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真正的滅絕癌細胞,堪稱前無古人的階段性勝利。但後續工作還很多,首先是個例的臨床治療,以确認技術的正确性。其次是實驗室針對更多例子的研究,以尋找到一個标準。
需要準備的事情一時半會也無法做完。再有媒體總是喜歡圍繞在他身邊,當大衆口中的“天才”過足瘾後,現在剩下的就是煩。他已經對出名感到乏味,現在就想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休息。
所以他帶上女伴和助理離開本土,去伊比薩島度假。
西班牙能玩的地方不多,本土都是沙漠和幹旱爲主,風景除了人文就是曆史。沿海城市的話,治安又不太好,早就無趣。所以幹脆跑來這個名聲在外的小島,在離開西班牙前度幾天假。
伊比薩島的夜生活十分豐富,以至于演變成白天人們都用來睡覺,深夜才有妖魔傾巢出動,玩累了的他這會兒正在放松,看看海灘上的比基尼美女。當地有個特色天體海灘,原本他想去。
但有身旁這個總在胡思亂想的助理,他就打消了想法。他有點懼怕腐女的想象力,這會兒她望着自己出神,心中的念頭無人能揣摩。楊永誠被她盯着發毛,趕緊問道:“你還好吧?”
尤維娅愣了好一會兒,才傻乎乎的笑着:“先生你習慣用英語說話嗎?”
“我說中文你也聽不懂。”楊永誠翻了個身,趴在墊子上。
尤維娅扁扁嘴,總是欺負她……她再說:“先生你回美國要繼續幹細胞的工作?聽說是抗衰老方面的?”
楊永誠對她強調:“第一,假期的時候不要叫我‘先生’、‘阿拉亞侯爵’之類的話。第二,你要願意就直接叫我名字,而且我年紀和你相似,女士!第三……我還沒想到,先記着。”
“好吧,阿方索。”她委屈的說。
“好吧。”楊永誠學着她呆萌的聲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你看起來像是十**歲的妹妹,二十五歲的女士。”
“我面向年輕。”她驕傲。
“是無法認真的娃娃臉。”楊永誠取笑她,“幹細胞技術都救不了的。”
尤維娅黑臉:“你這樣諷刺自己的助理,真的好嗎?”
楊永誠笑:“你就安心躺下來,當做是假期,不要在我身上多想别的,不行嗎?”
尤維娅驕傲:“我可是全方位記錄你的第一人,包括成就、愛好和習慣,我正在記錄一個活着的傳奇。”
“活着的傳奇?”楊永誠撇撇嘴:“這不容易,不要留下罵名就好,傳奇就不想了。”
“你會的。”她很有自信,頭号粉絲的堅定顯露無疑,楊永誠看了看她小認真的神情,也沒多說。
“阿方索!”旁邊翻手機的布蘭卡挪了過來,屏幕轉向他:“你瞧瞧新聞,美國舊金山舉行同性戀遊行活動,往下看……”
楊永誠目光掃了幾張照片,忽然定睛:“卡珊德拉?”
尤維娅也湊過一個腦袋,隻見畫面上的遊行很熱鬧,人們舉着牌子,搖着彩虹旗,其中一張就是卡珊德拉歡呼着的模樣,她臉上還塗了彩旗,有點像瘋狂女球迷,表情是說不出的高興。
楊永誠笑着說:“别人是奔着遊行,但我估計她本人是沖着熱鬧去的。”
“我也覺得。”布蘭卡同意。
……
幾天假期後,道别尤維娅,離開西班牙。
再回到波士頓,溫暖的感覺又消失殆盡,他得潛心在抗衰老的研究。上次包括他在内的專家們,都沒有檢測出任何排斥的現象,到現在該有什麽問題也該發生了,最終結論是技術有安全保障。
可能是這項技術的風險很低,有過事先應用的原因,fda很痛快。
四月底許可下發,相關的志願者也到齊。第一期共有三位,其中一位由楊永誠重點負責。也就是弗洛拉。昨天她已經從加州飛來波士頓,陪同的還有卡珊德拉……楊永誠奇怪她如此自由。
卡珊德拉得意:“小組裏的姑娘們都替我打掩護……代價是lv的手袋。”
楊永誠笑:“就不能安靜的學一會兒?”
“那些沒意思,我都已經掌握,講師太羅嗦。”卡珊德拉拉張椅子坐下,坦白:“修學分很無聊的。”
“所以你就讓别人替你做?”
她有自己的道理:“你自己眼裏很簡單的事情,爲什麽還要親自做?學過管理學嗎?這是資源的合理分配,效率最大化。”
“我說不過你。”楊永誠知道和她鬥嘴是最錯誤的事情,就連平時最愛胡說八道的馬克都知道要閉嘴。
“所以,”她打量辦公室,“你就要在這裏爲我的女友動刀子?”
“女友?哈哈。”楊永誠忽略她滿口胡話,看向弗洛拉:“沒有你想象的複雜,就是檢測身體,得出數據後,給你打幾針,一共三個階段,間隔兩個月,我們會每隔一段時間記錄你的詳細變化……”
“我相信你。”她說。
“嗯……喜歡這種信任。”楊永誠翻了翻桌面的資料:“哇!現在我終于知道你的年紀了,弗洛拉。”
“求别說。”她失敗的捂臉。
“多大?”卡珊德拉倒也好奇。
楊永誠笑着合上本子:“保密。不過年齡無法阻擋真愛,祝福你們。”
“是的。”她摟住弗洛拉脖子,“親我吧。”
弗洛拉無奈的親她額頭:“行了吧?”
“敷衍……你就是不愛我。”她傷心的說,搖晃她脖子。
“找到這麽有耐心應付你的人,是個福分。”楊永誠說,“弗洛拉的脾氣是我見過的女人裏最好的。”
“我也覺得。”卡珊德拉點頭,忽然變得沮喪:“天呐——”
“怎麽了?”弗洛拉關心道。
“你以後要是年輕漂亮了,要離開我,我該怎麽辦?”她愁眉苦臉道:“你是除了特雷莎(保姆)之外,和我相處時一直沒矛盾的。我該去哪裏找這麽好的教練、朋友,閨蜜、**……”
“繼續。”楊永誠側耳傾聽,爆料真多……
“答應不離開你滿意了吧?”弗洛拉隻能像照顧孩子一樣承諾她。
“最好的答案。”卡珊德拉滿意。
“那我呢?”輪到楊永誠沮喪了,他抱怨:“我跟了你這麽多年!我就不能成爲你的最好**嗎?”
“一邊去!”她大笑着:“你身上帶根棍子,我們晚上還怎麽好好睡覺了!”
“哈哈哈!”楊永誠就知道會有這種效果。
“小聲點!”弗洛拉拍了拍她:“不要求你做淑女,但至少也管住自己的聲音。”
“我錯了。”她态度誠懇,“弗洛拉媽媽。”
“噢!”弗洛拉長長歎了口氣。
倒是楊永誠笑了:“和我的觀點一樣,我們來撞一下拳頭吧?”
“yeah!”她伸出了拳頭。
……
給弗洛拉治療的期間,她們在楊永誠家裏住下。
反正房間很多,來往方便。楊永誠還有一個目的,等弗洛拉到來,她果然就受不了這亂糟糟的環境,拿起手機預約家政服務,還特别熟練的交代了使用的工具,然後自己重整了廚房……
直到他們吃上她親手做的美味的牛扒,她才停下來。
“敬你的!弗洛拉!”楊永誠擦擦嘴,舉起酒杯朝她緻敬,其她兩位也是。
弗洛拉臉色很不好:“真不敢想象你們的生活環境有多糟糕?多久清理一次?”
楊永誠和布蘭卡面面相觑,前者想不起來,後者猜了一個數字:“一個月?”
“什麽?”她瞪大眼睛。
楊永誠尴尬,弗洛拉不滿意:“你不知道這會滋生多少細菌,亂糟糟的環境也會對心情産生消極的影響……”
楊永誠側頭對卡珊德拉小聲說:“你的弗洛拉媽媽好像有點提前了。”
她湊到他耳邊:“不是更年期提前。她其它方面正常,不羅嗦還趕潮流。她現在的病症是一部分潔癖外加強迫症,就連我愛扔東西的壞習慣都讓她強制改過——這之前是誰也不能改變的。”
楊永誠佩服:“有本事。”
卡珊德拉說:“所以娶到她會很幸福的。ps:祝我好運吧。”
“認真的?”他問。
“有點點。”她偷偷樂着:“挺棒的不是嗎?她正好能彌補我的缺陷……我可能就是缺乏母愛。”
“那我呢?”楊永誠問。
“不開玩笑?”她盯着他,又不正經:“當然不是不行,我們可以搞一個三人組合……”
“噗——”楊永誠笑這搖頭:“算了算了,我開始有點害怕了……”
“膽小鬼!”她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