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波士頓的十一月，天氣轉冷。
愉快的假期過後，工作繼續。ada公司的第二步也即将完成，正在準備專利的申請，往後的事情将會輕松很多。楊永誠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科研工作上。截止至目前，研究經費無需擔憂。
看得出來，維蘭德工業對這個項目的前景非常看好，以至于惠勒提出申請後，就立即獲得了批準，項目組根據楊永誠前衛的想法，繼續擴大研發範圍，若用成語來形容，就是要“一鳴驚人”。
雖然經費充足，參與者動力不斷，但問題還是在打印機噴頭和熱處理方式上，就目前來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款符合他們要求的産品，當下流行的塑料材質打印，供應商一聽金屬處理，直搖頭。
而熱處理方式，楊永誠要求溫度可以高低大幅度變化，可惜目前最普遍的是加熱闆，通過維蘭德工業的關系，得知軍隊系統使用的更先進，但那是激光加熱方式，屬于燒錢玩意兒，成本超高。
某一天，惠勒和勞倫斯在辦公室裏讨論工作。
勞倫斯看着手上的一份報告，啧啧稱奇：“想不到快速成型技術在軍隊裏的應用水準已經如此高超。”
惠勒搖頭：“可惜成本太高，達不到商業生産的要求。”
勞倫斯也清楚，不計成本的軍用和商業生産是兩碼事，一家企業最重視的還是商業能力，意味着它必須具備推廣全球的特點。若弄得像軍事産品一樣，成本誰也無法承擔，注定是失敗産物。
勞倫斯說：“或許我們該讓楊親自上馬了，這些天他都沒來，我相信他肯定有了辦法。”
“我也和他這麽說過，但是……”惠勒皺着眉頭，“他因爲簽證的問題，不能夠立即爲維蘭德工業工作。”
“純粹的參與呢？”勞倫斯說。
“也不太好。這畢竟是重要的知識創造，它是有價值的。”惠勒尊重知識，他也不相信楊永誠願意無償貢獻他的創意。他清楚的很，這年輕人開了一家公司，隻要有資金，完全能搞自主。
勞倫斯說：“那你們爲何不與他的公司簽訂合作協議？”
惠勒眼前一亮：“這或許是最合适的辦法。”
勞倫斯笑了：“這種方式更能刺激創造力的迸發，年輕人處于事業關鍵階段，他是很需要資金的。”
……
當惠勒和楊永誠電話聯系上時，他很吃驚。
“你是說，維蘭德工業願意與我展開技術合作？材料的供應、人員的調配上都可以協商？”
惠勒語氣很确定：“你覺得這個想法如何？”
“太意外了！”楊永誠實話實說，他原本打算在這個環節裏無償貢獻，畢竟這承載着他的夢想。
“我猜你是答應了？”
“這正是我擅長的領域。”楊永誠驚訝過後，恢複了平靜：“但有沒有時間的限制？資金怎麽算？”
“時間是争取盡快，資金按照成果評估，盈虧在于你。當然你要承擔起合作的責任，如果做不到，我作爲推薦你的人，會受到牽連。”惠勒也沒有拐彎抹角，把事情在電話裏面說清楚。
楊永誠回到團隊辦公室。
“夥計們！我有個好消息！”楊永誠目光掃過兩人身上，一晚上的工作，現在都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什麽事？”李晨醒了過來。
楊永誠也沒有裝神秘：“公司接了一筆業務，維蘭德工業的。”
“是做什麽的？”李晨問。
“你一定猜不到！”楊永誠笑着說，“這是與3d打印機項目有關的，因爲噴頭和熱處理技術的空缺，維蘭德工業想要力求完美，便委托我們開發。相關器材和人員的使用，都可以商量。”
李晨明白了：“意思是合作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頭兒，我們買台小型機吧！”沃夫維茨雖然還沒弄清楚，但聽到錢，腦子一轉，就想到添新家夥了。
楊永誠說：“我也算不出利潤能有多少，但我們這邊主要提供腦力活動。”
李晨說：“這家企業可真大方。”
“誰說不是呢？前陣子我聽勞倫斯說過些内幕，維蘭德工業在軍事供應的競标落敗後，竭力想要搶占打印機的民用市場，不光是這組研發，其它相關技術專利收購和人員的招聘都很多。”
“頭兒，ibm的小型機！”沃夫維茨再次提醒。
楊永誠笑着說：“好吧，如果盈利可觀，我是不介意添新物件的。”
“你這麽有信心，是已經有方案了？”李晨與楊永誠相處一段時間，清楚沒把握的話，他是不會誇海口的。
楊永誠笑着：“當然，我們以前不止一次讨論過。”
“噢，我懂了！”李晨明白了，“但你說過的也簡單了些吧？對方不會介意？”
“你不能這麽想，夥計！在商業競争中，或許就是一個思維拐彎的簡單事，如果做不到，花費數百萬上千萬的代價都是正常的。這是聰明人才能夠想出來，值得他們花費這些金錢購買！”
李晨啞然，但從商業角度來說，無可厚非。
“麥克，這次就借用你一個星期的時間，等完成後你再做别的。”楊永誠開始分攤任務，“艾薩克，你呢……事情不多，但打印機的項目裏，我會提名你參與，往後計算機的問題很多。”
“樂意奉陪。”李晨說，這正好是與他專業有關的，有利無弊。
“沒問題，我期待新家夥。”沃夫維茨說。
楊永誠再抛下一個重磅消息：“工作完成後，我們發獎金！”
“yeah！萬歲！”這次統一獲得了大家的歡呼，說别的不清楚，但談到錢，誰都知道作用很大。
……
現在維蘭德工業主動送錢上門，完全可以說是天公作美。
因爲思路的清晰，在行動上就很順利。
楊永誠和李晨暫時離開波士頓，前往匹茲堡的維蘭德工業總部，借用他們的實驗室，精密機床，人員等等。當然費用算得在合同裏扣除，材料的購買也算ada的。這可能是項目最耗錢的地方。
李晨和楊永誠很默契，落腳的第二天便正式工作。
幫手的專業能力也很強，這次工作就變得簡單，一路順暢，很少有卡殼。再有維蘭德工業的技術沒的說。楊永誠想用到的這裏都有，甚至他們還發現有個籃球場那麽大的多軸聯動數控機床。
用李晨的話來說：“這玩意兒就是神器！”
楊永誠眼睛四處亂瞄：“那我們可得多看看！”
“要能學到如何制造它，才是管用的，不過它太複雜！我忽然想到，你們設計的打印機，是十二噴頭的？”
“是的。”楊永誠點頭。
李晨頭大：“無法想象空間函數的複雜。”
“暫時不要求所有噴頭聯動。”楊永誠搖搖頭，“如果是那樣，我會開出一千萬以上的費用。”
李晨說：“如果你能做到，一千萬他們也願意的。”
楊永誠拍拍他的肩膀：“那太遙遠，着眼于現實，把這筆生意搞定，再做其他的。我們以後會有資金的，像這些精密機器，遲早也弄一套。對了，如果給你足夠的撥款，你想做什麽？”
李晨跟着他離開這裏：“我？可能是做自己的本行吧，你知道那種能夠堆壘食物、衣服或者其他方方面面的機器。我真好奇，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未來的增材制造是有什麽實現不了的？”
“真瘋狂！”楊永誠笑着，“還有能打印真人比例的姑娘是吧？”
“噢！老兄，你都在想什麽呢？”李晨崩潰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你懂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