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南京,一大早,天還未徹底的亮起來,畑俊六已經被他的勤務員請到了指揮部。
由于浦海的陷落,原浦海派遣軍司令朝香宮鸠彥親王陛下等陸軍大員不是被擊斃就是生死不明,所以ri本國内陸軍部以及天皇陛下對他的不滿ri趨嚴重,雖然知道是被偷襲,而且前任司令官松井石根剛剛因爲世界輿論的壓力被調換回國所以暫時也沒拿他如何,但是發來的電報裏語氣和潛台詞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如果月底沒法奪回浦海,估計這個華中派遣軍的司令官也做到盡頭了,很可能自己還要剖腹給死在浦海的那些陸軍大員們陪葬。
因此最近幾天,畑俊六每天晚上都會和參謀部的大小參謀們忙到很晚,既要保證徐州方面已攻占地區的占領,又要抽調兵力重返江蘇浙江地區進行攻擊前集結,加上初步接觸下來浦海對面之敵唯一能知道的情報就是火力兇猛,派出的偵查部隊基本上有去無回,隻知道對方叫做啥南海艦隊,但是兵力部署,番号,武器裝備一概不知,這種毫無目的的戰鬥計劃畑俊六也是第一次做,所以常常快天亮了才回官邸睡一下。
而今天,他剛剛睡下不久就又被叫醒,勤務官會不顧他的休息肯定是前線出了什麽問題,希望不會太嚴重。畑俊六一邊系着風紀扣一邊走進了參謀部。
“出什麽事了?”
“**第12旅團報告,昨晚常州城遭遇突襲,被敵軍攻陷,常州城周邊的**第12旅團,第15師團以及剛剛運動到無錫楊市鎮的第22師團在發現常州出現敵情後就投入到奪取常州城的戰鬥,但是遭到了敵軍猛烈地阻擊,到現在爲止,常州城内的後勤保障中心已經徹底失去聯系,**第12旅團已經傷亡60%,第15師團傷亡達到30%,第22師團更是遭到了敵軍重炮的轟擊,還未接戰就損失達到30%,現在各參戰部隊都發報要求進行戰術指導。”
“常州被攻占?這是什麽混賬結論,常州是我們的腹地,蘇州和無錫還沒有陷落常州怎麽會丢。”
“據**第12旅團報告,敵軍是從天上來的,昨天晚上大規模空投在常州地區的”
“八嘎!我們大ri本帝國皇軍都沒有大建制的空降部隊,支那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龐大的空降軍團,空降部隊可以有重型炮火?一次空降就把我們兩個師團一個**混成旅團打的要求戰術指導?”
“但是,**第12旅團親眼看到對方的空降過程,對方落地後可以直接轉入戰鬥,并且據說有直接空投的戰車投入戰鬥,所以**第12旅團根本啃不動對方的陣地,大部分時候還沒有看到對方人影進攻就被打退了。”
“巴嘎,**第12旅團的人都是白癡嗎?對方在我們的包圍圈裏,爲什麽不開炮?”
“我們的炮兵隊才she擊了幾分鍾就被對方的重型炮火給摧毀了,現在前線2個師團1個旅團的炮兵大隊已經基本沒有炮火支援了。”
聽到這個消息,畑俊六突然冷靜了下來,炮隊在開炮後不久就被對方火炮摧毀,對方明顯可以很迅速的偵查到自己一方的炮兵陣地。這個讓他想起前段ri子和德國的朋友,炮兵專家默克爾上校聊天時提到的那個可以偵測炮彈軌迹的小東西,但是對德國人來說那東西也隻是紙上的想法,支那人怎麽會有!一定是那些戰區還活着的支那人裏混進了探子。
“第17師團現在在哪?”
“第17師團大部已經從無錫前出到蘇州北部”
“剛剛調撥給17師團的野戰重炮十三聯隊現在運動到哪裏了?”
“昨天剛剛到達無錫城東的集散地,正在進行休整”
“我命令,野戰重炮十三聯隊停止前往蘇州,轉往無錫城北部架設炮擊陣地爲常州前線提供炮火支援,另外,陣地需要多準備幾個,每一次she擊後立刻轉移。”<天午後的陽光很少會出現,大部分時候能看到的都是蒙蒙細雨式的煙雨江南,但是今天,血紅的夕陽卻将布滿壕溝、彈坑的小山丘映襯的壯麗異常,山腳下橫七豎八的屍體正在無聲的述說着這一天來發生在這裏的戰鬥的殘酷。
就在戰場所在較遠的幾座山丘上,一群身穿灰se軍服的戰士正靜靜的趴在灌木從中,由于與戰場隔了一條山澗崖溝,因此戰鬥中的兩方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或者是知道而又不予理睬了。
此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山後的爬了上來,快速的奔跑到其中一個手持盒子炮的人身邊。
“粟司令員,查清楚了,進攻那方應該是ri本的第22師團,他們今天早上從無錫方向運動過來的,在這裏遇到阻擊。阻擊方不知道是誰,ri本人不上來,他們根本不露頭。不過我在山後發現有他們的炮兵陣地,炮好多,大大小小的,軍旗是紅se的,上面有八一兩個中文字,應該是我們的友軍。”
“紅se軍旗,八一兩個字?沒聽說過啊,不過隻要打小ri本,就是我們新四軍的朋友”
“司令員,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北面有煙塵,估計是我們友軍的援兵到了,看煙塵不是牲畜和人,應該和小ri本的大汽車差不多的玩意,人不會少!”
“是嗎,本來還想看看機會幫他們一下,看來用不着了”話音未落,遠遠的山坳處散出一層層的青霧,看上去好似水霧一般,但是和ri本人打了好幾年交道的粟志裕卻很清楚那是小ri本戰車的發動起排出的青煙。
“不好,小ri本還帶了戰車來的”,隻見寬敞的山口十幾輛94式騎兵戰車引導着一個聯隊的士兵從側部向山丘上攻去,戰車上的重機槍一刻不停的掃she着山丘上的陣地。
“要遭”粟志裕狠狠的錘了下身下的山土,話音未落,戰車正面的山丘上的壕溝與散兵坑中發she出無數小黑點,晃晃悠悠的砸向山下的戰車群。“轟”、“轟”,山下一片火海,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戰車機槍瞬時偃旗息鼓,爆炸引起的煙塵将這個山腳遮蔽了起來,沒有人能夠看清楚戰場中發生了什麽。
此情此景讓在遠處觀戰的新四軍第二支隊第三團的一行人目瞪口呆。戰車加補兵聯隊,這曾經讓中**隊吃盡苦頭的戰術配合,就被這些看上去好似槍榴彈的東西給一次xing摧毀了。
硝煙散盡,熊熊燃燒着的戰車殘骸中夾雜着呯、呯的槍彈殉爆聲配合着那些受傷步兵的慘叫,聽在戰場上懷着不同心态的三方人員耳中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覺。
“連長,這就是小ri本的戰車?這也太嫩了,連40毫米槍榴彈都擋不住,他們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好了,别吹牛了,給我去統計下傷亡,然後看看彈藥消耗的如何了”
“沒事,除了幾個兄弟手上被咬了幾口,還有一個被炮彈震暈了,其他都沒啥問題,最多被彈殼燙傷了臉啥的。”
“讓大家注意一下,小ri本的戰車被我們毀了,估計下一波就又是炮擊了,讓所有人做好防炮準備。另外讓炮群準備反制”
“小ri本還有炮?不是一開始就被我們後面的132團給端了”
“保險點比較好,乘着對方暫停進攻也把彈藥補給一下。”
“好的,對了,連長,133團的自行火箭炮連已經在我們後面的幾座小山包的反斜面構建了陣地,到時候可以給我們提供火力支援。”
“很好,讓他們注意對可能出現的ri軍炮兵進行火力壓制。”
“好的”
就在兩個人正輕松的安排後續的戰術目标時。對面的ri軍第22師團的指揮所裏氣氛卻如死一般的壓抑,拿着報告的土橋一次正在悶頭抽着煙。
就在剛剛,師團所屬騎兵第22大隊的戰車連對方的人影都沒看到就被對方一次xing殲滅,這個仗打到現在,師團幾乎所有的技術兵器都已經被摧毀了,但是自己卻連對面的番号都不清楚,這個仗還怎麽打。
“現在無線電是否工作正常?”
“工作正常!”
“向南京發報,要求戰術指導,要求火炮支援!”
“嗨”
……
“報告司令官,司令部要求我們提供炮擊坐标,第十七師團的野戰重炮十三聯隊将爲我們提供火炮支援。”
“很好,讓第86步兵聯隊做好準備,炮擊結束後再進行一次攻擊”
“嗨!”
不遠處正愣愣的看着如火熔地域一般的山腳的粟志裕突然聽到了天邊傳來了不一樣的嘯叫聲,“不好,炮擊,是重炮”說話間,那座小山的陣地上升騰起一朵朵黑se的蘑菇雲,黑se煙塵夾雜着烈火将整個山體包裹在一遍火海中。
“該死,沒想到ri本人動用了大口徑的重炮,這下那些裝備jing良的友軍要完蛋了”。
看着那地獄般的火海的粟志裕此時的心裏猶如刀割一般。但是他不知道,此時的小山上已經幾乎沒有活人了,所有人都已經進入反斜面的防炮洞中等待,炮火肆虐的陣地上,隻有幾架閃動着紅se瞄準激光的高清攝像頭正在肆虐的煙塵中默默的監視着陣地上的一切。
“報告,440:216發現ri軍150毫米重炮陣地”
“将數據共享給空軍和132團的自行榴彈炮連,立刻進行火力壓制。”
“是”
ri軍炮擊後不到5分鍾,132團的122毫米榴彈炮就已經打出了2個基數的底排火箭增程彈,而此時ri軍的重炮陣地上,聯隊參謀卻在和司令官争執是否要像南京總部所關照的那樣進行陣地調換。
“小林君,你認爲支那人有什麽火炮可以夠到我們的重炮,我們有什麽必要轉移戰地”
“可是……”
“沒有可是,有這點時間還不如多開幾炮,好好的炸炸支那人。”
話音剛落,一發發122毫米人員殺傷彈就呼嘯的在他們的頭上爆裂開來,數以億萬計的小鋼珠将整個重炮陣地好好的掃蕩了一遍,不到5分鍾,整個陣地上鴉雀無聲,隻有一條條鮮紅的溪流慢慢的彙聚到一起然後緩緩的向陣地邊的小河内彙去,發出一陣陣淅淅瀝瀝的水聲。
“炸得好,野戰重炮十三聯隊幹得真不錯”看到對方山頭上升騰起的的火焰,第22師團的指揮所内一片歡騰。
“命令第86步兵聯隊立刻進攻”
“嗨!”
望着火焰升騰的小山,整個步兵聯隊的士兵組成了一道道的散兵線向山腳下行進而去。
“司令員,怎麽辦,ri本人進攻了”
“該死!”面對整整一個聯隊的兵力,雖然粟志裕手中有一個整團的兵力,但是如果投入戰場基本就是螳臂擋車的節奏了,一個成熟的指揮官是不會下達這樣的攻擊命令的。因此他們隻能這麽在遠處的地方靜靜的看着戰事的發展。
然而,此時的後山反斜面的防炮洞中,幽蘭的led終端顯示頻中,戰場監視攝像頭已經将那密密麻麻的ri本人的散兵線透過缭繞的煙霧送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呵呵,小ri本還給我來這套,那麽好,讓我們給小ri本上上課,讓他們看看什麽叫做大炮兵主義。”
“通知133團的自行火箭炮連,對我陣地前方300米處進行4個基數的覆蓋。”
“是”
就在戰場上另外兩方的所有人都以爲ri本人将要獲得戰鬥的勝利之時,戰線後不遠處的山谷内升騰起無數的煙塵。伴随着刺耳的嘯叫聲,一片片密集的火海将剛剛還士氣如虹的的ri本攻擊部隊徹底的覆蓋了起來,爆炸猶如插秧般的一層層的向戰線後方移動,整齊劃一的火柱與蘑菇雲爲戰場外所有的觀察者好好的上了一課,炮是這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