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誠就留在了西班牙。

趁着餘熱未消，當地新聞爲了題材和銷量，跟蹤報道他正在做的事情。抗擊癌症受到了絕大部分人的歡迎。當然正如人類的複雜，無論何種情況都有唱反調的家夥，西班牙當地也是。

就有人不喜歡他。認爲他過分驕傲，大張旗鼓的搞癌症研究，别最後什麽結果都沒有，還把自己的名聲搞臭。這可是更傾向醫學的領域，他隻擅長細胞學。癌症這麽多國家都無法攻克，他有把握嗎？

這人紅了，争議肯定會多。

但更多的人喜歡他，認爲他是個有幹勁，會再度作出壯舉的英雄。根據一項網絡民意調查，有超過80％的人支持他，比王室的支持率都高很多。還有60％的人認爲他會繼續創造奇迹，但不确定是否很快。

楊永誠也沒有在乎太多的外界流言，他隻管挑選團隊，抓緊時間幹活，排除法去驗證他心中的答案。他本人也是在鑽研醫學，想要更快的得到答案……工作是繁忙的，外界的聲音沒機會關注。

倒是他的助理尤維娅是個堅定粉絲，嫉惡如仇的女俠……别瞧她長得可愛，上班時戴着副黑框眼睛很柔弱的樣子，見到有對她上司态度不好的，她都會狠狠還擊，鍵盤瞧得噼裏啪啦響。

她還建立了“阿方索·德·阿維萊斯”的維基百科西班牙語和英語詞條，征得他本人允許，貼上了不少曆史，包括其擅長機械工程、生物工程、材料學、醫學等等領域，并列舉出代表性的事迹。

甚至她還在注冊一個阿方索的官方主頁……這裏面借助了一些計算機科學專業朋友的幫忙，在上面羅列出一些他曾經演講的課程，還有獨家的訪談，以及非常珍貴的他個人對未來的觀點。

雖然訪問的人不多，但她相信随着奇迹的誕生，這位天才會讓更多的人崇拜，到時候這裏的主頁就是粉絲們的集中地，能更好的接觸和了解到他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以及基于現實的創造。

想想都激動呢……

尤維娅雖然也是生物科學一類專業的，但并沒有參與科學研究，因爲之前修過公共管理，更多的作爲他的助理，處理事務，并進行一定的工作監督——這是需要專業知識的。所以她的作用也不小。

至于另一位行蹤飄忽的秘書……尤維娅對她保留意見。尤維娅沒事就會胡思亂想，也許是上司需要調節，才會讓這個剛來沒幾天，就把男人的魂都勾走的女人留在這裏。除此外，她除了漂亮還會什麽？

她可不認爲布蘭卡是他的女友，如果是的話，上司未免也太缺乏情趣，幾乎對她不聞不問，接連兩天都可以不說話。但布蘭卡倒是不介意，準時的替他倒茶，捏捏肩膀，再踩着高跟鞋去旁邊翻雜志。

“情－婦。”尤維娅撇撇嘴，目光透過眼鏡，在布蘭卡身上掃了掃，這心裏又在胡思亂想起來。她上司連女友都沒有呢，居然會這樣。但沒有女友有情－婦，也無有對錯。或許他是彎的，想想那畫面……

“尤維娅！”

楊永誠叫了第二聲，面前這撐着下巴走神的姑娘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合上桌面的一本書，再問：“先生，有什麽事？”

“這是什麽？”楊永誠把一堆資料放在旁邊，看來是給尤維娅處理的。

“這……不是什麽……”尤維娅扭扭捏捏的把它往後拿開，但已經遲了，楊永誠伸手拿起來，掃了幾眼。

尤維娅捂臉，太尴尬了，居然上班看這種書。

“好複雜的女性世界。”楊永誠笑着把小說還給她，果然人不能看表面，這是一個披着可愛皮囊的腐女……

尤維娅臉紅，幾乎要到了要低頭逃跑的地步。

但楊永誠制止了她：“我這裏有一份采購計劃、一分專業人員需求，你替我聯絡供應商、向校方要人。”

到底是工作最能化解尴尬，她看了看，問道：“采購計劃沒問題，專業人員需要擅長化學領域的？”

“是的，要求足夠專業，我在這裏需要使用一種特殊的試劑……”楊永誠沒有解釋太多，反正沒人聽得懂。

“我明白了。”尤維娅拿起東西，“馬上去聯系。”

“明天吧。”楊永誠疑惑的說，“現在已經六點了，你難道不用下班的嗎？”

“啊？”她尴尬的笑笑，“我住在學校裏，平時是自己做菜，随時能吃，不太注重時間……”

“好吧，明天見！”楊永誠對她說，朝布蘭卡點點頭，後者拿起她的公文包，乖巧的跟了上去。

……

楊永誠的工作中途遇到了麻煩，他需要配置一種新的化學試劑，再用特定的機器檢測其在機體内的表現特性，因此這裏跨到了一部分化學的領域，内容超前，但可以讓癌症的工作縮短30％的時間。

mls的研究方向就分爲了兩路，一路生物一路化學。

原本外界以爲他是生物學家，沒想到現在又在化學領域展現出浩瀚的理論知識，真的是除了“天才”，已經無法再用别的詞來形容。團隊也在磨合中凝聚。他們相信，突破外界的預測，是遲早的事情。

持續到四月份的某一天，王儲費利佩到訪馬德裏大學。

兩個國家的熱門人物聚在一起，媒體們又可以有很多題材報道了。

費利佩參觀mls，必然是因爲研究癌症的問題。癌症世界上有無數個醫學機構在研究，但不同的是，這裏是由一位呼聲很高的諾貝爾獎得主負責操刀，而且自信滿滿，很令人樂觀。

未來國王到訪，很多人都覺得榮幸，但楊永誠起初還有點推脫的意思。他不想因爲接待的事情而浪費一整天，還得提前花時間來準備……但後面雙方妥協，實驗室抽出一天時間來，接待和解答。

除了進行一些官媒的采訪，楊永誠就把工作推給助手，尤維娅這位有一定專業知識的，又是從事着助理工作的，對答如流。而後台就是楊永誠和費利佩的交流，兩杯咖啡，随意聊着。

楊永誠能猜到部分原因，據說老國王最近萌生退位念頭，近年來對他的争議太多，私生子等問題也讓王室形象不佳，倒不如趁早退位，把機會讓給形象更好，沒有污點的王子，挽回局面。

所以費利佩就需要多在公共場合面前亮相，不光是自己，也帶着王妃一同，營造出良好的公共形象。再是關心這些科學研究，也能夠體現出一個關心國民經濟、社會科學發展的君主形象。

楊永誠也是擁護王室的一派，把老國王退下去，換年輕的上倒也不錯。說實話費利佩更對他的胃口，至少沒什麽負面消息，學曆也高，重要的是和他聊得來。如果要繼位，他是支持的。

因此他也給王子點信心：“這項技術在實驗領域的應用是具備可能性的，肯花功夫和金錢是成功的保證。按照我的預測，它會在一年内有結果，更樂觀的話，幾個月都能夠拿出成績來，殿下。”

費利佩也在理解着：“實驗室的操作和真正應用到社會中，是有差距的吧？”

楊永誠點點頭：“當然，實驗室能做到，不一定表示此項技術能夠推廣給全人類，但至少是個突破口。”

費利佩滿意：“我和國家都會關注并且支持你的研究，希望你能夠再拿出輝煌的成績，證明給所有人看。”

“我會的，殿下，也多謝支持。”楊永誠說。

……

他沒有說大話。

要在實驗室裏殺死癌細胞，單純針對個例的話，他确實能做到——但同樣的方法，并不是所有人都适用。想要造福所有人類，就必須要尋找出一套标準的方案，這才是實驗室面臨的最大難題。

等到它們的試劑配置出來，獲得癌細胞特性後，針對性的消滅工作立即展開……數天後實驗室得到一個樂觀結果，癌細胞的确被消滅了，也證明癌症是能夠被克服的。這消息立即震驚社會。

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驚人！

阿方索的主頁上也披露出這則消息，引起了不少媒體和人士的轉載，也立即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普通讀者或者外行除了驚訝和佩服外，想不到更多，但專業人士找出了問題所在——mls隻是在實驗室裏完成，而且沒有說明是針對所有類型的癌症。它是突破了，但沒有具備推廣的能力。

mls也坦誠這一點，目前隻是階段戰役的勝利。

但就這個階段，是無數結構苦苦尋找都沒有結果的。不管如何，這就是能力，這是天才創造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