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誠和阿什麗這股沒緣由的怨恨便煙消雲散。
聊天中得知,其原因就是她和朋友不合引發的,正如楊永誠猜測的,她那位朋友非常會做人,三言兩語煽風點火,她的“放浪”就成了真,圈子裏也充斥着虛虛實實的流言蜚語,再因爲阿什麗以往高高在上的性格,果斷成爲焦點。郁悶和苦惱積累下來,最終就想發洩在楊永誠身上……
聽完後,楊永誠對此人的評價也不客氣:“碧池。”
阿什麗笑:“這個我十分同意!”
……
一天後,楊永誠開車閑逛。
坐副駕駛的是阿什麗。原因很複雜,反正她說自己現在沒有朋友,滿腔郁悶,就跟他去散散心。楊永誠也不至于連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所以帶她去轉轉,沿着海邊公路跑幾圈,吹海風。
這悠閑的日子,也讓他想起自己的朋友。
楊永誠的兩位巴西朋友已經取得簽證,寒假也放了,可能會在這幾天内來美國。他得想一些有意思的計劃……但他對美國不算熟悉,在紐約的朋友也不多,都是很正經的,顯然兩幫人不搭調。
思考一番,他嘴裏冒出一個名字:“馬克·麥克哈德。”
望着窗外的阿什麗轉過頭來:“你說什麽?”
車速不快,所以楊永誠有閑心開玩笑:“我發現馬克和你有幾分相像——都是不受歡迎的家夥!”
阿什麗嗤笑出聲:“我才和他不一樣呢。”
楊永誠問:“你不喜歡他?”
“不是。”阿什麗搖頭,“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我們性質不同,我是那種想和所有人搞好關系,但最後卻淪爲異類的;而他是明知道這樣做會很另類,但我行我素,毫不在乎他人看法的。”
楊永誠想想也是:“他就是過得太灑脫。”
阿什麗點頭:“是的,所以圈子裏沒人願意和他玩。即使他很有錢,随手一招就有大把狐朋狗友,但很多人都當他凱子,背後說他‘暴發戶’。久而久之,即使沒有接觸過他的人,也會被這種流言影響。”
“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也是種态度。”楊永誠找到他的号碼,撥了出去:“馬克,猜猜我是誰。”
“西班牙的阿方索?”對方猜。
“賓果,但沒有獎勵。”楊永誠笑着說。“怎麽樣,夥計,最近有空嗎?想找你喝杯啤酒之類的。”
“有空,當然有空!”馬克的語氣非常高興,“我最近剛好有條遊艇下水,你有沒有興趣過來玩玩?”
“好的,我還帶了一位女性朋友。”楊永誠看了阿什麗一眼,她自嘲:“反正我也沒朋友不是嗎?”
楊永誠笑了:“你覺得呢?”
“沒問題。”馬克很幹脆。聽筒裏傳來幾聲狗叫,十秒後聲音才響起:“抱歉,我養的小寶貝餓了——那我們就約定下午?”
“好的。”楊永誠說,記住了他說的地址,挂掉電話。
楊永誠在前面掉頭:“這家夥答應得很痛快。”
阿什麗一點都不奇怪:“正常,他沒朋友,作爲同一個圈子裏的人主動聯系他,他肯定很樂意。”
“正常。”楊永誠學着阿什麗料事如神的高傲語氣:“我要帶兩個沒有朋友的家夥去互相認識。”
“天哪,我真的這樣?”她倒也笑了。
……
馬克提供的地址在曼哈頓,對長久生活并不舒服,但對喜愛夜生活的人就是天堂。半個小時快車趕到當地,也看到了停車場上馬克那輛風-騷跑車,他穿着花襯衫,戴墨鏡還摟着個金發姑娘。
敞篷車招搖過市,馬克一眼便認出來:“嘿,在這邊!”
楊永誠的手舉起來招了招,把車停在他身旁,下車介紹道:“馬克,這是阿什麗,你肯定認識的。”
“當然,歡迎你,錢甯小姐。”馬克一隻手摟着女人微笑,“這是我的馬子(bitch),娜塔莎!”
“eww(惡)!”阿什麗對他這種招呼方式很不感冒。
馬克并不介意的笑了笑,楊永誠和他擁抱:“看來你過得挺不錯。”
“雖然有人可能會不喜歡我,但我一定是活得最自在的。”他笑着說,巴掌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
“嗨!”金發女人朝他招招手,豔紅的唇彩和過分裸-露的胸脯讓她好像紅燈區“千嬌百媚”的女郎,也讓馬克的品味隻能用“糟糕”來形容,所以阿什麗隻是簡單的點了一下她高貴的下巴。
楊永誠倒是客氣:“下午好,女士。”
馬克很大方的笑着說:“不用在乎她!我一千美金一天租來的,船上還有兩個呢!”
“e!”阿什麗見面後的第二聲。
楊永誠上船,轉身給阿什麗搭了把手,笑着:“我現在相信你們是結果相同但過程迥異的兩類人了。”
……
上船後,馬克帶他們參觀:“這是英國princess出産的中大型遊艇,個頭一般,但有三層甲闆,頂層露天可駕駛,前甲闆可曬日光浴,底層還有四間房,加滿燃料足夠前往佛羅裏達度假。”
簡單參觀後,楊永誠點頭:“真不錯的家夥,讓我也對它動心了。”
“喜歡就盡情享受吧。”馬克笑着說,“你們是第一批客人,随便使用,哪裏不好的告訴我,我讓人去改。抱歉我得先去讓船長開船,打算繞長島一周,大約半天時間,你們覺得呢?”
“我有空。”楊永誠說,阿什麗也點頭。
在敞亮的主客廳沙發坐下,很快邊有一名穿着**比基尼的姑娘送上水果和甜點,楊永誠靠在沙發上打量四周,阿什麗也如此,她說道:“我得承認,馬克在玩這一點上還是有本事的。”
“在誇我?”馬克笑嘻嘻的摟着另一個女人回來,“介紹一下,我的第二個馬子(bitch)。”
“e!”阿什麗仍舊如此。
馬克毫不介意一屁股在旁邊坐下:“原諒我的粗俗,但世界如此,我也不想假惺惺的說自己不想。”
阿什麗說:“但你能不能低調點?”
馬克很受傷的說:“所以我買了遊艇,駛出海港,在一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獨自享受,還不夠嗎?”
楊永誠說:“她的意思是,尊重女性。”
“哦——”馬克恍然大悟,改口:“這是我的妞(chick),chick-chick-chick,**y-chick,行了吧?”
“噢!”她倒在他身上,“我甯願沒有朋友,也不要這樣活着。”
……
遊艇離開海港,從曼哈頓和皇後區的間隙穿過去,目标是長島海灣……體驗過船上一些設施後,拒絕了馬克和姑娘們玩水槍的樂趣,楊永誠陪阿什麗來到前甲闆,在專門曬的日光浴墊子上躺下。
楊永誠幫她服務,擦後背防曬。
至于别的就沒了。他也趴在阿什麗身旁,她倒是回報的幫他塗後背,同時說:“你挺正人君子的。”
“我隻是沒興趣。”他實話實說。
“我很難看?”她問道。
“不,你漂亮。”楊永誠說。阿什麗長相不錯,金發白皮膚,身材就是那些名媛和模特們流行的纖腰細長腿,4号身材,穿上比基尼就很迷人。但也正是姑娘們都喜歡标準,見多了會讓他缺乏興緻。
阿什麗完工後,在他旁邊躺下:“如果不是你那晚上的表現,我會懷疑你的取向。”
“哈哈。”楊永誠下巴壓在交疊手臂上,對她說:“不要懷疑自己的魅力,但我可能口味特殊。”
“那種假胸矽膠臀?”她皺眉頭。
“什麽?不會!我還沒淪落到這種地步,但我喜歡有一點特别方面的。”楊永誠笑着,“你呢?”
“看緣分,你就很合适。”她很直接的說,“但我想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我告訴你這麽多秘密,分手後得多尴尬。”
“确實。”楊永誠點頭。
“昨晚想了很久。”她自言自語道,“我發現你雖然有些胡說八道,但某些部分還是有道理的。我不能再這樣下去,單純用金錢赢不來尊重,但如果我能有别人無法忽略的能力,還缺少人氣?”
他問:“你要去拍電影?”
“不——我不合适。”她搖頭,“我是想說,做我擅長的——比如時尚領域,我相信自己可以學好。”
“可可·夏奈爾(chanel)那種類型的?”
她說:“也許吧,我雖然不是設計師,但我同樣有機會成爲叱咤風雲的時尚女王,你覺得呢?”
楊永誠想起他母親:“感覺和我媽有些相似,她就活的很自在,雖然偶爾也會有些自怨自艾。”
“就像你說過的,從現在開始,我得做個有實質的名媛,先讓虛榮和臉面見鬼去,我要重新開始!”
“大聲點。”楊永誠鼓勵她。
“我要重新開始!”她叫道,爬了起來,“紐約,等着我回來!”
楊永誠盯着她袒露的胸脯歡呼:“是的,就像這樣!”
“混蛋!”她單手遮胸,粉拳捶在他身上,看似生氣但卻不用力,傳來的也是起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