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夷璃手中的蛇形怪劍突然一分,一條柔韌如鞭的銀蛇扭過詭異的弧線,狠狠抽在藍心雨的肩膀上。
“你耍賴,明明說好了壓制實力公平一戰的。”藍心雨捂着肩膀,忿忿的說道。
“我怎麽沒有壓制實力了,不過這銀蛇劍是我的武器,我所有的劍法都與之配合,你總不能讓我用刀吧?”夷璃狡辯道。
“反正就是不行,明明是劍,一會兒又變成鞭了,你這是投機取巧,沒有一點高手風範。”藍心雨覺得夷璃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但還是不服氣的說道。
“可是你們宗主也說過,簡單有效,隻要能達到目的就是最好的。”夷璃說道。
“算了,不跟你打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了。”藍心雨無語。要說到高手風範,淩楚汐那些小手段,還真沒有什麽高手風範。
“不打了是嗎?那我走了啊。”夷璃轉身欲走。她現在還頂着半個豬頭呢。今天終于沒再繼續揍她了,因爲淩楚汐沒出手了。
“明天早點來啊,打完了好早點吃飯。”藍心雨說道,倒有點依依惜别的感覺。
夷璃腳步頓了頓,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這感覺,怎麽聽怎麽象朋友之間的道别呢?
夷璃扭頭看了看藍心雨,突然意識到:這幾天下來,她好像對淩楚汐藍心雨等人并沒有那麽深的仇恨了,連番交手下來,反倒有了些好感,這些人,其實并不象她以前想象的那麽卑鄙無恥可惡,其實還是挺好相處的。唔……那個一臉純情連說帶唱的小白臉除外。
不知不覺中,她對淩楚汐的話也已經信了八分,以她的實力,以她的天資,似乎并沒有必要謀奪血獸宗的寶物,如果真是她做的,又怎麽會戴在手腕上讓别人尋仇?
可是,那手镯的确是在她的手上,師父也的确是被一名少女所殺,如果不能将她帶回去,自己又該如何向長老們解釋,師父的仇,難道就這麽放棄了?
夷璃陷入兩難的境地,猶豫了。
“淩楚汐,明日便是月蝕之夜,我和你最後一戰,這一戰,如果我輸了,便返回苗疆,再也不找你的麻煩,師父的仇,自有其他人去報。”終于,夷璃下定了決心,轉身,鄭重的對淩楚汐說道。
月蝕之夜,便能使用冥獸契約術,如果連這都奈何不了淩楚汐,她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師父,我已經盡力了,如果還是戰勝不了她,我會一生守護在你的靈位前,以此謝罪。”作出這個決定,夷璃在心裏自責的說道。
“好!”淩楚汐知道夷璃終于想通了,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
崎岖的山道如一條白色蒼龍,從山嶺間蜿蜒而過,時起時落,時隐時現。山道一側,便是萬丈深淵,若是兩輛馬車對面相過,都難以錯身。而另一邊的絕壁之上,也時不時的滾落塊塊碎石,發出如雷鳴般的轟隆巨響,巨響聲中,往往還夾雜着兇禽猛獸的厲嘯之聲。
這一段山道,便是前往洛秋城最後的一段路程,也是最爲兇險的路程。
今夜便是決戰之日。
隻是,在決戰前夕,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