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永誠父親的隻言片語中,他無法得知全部,但可以肯定一點,在轟轟烈烈的雷曼兄弟破産中,他名下的投行大玩做空,狠狠賺了一筆,再到後面對危機的準确預測,危機反倒成了良機。
費利佩·費爾南多沒有過多談及金融知識,他清楚兒子是工科出身,可以自豪的說是一名厲害的科學家;而他妻子則不關心這些,她甯可經營一些婦女熱愛的無聊時尚品牌也不理會他半點事情。
楊永誠對自己父親的斂财能力并不奇怪,他本來就是個瘋狂的賭徒,甚至從楊永誠的行爲上看,還被遺傳了……再因爲祖母家族的一部分在美國發展。能力加上時機,造就了目前的局面。
楊媽媽的心思就簡單很多,她隻想看看好一陣子不見的兒子,在經曆一系列事情後,她最關心的就是他,看着他對未來高談闊論,向他父親求教,内心就很滿足,臉上也挂着笑容。
就這樣,這一家人的第一天相處和睦。
然而第二天,楊永誠睡個安穩覺醒來後,得知他父親已經外出,毫無疑問隻有工作的事情才具備如此吸引力。楊媽媽給了他個無奈的眼神:“看來隻剩下我們母子倆,要不一起去看場電影?”
“我們?”楊永誠一臉笑意,“你要願意的話,我不介意被誤會的。”
“誰會那麽無聊?”她顯然不在意,但很開心:“不過我倒發現一點,你拍馬屁的功夫明顯見長。”
“我是真心的。”楊永誠輕輕摟住她的腰:“要不這樣,我們一起去喝杯暖和的下午茶,看看落日不更好?”
“冬天的落日?”楊媽媽并不感興趣,“但還是如你所願,誰讓你是我的寶寶呢!”
楊永誠尴尬的看了看旁邊的女傭和司機,還好她用中文,想必也不理解。
“媽那個詞少用行不?”他故意昂首站到她面前,她穿上高跟鞋的身材也是讓人壓力倍增的高海拔。
“好吧,阿方索是大人了。”她打趣的說,“帶上我的手袋,我們去逛街!”
“遵命!”楊永誠說。
……
其實紐約他們來過許多次,冬天的紐約并沒有太多好玩的景點,就連中央公園的樹木都是落葉紛飛,光秃秃的一片忒難看,唯一隻能悠閑的靠在餐廳的窗邊,喝着熱騰騰的茶點,閑話人生。
“有機會你真該去裏約玩段時間,那裏陽光海灘,以及無數充滿拉丁風情的姑娘。”楊媽媽描述着,“還有你表弟也在那兒,最近他問我你會不會來。他準備邀請你參加裏約嘉年華活動喲。”
“媽你這樣教育子女不好吧?”楊永誠說。
“我怎麽教育你了?”她奇怪道,“我隻是說那邊有很多充滿拉丁風情的女子,讓你以後多點選擇,沒錯吧?”
“好的,沒錯!”老媽賣萌,楊永誠投降,“但設想,如果我被教育成一個不負責任的人會怎樣?”
“你不會的。”楊媽媽笃定的說,“你的性子我自小就摸清了,有責任心。”
“那換個說法,如果我是您女兒,你會?”
“自然不。”她搖頭,“男孩子趁年輕讓感情多豐富點,女孩子顯然不行,作風得當,得有淑女風範。”
楊永誠充分體會到了爲人父母的矛盾心理。
楊媽媽不想繼續鑽圈子:“就回答我,熱情的裏約你有沒有計劃?”
“我想應該會有些空閑的吧。”楊永誠說。
“期待。”她說,拿出新款的iphone4按了按,“我把這條消息和你舅舅分享吧。”
楊永誠笑了:“wow,媽你懂的比我還多。”
“所以你該跟我四處走走,目光不要專門放在一個地方。”她别有所指的說。
楊永誠無奈道:“她隻是比我大一點點,我們相處很融洽,有什麽不行的?”
“我不想說。”楊媽媽搖頭,“我也不會去幹涉你們。”
……
傍晚回來後,家裏還是很冷清。
家裏女傭詢問夫人喜愛的口味後,通知廚師按照風格下廚,楊永誠上樓和他遠在巴西的表弟視頻聊聊天,楊媽媽在樓下翻雜志,她年輕時曾有當超模的熱情,追逐時尚也就再正常不過。
更晚一些,費利佩·費爾南多到家。
楊媽媽頭也不擡的:“這就是你對待家庭的态度?”
“我很抱歉,今天是個突然事件。”費利佩·費爾南多解釋道。
“得了吧,你知道我不會相信你的謊言!”她冷冷的說,“但你欺騙的是孩子的信任,你将永遠扮演着不合格的角色。”
“就隻是一天,爲什麽你如此刻薄?”他皺眉頭道。
“你想要寬容?”楊媽媽扔下雜志,“好吧,你一個男人丢下期待和你相處的兒子和或許會原諒你的妻子,外出和你那該死的工作鬼混,回來後就搶占先機說我刻薄,這真的是一個很精彩的故事。”
他頭疼:“那你想我怎麽樣,放棄一切?”
“不要朝我大聲說話!我不想和你吵!”楊媽媽絲毫不弱,“我隻是希望你這麽決定前,能稍微用你那寶貴的時間通知可憐的我們。”
他無力的解釋着:“你昨晚說過需要休息,不能打擾你,如果你早點說,我不會介意這一時半會的!”
“你是想說,問題出在我身上了?”她笑着站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抓了抓頭發,“爲什麽每次你都對我沒有好态度?”
她冷笑:“那或許你應該想想,當年是誰先對不起對方的。”
他疲憊的應付着:“但我已經向你道歉,祈求你的原諒,而且還是你自己要求公平,也出去鬼混的!”
“我告訴你!”楊媽媽手指着他,“我那時候沒有和誰去鬼混,隻有你!”
“但然後呢,你那該死的男朋友是怎麽回事?”
“總好過是在你惡心的舔那個妓-女腳指頭之後才發生的!”她嘲諷的笑了,“我有什麽滿足不了你的?”
費利佩·費爾南多啞然,在理性思維和感性思維的沖突下,他無力還擊。
幸好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楊永誠走了下來:“嗯……我都聽到了……故事很精彩。”
他們看向楊永誠。
“我保持中立。”楊永誠舉起雙手,“但我說你們加起來都差不多一百歲的人了,還在爲這些陳年往事喋喋不休,不累嗎?照我看,你們就是缺少單獨空間,找個地方耍下浪漫,嗯哼?”
“或許。”費利佩·費爾南多若有所思。
“我不想和你說話!”楊媽媽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的上樓。
楊永誠适當提醒:“我有個建議,如果你想結束這些年的冷戰——說實話你已經和青春、沖動扯不上關系了。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話當小孩子胡說八道,繼續你那高傲的單身主義态度。”
費利佩·費爾南多看了看樓上:“你是說我應該?”
“我不知道。”楊永誠搖頭,“但你不嘗試,怎麽知道結果呢?”
費利佩·費爾南多糾結着,最後下定決心,朝二樓邁步。
楊永誠等了大概三分鍾,沒有聽到争吵,也沒見到他被轟下來,拿起衣服:“看來我今晚得去外面逛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