這些所謂的工軍肯定是某個組織拿來吸引衆人視線的由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