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誠在波士頓待到二月中。
生物實驗一直很順利,掌握主要方法後,其它突破隻需要耐心和一點點運氣。他也去參觀了子公司“波士頓機械”的運營現狀。辦公室非常安靜,人們各司其職,倒是實驗室多了幾個新面孔。
據李晨介紹,他們都是大學時的兄弟會成員,現在大家爲夢想聚到一起,研發些有意思的技術,比如機器人編程、能夠用于醫療的外骨骼機械等。進展緩慢,但勝在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樂趣十足。
他也沒白來,特地提點其中幾樣,對醫療用外骨骼寄予厚望。
就在他高談闊論時,手機響了。
“噢啦。”
“我馬克!你在哪兒呢?夥計!”馬克聲音振奮的問道,背景比較吵。
“波士頓。”楊永誠說。
“噢,老兄!你真是呆子到一定程度了,我上個月就通知你趕快來裏約,如今怎麽還藏在美國?”
楊永誠解釋:“事情比較多。”
“我上次叫你來拉斯維加斯參加**n頒獎禮也是,還有什麽比和一群pornstar大戰更有趣的事情——”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被搶走,佩德羅喊:“夥計!我們四人組就缺你一個啦!”
“先讓我來!”再是楊天的叫嚷聲,他很興奮:“我們給你準備一個大姑娘,個高臀圓,那眼神兒……勾魂!就是胸有點小,但我覺得符合你的審美趣味,她也對外國人有興趣!快抓緊吧!”
“我還沒說完!”佩德羅重新奪回手機,“聽我說,不是一個是一群!這裏陽光充足的日子比紐約不知道好多少倍。”
“好吧好吧,我盡量快點。”楊永誠擋不住他們的熱情。
放下手機,看看窗外有點灰暗的天空,再摸了摸身上的厚外套,事情也不多,去度假也挺不錯。
……
後天下午他便飛抵裏約。
這幫死黨集體來機場迎接他,一段時日不見,馬克居然也曬黑了些,或者用深色來形容更恰當。反正他們三個人一眼看過去就是典型的當地人,襯衫短褲和大拖鞋,戴着墨鏡走路吊兒郎當。
“阿方索!”
三個人歡笑着迎上來,一一和他擁抱,熱情到撞得胸口都發疼。
楊永誠揉了揉胸膛:“你們這幫混蛋故意的吧?”
“我們都半年沒見了,這代表真感情。”佩德羅稀罕的打量他:“老實說,是不是因爲有姑娘你才這麽快的?”
楊天搶了話題:“我倒是聽馬克說,你這家夥有點毛病,跟一幫大男人工作的興趣高過去泡妞。”
楊永誠尴尬:“馬克,别老傳我的壞話——也别逼我殺了你!”
“放心,他會給你賠罪的。”佩德羅笑着拉他走,“他把一家夜店包了場,就爲歡迎你的到來。”
“還有符合你審美的姑娘。”楊天補充。
“還不夠意思嗎?”馬克不滿意他的表現。
楊永誠笑了,用力點頭:“很高興,激動,行了吧?”
“我們出發!”馬克巴掌在嘴巴上拍了拍,像赢球一樣張開雙臂沖在前面發出奇怪的歡呼聲,其餘兩個也有樣學樣。
楊永誠察覺到了旁邊遊客看怪物的眼神,無奈也隻能低頭猛沖。
……
“是的,阿方索到了,不過他有點暈機,我們安排他在附近的酒店住呢……暈機你懂的,他看到車就吐,不能再走了。先在酒店住下,第二天才回去。對對,下次有機會,哥一定會帶上你的。”
楊天胡說八道一通挂掉電話後,楊永誠問他:“維羅妮卡?”
他關掉手機:“是那丫頭——但沒人在乎!我們要去參加男人的派對,帶上她就亂套了!”
吃飽喝足,胡天侃地後,黑夜來臨,許多過夜生活的人們也開始爬起來,準備開始夜晚的缤紛生活。他們幾個回根據地洗漱,馬克拿着手機在床上跳:“派對就緒,瘋狂吧,夥計們!
夜店在一家酒店樓頂,縱覽四周,景色無敵。
來往的都是型男索女,辣妹一大堆,個個身高腿長,除了屋内斟酌的,還有屋外露天遊泳池裏戲水的。
作爲包場的派對主人,馬克跳到桌子上,拿着話筒,說西語:“歡迎來到裏約無上裝派對!女士們先生們!”
帥哥辣妹們紛紛看着他,西語還能能溝通一些的。
他環顧四周,拉長聲音:“規矩你們懂——就是現在!”
話音落下,前一秒還穿着上裝的人們,無論男女都一一脫掉,女士們有豪爽的,也有還挂着胸衣的。
等楊永誠也按規矩脫上衣後,楊天和佩德羅打量他手臂:“紋身不錯!”
“意外弄的。”因爲無法完全消掉彩色紋身,所以他幹脆修補完整,等找到辦法,再一次性洗掉。
桌子上的馬克大聲道:“沒有廢話!大家享受今晚!dj——你在哪兒?來點讓我們嗨翻的音樂!”
dj的音樂讓人群很快進入狀态,啤酒洋酒上陣,大家跑到舞池裏,跳到泳池中,就連說要杜絕醉酒和大-麻的阿方索,也無法阻擋美女們的熱情攻勢,各種胸脯在他面前晃,令人心猿意馬。
好不容易喘口氣,望向人群,馬克和楊天、佩德羅早已經玩嗨,佩德羅摟着一個坐在他大腿上的裸-女,楊天站在桌子上往女人身上倒酒,佩德羅在下面舔酒,馬克摟着兩個女人在旁邊怪叫。
楊永誠估計今晚上是要淪陷了……
……
躺在地闆上的楊永誠感覺到刺激皮膚的寒冷後,便意識不妙,猛然睜開雙眼——窗外的太陽已經高高懸于頭頂,周圍靜悄悄的,但遍地狼藉,腦袋也是昏昏沉沉,身上的衣物不知道跑到了哪兒……
“又來?”楊永誠傻眼。
他慌忙檢查了自己,除了不穿衣服外,沒别的,先松一口氣,然後撿起旁邊一件看起來還蠻幹淨的浴袍穿上。走起路來還有些不穩,站着恢複些精神後,再離開房間,去尋找别的同夥。
“邁克爾!”楊永誠喊了一聲。
“這裏。”客廳沙發上舉起一隻手,然後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噢!該死的!”
見人還安然無恙,楊永誠跳過他,在客廳的拐角看到抱着台燈睡着的佩德羅,踢了他一腳:“天亮啦!”
“别理我!”佩德羅不情願的縮着。
“馬克!”楊永誠又想起最關鍵的:“馬克!幹!馬克!”
沒有回應。
佩德羅和楊天一聽,困意立馬就消失大半,紛紛望着楊永誠:“馬克不見了?”
楊永誠和他們對視,不情願的點頭:“我感覺是的。”
“第三次!?”他們也傻了。
但還沒給他們機會演宿醉,對面沒有找過的房門拉開,一身色彩斑斓桑巴舞演員服裝的馬克沖了出來:“驚喜吧?”
“噢!”三個人皆是松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們這幫混蛋!”馬克搖搖晃晃的一路罵過來:“我絕對不允許第三次發生!昨晚我吩咐夜店經理,隻有低度酒,沒有大-麻或者其它迷-幻玩意,時機恰當就送我們回樓下的酒店!”
“還想把我鎖在後備箱?絕不!”馬克跳到了桌子上,還不過瘾,罵他們:“你們這幫碧池!”
“天才。”楊永誠笑着。
“嘿,老兄!”楊天指了指他的裆部,“你什麽時候穿的丁字?”
“什麽?”馬克低頭,一條黑色的丁字格外刺眼的穿在他身上,鼓鼓囊囊的,忒惡心。
“**!”馬克頭皮發麻,看似迷迷糊糊的佩德羅卻早已經抓着手機,腦袋無力的靠在牆壁上,但臉上挂着惡魔式的微笑,拇指頭連按快門咔嚓咔嚓。馬克指着他大吼,又驚恐的跑回房間裏。
楊永誠幾個無語對視,跟着捧腹大笑。
“你還不如直接被鎖後備箱裏呢!”
……
事實證明,他們四個湊到一起是聚合反應——破壞力驚人。
用冰塊讓自己清醒後,因爲昨晚還算規矩,記憶都很清晰。夜店差點被他們這幾個瘋子拆了,瘋子們又拉着十幾個女人來套房,十八禁倒是沒有多少,就是一群人跳舞,最後變成現在的狼藉。
楊天處理好問題後,招呼他們:“我們走吧。該去找個地方清醒了。”
幾個強撐起精神回到楊天家中,分散倒下……花了一天時間,他們才恢複過來。
“不能再這樣了!”後院泳池邊,楊永誠第一個反對馬克嘴裏所謂的“計劃”。
“這次我同意。”佩德羅舉手,“還記得那天晚上嗎?我光着身子從窗戶外面爬出去,沒摔死是上帝保佑。”
“哈哈哈。”楊天傻笑起來。
“還有!”佩德羅指着他,“你家開的酒店顯然安全不合格,多學學拉斯維加斯的,窗戶統統打不開。”
楊天點頭:“我會建議的。”
“拜托!”唯一反對的就是馬克,“我們千裏迢迢相聚,不正是享受愉悅和友情的嗎?”
楊永誠說:“沒人說不是,但請注意方式。你難道還想穿第二次丁字?或者說你就是有這種愛好?”
“碧池!”馬克不爽。
“閉嘴!”楊天用易拉罐砸他:“我妹妹在家呢,千萬不要讓她學粗口——即使是英文的也不行。”
“我的錯。”馬克真誠道,不過也說:“但不玩,對得起裏約的美麗嗎?”
楊天搖頭:“不一定得在裏約,我們可以去别的地方,旅遊長長見識,别總是想着發瘋和女人。”
佩德羅忽然爬了起來:“阿根廷怎麽樣?我去過布宜諾斯艾利斯,很不錯,除了足球還有迷人的探戈。”
“酷!”楊永誠向往:“我早就想去南美其他國家走走了。”
“我能免簽嗎?”馬克嘀咕道,拿手機查詢着,“噢耶,美國護照是免簽的,棒!”
“去南極吧!”楊永誠突發奇想,小夥伴們都驚奇看着他。
“從阿根廷南端的小城出發,隻用一千多公裏就到了!”楊永誠把手機放下來,看向他們:“有膽宿醉,把酒店拆了不算英雄!現在我就想問,你們有膽去南極玩,挑戰極端冰寒嗎?”
楊永誠低估了這幫人的膽大包天。
他們各自拿手機查詢,從阿根廷南部的小城烏斯懷亞,幾乎每天都有載着一群大膽遊客闖南極的遊輪。特别是這個溫暖季節,冰雪消融,路途更加好走,世界各地的遊客也是紛至沓來。
“我要去抓隻企鵝回來!”馬克眼前一亮,精神十足的爬起來:“對對,還要多帶上點伏特加暖和!”
楊天看看衆位,認真道:“那麽……四人組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