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章士昭也知道金丹宗的手法來源于醫術,從不下死手,都留有幾分餘地,隻要他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後未必就沒有治好的希望,也就由得他去了。
“楚汐,要不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些宗門後人吧。”蘇一指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那些宗門後人,對淩楚汐說道。
“蘇長老,宗主大人,我這就去命人備車。”章士昭還指望着将來淩楚汐網開一面放過章玉鴻,殷勤的說道。
“不用了,我們自己已經備好了馬車,還有這次來千重嶺,我們并不想讓外人得知身份。”蘇一指對章士昭說道。
“我明白。”章士昭稍一轉念就明白過來,他們這是避免給金丹宗過多樹敵。看了看江無痕手中那劍心流的布幡,章士昭會意的點了點頭。
“我……我也明白。”章玉鴻也跟着說道。說話時,那雙鬥雞眼依舊帶着幾分讨好的意味注視着淩楚汐。
章士昭正要動身,就看見站在中間不知該去該留的嶽慶傑。他知道嶽慶傑和淩楚汐之間的恩怨,有心想替他求個情,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淩楚汐等人也看着嶽慶傑,一時都沒有人說話。
“淩宗主,以前的事是我嶽慶傑不對,你們要動手就動手吧,我絕無二話。”嶽慶傑看出章士昭的爲難,開口說道。
“宗主大人,嶽老哥他也隻是一時糊塗,您看能不能念在他并沒有鑄成大錯的份兒上,放他一馬?”章士昭聽他都這麽說了,怎麽好意思袖手旁觀,壯着膽子說道。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爲難,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淩楚汐說道。
“你不找我尋仇?”連嶽慶傑自己都吃了一驚,疑惑的看着淩楚汐。聽她先前的語氣分明是要和自己算算舊帳,怎麽這麽輕易就放過自己了?
“不尋了,以前的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淩楚汐說完轉身離去。
嶽慶傑本以爲做好了被她暴打一頓,甚至當場擊殺的準備,卻沒想到恩怨就這樣一筆勾銷,不由怔在了原地。
章士昭也是微微一愣:就算換作是他,這件事都不可能如此輕易了結,淩楚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的胸襟,連他都暗暗佩服。身爲一宗之主,實力固然重要,但是胸襟也必不可缺,試想,一個心胸狹隘睚眦必報的宗主,又怎麽可能帶領宗門走向輝煌?
不過,淩楚汐雖是胸懷寬廣,但也并非一昧的濫好人,剛才出手懲治章玉鴻時,卻是恩威并施合情合理,連他都生不起半點怨言,甚至還心存感激。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章士昭對她更加的信服。
而章玉鴻望着淩楚汐離去的背景,灼熱的目光中卻又多了幾分癡迷之色。這樣的容顔,這樣的實力,這樣的威儀,這樣的心胸,世上哪還能有第二個這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