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離開機場所在的島嶼,再慢慢地穿過裏約舊城區,這裏有着發展中國家的很多特點,擁擠、混亂、規劃不合理。其建築大部分是上個世紀的風格,路上跑的多是日本車,小型車特别受追捧。
但來到靠海的西邊後,沿途的風貌發生了變化,道路寬敞,高樓聳立,充斥着大量後現代風格的建築,還有許許多多獨門獨院的豪宅。唯一就是人不多,據楊天介紹,這裏是剛發展起來的。
楊天邊開車邊說:“雖然沒有東邊市區那麽熱鬧,但設施齊全,周圍都沒有貧民窟,治安挺不錯的。”
車子拐進一處擁有保衛的别墅區,刷卡驗證後,欄杆升起來,在綠樹成蔭的别墅區裏兜一圈後,停在路旁。楊天下車替他拿行李,然後鬼精的說:“你一定很累了,讓我這個做表弟的幫你!”
“你剛才怎麽不幫?”
“哈哈。”他幹笑着走在前面。
楊永誠跟着楊天走進院子裏,精心修建的草坪,旁邊還種着幾顆棕榈樹,面前是一座兩層高的紅房子,由磚石和玻璃砌成,充斥着濃厚的歐洲風格,走進屋内,其布置也是地中海的豪華派頭。
“阿方索?歡迎來裏約!”一名棕發拉美-婦人從後院走進屋内,看到他便露出驚喜的神色,快步上前,一股香風湧進懷裏,不由分說的抱住他,親吻他左右臉頰,然後還摸着他的後背。
楊永誠給這股巴西式的熱情弄得呵呵直笑,當地人重感情,遇到熟悉的朋友也是差不多的禮節,但隻貼面而非吻面,也沒有撫摸後背的動作,除了關系非常好的,比如他那熱情的舅媽才會如此。
“很高興見到你。”楊永誠在她耳邊說,“我剛才差點以爲是維羅妮卡(表妹)。感覺你比上次年輕很多。”
“是真的嗎?”舅媽松開,笑容滿面的打量他,“但你這小子在撒謊!”
楊永誠顯然清楚女人需要什麽:“我發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你完全可以讓邁克爾給我作證。”
“邁克爾?”舅媽看向楊天。
楊天說:“我的新英文名,怎麽樣?”
“還不錯。”他舅媽笑了,“我們都在後院曬太陽呢,要不要加入?”
“我想應該不能拒絕的吧?”楊永誠笑着,便被她拉着來到後院。一座遊泳池碧波蕩漾,岸邊三四張躺椅,地面鋪層墊子,楊媽媽一身清涼的趴在上面,塞着耳塞,戴着太陽鏡,一臉惬意。
“這位是誰?”楊永誠朝她吹口哨,“老爸若是看到你現在這麽漂亮,我想肯定會重新煥發激情的。”
“難道非得穿比基尼才行嗎?”她胳膊肘撐起前半身,摘掉了耳塞。
“顯然不是,我是他就一定後悔自己的笨嘴。”楊永誠改口很随意。“我來之前跟他打過電話,他說遲幾天過來。”
“随便他。”楊媽媽看了看他們身後,“姑娘呢?”
“這個……”楊永誠尴尬的笑,“說來話長,我們能私下讨論嗎?”
“好,留給你**。”楊媽媽點頭。
楊天也陪她們聊了幾句,後對楊永誠說:“我帶你去樓上選房間,把這清淨的空間留給美女們。”
“你聽到了嗎?美女們。”身後的楊媽媽和舅媽樂了。
“你總得有這樣,才能總是遇着晴天,不是嗎?”楊天上樓時,對楊永誠說。
“我贊同。”楊永誠點頭。
……
傍晚時分,楊永誠的舅舅和表妹也返家。
長時間未見,自然少不了一陣寒暄,舅舅楊耀興是作爲長輩在關心他,而他表妹年紀不大,十六七歲正是叛逆和對新鮮事物好奇的年紀,加上楊永誠的嘴巴很會說話,所以整晚上都纏着他。
楊天看到她總是搶占自己想說的話題,便教訓道:“維羅妮卡,你是打算上洗手間也跟着他嗎?”
姑娘家絲毫不懼的:“我願意!因爲他這麽酷!”
“哈哈哈……”楊永誠笑着摸了摸姑娘的腦袋,“你放心,我保證自己上洗手間的樣子一定不酷。”
“嘿嘿。”她擡頭崇拜的看着他,“你們瞧!”
楊永誠攤攤手:“那怪我吧。”
……
舅舅和舅媽當年是在葡萄牙認識的,後面轉到巴西來發展,因爲舅媽艾麗莎的家族在當地也有些影響力,楊耀興又有生意頭腦,懶散的拉美人不是對手,從餐飲業進軍,再到娛樂業,不算巨富,但日子也不錯。
楊耀興還是楊永誠的洗禮教父,南歐人注重家庭的習性也一并影響着拉美的殖民地。所以在當地,家庭向來是生活的重心,年輕人們婚前可以自由和放浪,但婚後大多數都是認真和忠誠的。
第二天,楊家人搞起了家庭聚餐。
牛肉羊肉串起來,蔬菜水果擺滿長桌,酒類也是必不可缺,還有各種點心,沙拉或者巴西必不可缺的烤肉大餐,艾麗莎在這方面可是好手,現在還有一名雇傭的本地廚師幫手,這是一場美食盛宴。
不用動手幹活的他們,就換上泳裝,泳池裏或邊上放松。
“維羅妮卡,你不能喝酒!”艾麗莎對偷偷摸上一杯啤酒的女兒說。
“就一點點。”她是沒打算放手的,“又不是說我沒喝過。”
艾麗莎對楊媽媽無奈的說:“我快管不住她了,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難管束!”
“或許你該用别的一些辦法。”楊媽媽笑着說,“比如嘗試站在他們的角度,和他們做朋友。”
“我想是該這麽去試試。”艾麗莎看向旁邊試喝雞尾酒的楊永誠,“你和阿方索的感情就非常的好。”
“每個孩子都是母親最重要的,不是嗎?”楊媽媽目光柔和,“所以你需要小心翼翼并且有技巧的對待他們。”
“噢!該死!”楊永誠把嘴裏的酒噴出來,“邁克爾,你弄的是黑暗料理吧?在裏面加了芥末還是辣椒?”
“沒有吧?”楊天自己也喝了一小口,臉瞬間就變了:“耶稣我的神!我隻是加了雞精和牛奶糖!”
“我不能再和你瘋了。”楊永誠警惕的隔開他一個座位坐。
小表妹來到他身邊:“你怎麽沒帶女朋友來?”
“這個……”楊永誠尴尬,“我們其實已經分手了。”
大家都齊齊看向他,楊永誠聳聳肩:“也沒什麽奇怪的吧?分分合合不正是這個年紀常有的事情嗎?”
“那一定會很痛。”維羅妮卡望着他,兀自想象着。
“小女孩你懂什麽。”楊天不屑道,繼續品嘗他加料的黑暗雞尾酒,他今天估計是想要玩死自己。
“那你又懂多少?自以爲是!”維羅妮卡用上了中文。
這恰好說到楊天最自信的地方,他站起來擡頭挺胸,後面覺得不夠又站到椅子上:“讓我告訴你,丫頭!隻要阿方索跟我混幾天,保證能從陰影中走出來,開開心心的擁抱他全新的生活。笑容就像我現在這麽真實和自然。”
維羅妮卡給他扮鬼臉。
“等一等。”楊永誠叫住他們,“我沒有說過自己很傷心,很痛苦吧?”
“我們打賭嗎?”維羅妮卡對他哥哥說。
“賭約是什麽?”楊天斜睨她。
“全-裸圍繞依帕内瑪海灘旁邊的人行道跑一圈。”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艾麗莎趕緊喊停:“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無論誰赢了,對我們都是一種損失,我們是一個家庭!”
楊永誠點頭:“沒錯。但可以換一些好玩的,比如黑暗雞尾酒。”
楊天看向他妹妹:“成交?”
“成交!”她是天不怕地不怕,連裸-奔都能想出來的姑娘,自然不會怕了這點點小挑戰。
她還補充道:“但你保證不能教他亂來,比如金錢,非法或者是其他下流行爲,否則一律是你失敗。”
“我在你心中就是這種人?”楊天崩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