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水執白清冷的聲音裏,有一抹不屑。
水寒沒有轉頭看自己這個十分喜歡的弟子,這個弟子,天資聰穎,資質逆天,成爲域主是早晚的事。但是,這個孩子……
“小白啊。”水寒嘻嘻一笑,低聲道,“你是不是覺得你皇甫珊師叔是個傻白甜,分辨不清人的好壞?所以,你覺得這千離陌就是不好。”
“師父。”水執白開口叫了聲師父,便不再說話了。
“胖妞可不是傻白甜。她可是師父淩天道尊的孩子,是師父一手教導出來的。又怎麽可能傻白甜,她啊,和她娘親一樣,是個芝麻包。面上看着白白嫩嫩的,切開,裏面都是黑的。所以,不必擔心她。”水寒說起淩楚汐的時候,眼中的溫柔幾乎快要溢出來。
“師父,你到底想說什麽?”水執白的聲音依舊清冷毫無波瀾。
“我記得,你好像從,十八歲起,就再沒有叫過皇甫珊師叔了。而是她,她,她的稱呼,最多逼急了,一句皇甫珊。”水寒依舊沒有回頭,懶洋洋的說着。
“師父?”水執白微微蹙眉。
“天衍宗上下,多少女子欽慕與你,我都數不清了。這些女子中,不少容貌性格都俱佳的,實力也不錯,但是你從來不曾多看她們一眼。是你太過心高氣傲,還是……”水寒頓了頓,語氣有些無奈,“還是心有所屬?”
“師父,徒兒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水執白冷峻的臉上此刻更寒氣十足了。
“在皇甫珊的心裏,你永遠是那個曾經哭的稀裏嘩啦抱着她大腿撒嬌的小孩子,永遠是那個哭的鼻涕都出來她給你擦鼻涕的小孩。”水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不忍,但是語氣卻是平淡至極。愛徒的心思,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隻是,這段感情,還沒有發芽,便注定了凋零。
水寒這些話說完後,身後安靜的可怕。
“師父,我們呢,就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就不要烏鴉笑豬黑了好麽?”良久,身後傳來水執白那清冷而惡劣的聲音,“你對師祖的心思,藏的有夠深的。多少年了,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你自己。但是,怎麽騙的過我?”畢竟我們一樣的。
水寒的身體猛然一僵,然後終于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着一臉冰冷的水執白,嘴角一抽,從牙縫中一字一句的擠出了一句話來:“你個兔崽子,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撿回來。”
“師父,你剛才說我的那些話,我如數奉還。我們兩呢,就不要互戳對方的傷疤了。”水執白俊美的臉上終于浮起了一抹惡劣的笑容。
“你個兔崽子,我今天要清理門戶!”水寒的怒嚎聲響徹整個天衍宗。天衍宗的人愣了愣,然後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不用說,一定是水執白師叔(師兄,師伯)氣的水寒祖師咆哮。哎呀,兩個人的感情真是好啊,時不時就要上演這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