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大一統
塵霧邊緣，洪荒積雲，星球所在。
楊典心神微震，聖張儀對天國劇情世界的探索或許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楊典眯起眼睛：“你見過星球？”
聖張儀：“我沒見過，但有人見過。”
楊典：“誰？”
聖張儀：“比你想象的多。”
楊典：“星球在哪裏？”
聖張儀：“萬有引力公式計算行星軌迹，然後靜等星球引力捕捉。水星核心、火星核心、地心，都可帶你回到洪荒積雲。或許你不了知曉洪荒積雲，森林盡頭是塵霧，塵霧盡頭即是洪荒積雲，那裏到處煙霧混沌，視野局限于百米之内。偶爾空隙，卻能看見地球原貌，那顆沒有大雪山隻有青藏高原的蔚藍無暇的地球。”
楊典不再故裝不懂，抽出星食當日仿生智能機器人傳來背景圖像：“這樣？”
聖張儀遺憾搖頭：“我沒有去過洪荒積雲。彼時我留戀塵世，哪敢接近行星核心？無論你是神明還是聖人，一入核心無蹤影。某人回歸之前，将對手推入星球核心可是神明、聖人、傳奇伏擊對手的慣用招數。千萬年來，僅有一人僥幸走出洪荒積雲，僥幸返回到這沒有星球的所謂主位面。”
楊典：“誰？”
聖張儀露出狡詐笑容，遲遲提出條件：“情報共享是相互的，回答你的問題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楊典：“你問。”
聖張儀：“第一，你外相修爲僅有高級煉氣士水準，爲何能夠連續釋放傳奇法術‘核導彈’。”
楊典簡單科普說：“核導彈與信仰無關，它的原理是物質規則調用，随便找個人摁按鈕即可發射。”
聖張儀：“一日之内，你能夠釋放多少次核導彈法術？”
楊典眯眼微笑：“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聖張儀意料之外的沒有辯解，竟順着楊典語氣說：“好，你先提問。”
楊典：“自洪荒積雲走出的是誰？”
聖張儀：“孔丘，或者說聖孔丘。”
兩漢是儒學第一次勃興時期，信仰爲尊的天國階梯劇情世界，聖孔丘因之牢牢霸占四十九聖之首。儒學不是一成不變的，與後世明清儒學不同，兩漢尊崇公羊儒學大複仇觀，講究“臣不讨賊，非爲人臣；不複父仇，非爲人子”，攻擊性極強。天漢帝國各諸侯國政府至今仍保留着專項管理複仇事務的部門，若有殺君殺父母殺兄姊之仇，隻須向國家呈報仇人姓名，殺死仇人即可不算犯罪。醒于萬民信仰的聖孔丘，也因數萬軍民念頭與唐宋明清諸儒截然不同，一怒滅國的事兒，他幹過好幾起。聖孔丘橫跨星球核心探索世界，乍一聽出乎意料，想一想卻也勉強可以理解。
楊典點了點頭：“輪到你問了。”
聖張儀：“一問一答太麻煩了，我先一次性把問題說清。一日之内，你能夠釋放幾次核導彈法術？核導彈法術是否屬于廣義氣系法術，到了乏缺空氣的宇宙虛空，威能就大幅度減弱？”
楊典：“第一個問題，核導彈沒有數量上限，想用多少次用多少次，最少可以輕松摧毀主位面。第二個問題，失去沖擊波加成，核導彈蛻化成強力火藥炸彈，有效範圍大幅度減弱。我的問題，一，穿越行星核心有無危險；二，聖孔丘離開主位面多長時間？”
聖張儀：“穿越行星核心沒有危險，危險在于如何走出洪荒積雲，饒是聖孔丘之能，也被洪荒積雲困了八百餘年。我的問題，除了核導彈法術，你還有沒有其它傳奇法術？”
楊典：“有。”
不懂楊典提問，聖張儀急促追問說：“先等我問完，有無宇宙虛空正常釋放的傳奇法術？”
楊典：“有。”
聖張儀語速極快：“能否展示展示？”
楊典：“怎麽展示？”
聖張儀：“不用核導彈法術，完美殺死十頭巨龍。你若能夠做到這點，凡我所知消息，盡數告訴你。”
楊典：“好。”
次日，十頭蜥蜴巨龍準時自龍之谷飛來。
十頭蜥蜴巨龍，頭部到尾椎，最長的一百二三十米，最短也有七八十米，數百上千噸蜥蜴巨龍每頭都如同一棟敦實的小别墅，特别有沖擊力。要知道，現實世界21世紀的波音787客機，才五六十米長、兩三百噸重，一頭蜥蜴巨龍勝過數架波音787客機。聖張儀小心警告楊典：“這十頭巨龍是龍之谷最好鬥最好戰的精英巨龍，而且對人類懷着濃厚惡意，你若不能泰山壓頂般将它們一舉拿下，周村郡極有可能毀于旦夕。”
楊典浮起自信微笑：“沒關系，若拿不下，就上核彈。”
說話間，楊典悄然發布攻擊命令。
考慮聖張儀的特殊要求，楊典放棄簡單易用的核能攻擊，改用自主研發的電能攻擊。原理是無線輸電和激光輸電，将核聚變電力後勤車的電能傳輸到特定位置的某生命體，瞬間高壓高磁高溫破壞目标的生理機能。首先微型導彈近距離引爆釋放數十原子級别的超微型工業機器人，然後程序命令超微型工業機器人通過目标的呼吸管道入侵體内和黏貼體表等辦法，組合成簡單的電力接收器。等電子接收器組裝完畢，計算機後台點擊超強輸電選項，核聚變電力後勤車瞬間變成電磁導彈。
今年夏日特别悶熱，飛鳥早早歸了巢。
出征周村郡的十頭蜥蜴巨龍的興奮很快被寂寞天空消磨盡了，走了半日，就改爲有氣沒力的滑翔飛行。
突然間，一頭精英蜥蜴巨龍胸腔火燒電烤似巨疼起來，然後是咽喉、鼻腔、大腦。其實它全身都疼，隻是神經線被燒斷烤焦，令它感覺不到疼痛。一頭、兩頭、三頭……十頭，尚未明白發生了何事，十頭精英蜥蜴巨龍相繼感受到火燒電烤内外交加的苦痛，并因神經線斷裂喪失了自我控制能力，小别墅般龐大軀體冒着黑煙重力加速度墜向大地。
轟、轟、轟……
十頭精英蜥蜴巨龍，如隕石一般砸向大地，飛揚塵土與滾滾黑煙混雜一團。
那廂，聖張儀正和楊典分析十頭精英蜥蜴巨龍的能力，耳邊突然傳來蜥蜴巨龍悲戚慘叫和龍軀墜地的轟鳴聲。聖張儀不禁愕然回首，迷茫詢問楊典：“怎麽回事？”
楊典：“如你所見，十頭巨龍似乎沒有熬過我的傳奇法術。”
聖張儀追問說：“什麽法術？”
楊典：“電系法術，你知道，電系法術不怕宇宙虛空環境。”
其實無線輸電演化而來的電能攻擊，也和核彈一樣依賴環境發揮效果，不過這沒有必要和聖張儀細說。楊典随後三言兩語簡要解釋無線輸電和激光輸電原理以及規避散射損耗的優解方程，可惜，楊典解釋也是白解釋。強如任自然這号偏愛自然科學理論的神明，碰到無線輸電和激光輸電都兩眼一抹黑，何況聖張儀這樣專精外交術的縱橫家。楊典解釋半晌，電能攻擊仍被聖張儀錯誤理解成“超時空閃電”傳奇法術。
無線輸電也好，超時空閃電也好，能不動聲色擊殺十頭精英蜥蜴巨龍就是實力。
實力就是實力。
聖張儀随之改**度，放棄欲擒故縱、欲取先予等外交把戲，将他真正想法全盤道來。
原來，諸聖已關注楊典許久，聖孔丘悄然回歸之後尤甚。聖孔丘帶回星球核心背後無數珍貴信息，穿越行星核心之後是無盡洪荒積雲，僥幸走出洪荒積雲則又是積雪森林，走出積雪森林則是四季如春的圓形空曠平原。空曠平原中心，樹立一面圓柱形巨鏡，鏡面如水波蕩漾，随機顯示無數奇異事物。
走到鏡前，聖孔丘意外發現圓柱巨鏡不僅具有靈性更近乎全知全能，主位面一切知識無所不知，唯可惜每每問到關鍵處，圓柱巨鏡總是冷冰冰回答聖孔丘權限不足。聖孔丘陪伴圓柱巨鏡不知多少時間，忽有一日，圓柱形突然鑽出一物。聖孔丘尚未回過神來，天地異象叢生，數十秒之後視野内一片漆黑。等到回複光亮，聖孔丘驚訝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回到了主位面，剛才的天地異變赫然竟是神明聞之色變的星食。
星食根源在圓柱巨鏡，世界根源也在圓柱巨鏡。
聖孔丘回歸之後習慣性怅然發呆，對好友及門徒說，不親見圓柱巨鏡等同妄活一生。可想安全探索圓柱巨鏡，必須解決洪荒積雲難題。所幸，聖孔丘數百年探索和窮舉法詢問圓柱巨鏡已經找到答案，那就是“大一統”。統一主位面信仰，集合主位面所有生靈的信仰信念，即可獲取圓柱巨鏡最高權限，然後命令圓柱巨鏡清除洪荒積雲障礙。
近年來，聖孔丘爲了大一統視野積極奔走，自降身份壓制儒家門徒，請儒家法家雙号聖人荀況說動管仲、吳起、商鞅、李斯、韓非子等法家聖人，合力再造秦滅六國盛事。雖然對聖孔丘所言的圓柱巨鏡有所懷疑，但再造秩序世界乃是法家聖人的理想追求。聖孔丘既然願意實踐支持法家大一統事業，那就不妨嘗試一次。
請楊典大一統主位面，才是聖張儀此行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