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勁很大,所以手上直接被玻璃渣紮出了無數傷口,鮮血頓時就滑了下來。也因爲這一拳頭後,他看到了車子内已經昏迷的白宥熙。此刻她的頭上血珠滾了一頭,甚至染紅了旁邊的坐墊。
她的雙眸緊緊眯着,已經昏厥。而手臂上也皆是劃傷。
路上平坦,沒有任何阻礙,爲什麽會突然出現這種事!
易北辛此刻來不及想,滿身滿心隻有這個還夾在車子裏的人。
他的心有多顫,手就有多抖。那些拼命壓下去的感覺,這一刻蜂擁而出。
一拳拳的砸向碎車窗,手上的血灑在碎玻璃茬上,他此刻的理智已經近乎消失。在他身後,軍子跟司機也急急奔了過來,軍子被易北辛的動作吓了一跳,趕緊上去拉他,語氣接近狂躁“你瘋了啊!你這是在幹嘛!趕緊松開手!我來!”雙手已經鮮血淋漓,卻在試圖鑽進車窗,用雙手去夠她。
因爲已經昏迷,根本沒辦法叫醒她,車子的車門已經壞了,根本無法打開,所以他隻能在車窗将她抱出去。
可天知道,這是有多難!
手上傳來的疼痛似乎已經麻木,他雙眼緊緊的看着倒着的人,不斷的往前探手,想要再往前探探。他不想在此刻拉扯她,因爲有碎玻璃渣進了車子裏,他此刻若去拉扯她,很可能再将她劃傷。
他、好像是舍不得。
要傷還是傷自己吧,自己皮厚,也受過很多傷,遠比一個女人可以承受這種傷痛。
腰間的疼痛加劇,他甚至沒有理腰卡在玻璃裏。軍子的話對他來說置若罔聞,他不想把她的命交給任何人,他要親自、将她抱出來!
每一次移動都會刺出一些鮮血,他不斷的往前移着,用手去環她的身子,将她一點點往外帶着。
外面的軍子已經快瘋了,眼中都是血絲。在原地怒罵着,時不時的發洩似得一腳踢在後面的車門上。
司機此刻到是反映還算鎮定,在口袋裏掏出手機急急忙忙打了急救電話。
電話是森島這邊的急救。
打電話的時候,易北辛似乎突然聽到了,聲音壓抑的讓人害怕,隻聽那涼薄的話出口,竟是鎮定的可怕“叫這裏最資深的醫生馬上去機場,随我們回Y市!”這裏距離森島的救助中心太遠,他害怕這個時間會耽誤,所以讓醫生随着回去。隻要到了Y市,自然有全國最精良的專家爲她手術或者其他。
司機趕緊點頭,對那邊說了一下。
軍子暴躁的在一邊來回的轉,直等到中将将她在車裏抱出後趕緊跑了過去“我來抱到車上,你、休息一下!”他向來是運籌帷幄的人,就算深入敵方,深入槍林彈雨,也未曾見他這樣一身血的出現。這大大打擊了他的感官,讓他鼻音發濃。
易北辛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堅定,并未把她交給他,而是讓他開門,親自給她抱到後駕駛,自己也坐了上去。軍子拗不過,隻好上車,趕緊往機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