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京中雲谲波詭,平哀帝日夜勤政,倒也應付的過去,隻是天子終也是凡人,疲了累了也會病,更何況他根底不好,于常人總要孱弱幾分,這一來一去不得安歇,每日低燒竟是常态,哪天身體若是清爽倒是難得之事。

于公公病逝的幾天後平哀帝接到了江南來的那封薄信,看罷,他笑着長長歎息了一聲,以信掩面,末了,信紙濕透,墨迹染開,每個字竟然成了淚花的模樣。

葉公公送來的藥,他吃的便也痛快了。

這日夜晚他與奚兒寫信,葉公公又送來湯藥,平哀帝放下手中的筆接過藥碗一口飲盡,随即他把藥放到桌上,拉過葉公公那泛着老人斑的手,與他道,“你哪日要走了,不要像于公公那樣瞞着我,我一生隻得你們幾個人的照顧,我再是九五之尊,你我之間尊卑再大,我也是你們一手護着長大的,也總得讓我陪你們走最後一程。”

葉公公笑了一輩子的臉上掉出了兩行淚,他笑着道,“奴婢知道呢,皇上您放心。”

平哀帝便笑着點了頭,低頭再看那一行淚花,那心又平靜了下來。

人生是長是短,是聚是合,說來也不是那麽重要。

重要的是他活着的時候做了他想做的事,而他放在心裏最角落的人,亦也把他放在同樣的角落珍重。

這一切都沒什麽不好的,人生有圓必有缺。

**

齊國公府一行進入南楊州,南楊州也是江南四州中最繁榮的州城,隻是在他們到達之前,南楊州的商人逃了個七七八八,而他們在南場的産業全都留了下來。

齊君昀大刀闊斧,把這些與官員勾結的商人産業變賣全都充了公,送回京城,而這舉皆大歡喜,受到了南楊州衆多商人的喜愛。

那些店鋪皆被他們買去了,朝廷得了銀錢,沒犯事的商人得了可以做生意的作坊店鋪,南楊州繼續繁華,不會因幾大富人的離去或者死亡有所動蕩。

南柳州是四州中難得的沒因齊國公的到來一直都風聲鶴唳的,商人重利,有奶便是娘,金錢才是他們最看重的,重利之前,每個商人都敢铤而走險,與狼共舞。

這也是南楊州數百年來皆是大忻國的的第一商州的原因。

南楊州的官員和商人抓的抓,跑的跑,臨到讓齊國公親自收拾的也不是太多,謝慧齊被丈夫拉着出去走了兩遭,又聽他跟幕僚說道了幾次南楊州的情況,不太愛出門的國公夫人也興起了出去走走的欲*望。

南楊州的繁華不下于京城,其房屋的建築,城州的布局,其精緻遠勝于京城,輸的也不過是地方沒京城的大罷了。

齊君昀拉着謝慧齊出去了兩次就沒時間陪她了,他畢竟公事繁忙,太多要處置,人員要安排,謝慧齊不比他,她是想有事,那就是有事,想沒事,那也挺閑。

來求官的官員也不是沒有家眷要跟她套近乎。

謝慧齊這麽多年來她家國公爺隻着重她與屬臣夫人們的來往,說來屬臣夫人們總是低她一等,誰都看她臉色,這些屬臣家的家眷隻要沒到有厲害關系要處理的時候,也都是她想見就見不見也可的,主動權在她這,她隻要掌握好分寸就好,所以她見屬臣家眷見的多,京中的達官貴人夫人卻見的少,她不見,把她娶進來當家的丈夫慢慢也是習慣了,到她生了雙胞胎,這些人她不想見便是不見,所以京中的那幾個身份比她高的王妃公主,這幾十年來她見過她們的次數屈指可數,連宮宴她都很少去赴。

說來國公爺娶謝慧齊到後來反倒不需要她做什麽了,皆随謝慧齊的喜怒。

謝慧齊雖未因此持寵而嬌過,但也确實很少與人虛與委蛇,要見的都是她想見的,如傅康夫人她覺得可以一見,便讓下人領進了門,不想見的,躲躲也無妨。

齊奚跟着母親出去也是瞧了好幾天的熱鬧,南楊城花花綠綠,四處皆美景,就南楊這一行也不枉他們家來江南這一趟了。

謝慧齊出去了幾次,又不新奇外面了。

前世雖已離她太遠,她也刻意不再憶起從前,但見過的世面畢竟是見過,而大忻再繁榮也與後世難以相比,她也很難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滿目的貨物觸動,還不如與國公爺牽着手在花園中走一圈來得舒服自在。

齊奚卻是愛出去瞧,謝慧齊也不攔她。

女兒大了,她卻沒以前管得那般嚴了。

孩子大了,總歸要學會爲自己的人生負責,她也該試着放手讓女兒去走她自己的路了,她不能管她一輩子,也扶不了她一輩子。

齊奚出去也是亂逛,她是個對許多東西都感興趣的,以前在家她母親也是隻要她感興趣的都會找先生來教,一來而去,她懂的也多,學東西也快,她在南楊州轉悠了半個月,也是學了許多五花八門的東西,跟一個賣草鞋的老大爺學會了編草鞋,又跟賣泥塑的老師傅學會了做泥人……

到了南楊快一個月,她也沒收到京裏皇帝給她的信,倒是父母親他們收了不少。

齊奚也不着急,把草鞋跟泥人裝到小箱子,想了兩天,就又讓人送回京裏去了。

母親收到京裏的信眉眼間總有些憂色,齊奚想,等母親臉上不顯憂慮了,她便不做這些事了。

隻要他能繼續活得好好的,到時候她再離他再遠點也不遲。

齊奚想的雖離事實不近,但也不遠,京中的平哀帝在還沒與他的表妹寫好信之前遭人算計,被人下了春*藥意圖讓他與一女子歡好,宮中少了一個于公公,于公公病逝其接替人再好也不如于公公在皇帝身邊的身份地位,葉公公一人獨掌内宮大權,無法時時顧及皇帝,便讓人的計謀差點得逞——隻是平哀帝有厭女之症,身上就是有再強的□□被女人一碰還是會吐,等到人發覺,那蚊血國的公主赤*裸半身在旁邊發抖,平哀帝卻全身舞搐不止,嘴裏吐出了白沫,差點一命嗚呼。

等到平哀帝清醒,就是兩天之後了。

他清醒之後就是拿蚊兇王問罪,蚊兇王大肆推托關系,這一來一往中,又是小半月餘,而平哀帝的身體從小病不斷又變成了大病。

他的身體禁不起他日夜勤政,勞心勞力的損耗了,但國事當頭,江南未平,京城紛亂,他少上一□□,這朝廷的事便要多耽擱一天。

平哀帝還末到及冠之齡,卻感覺自己有油盡燈枯之感了。

表妹的小箱子是在他在下朝之後癱在龍椅,短暫昏厥之後被葉公公捧來的。

葉公公看着他的眼裏有淚,卻捧着箱子在他身邊欣喜萬分地道,“二小姐又給您捎信來了。”

平哀帝這才恍然想起他之前給表妹的信還沒寫就,更沒送出去。

“朕看看。”平哀帝嘴角翹起,蒼白貴氣的青年笑起來清朗俊雅,臉孔因眼睛裏那抹真正的笑意變得溫柔無比。

他小心地接過條子,低着頭去揭箱子。

“喽,這是鑰匙,箱子上了鎖的。”葉公公趕緊把紅繩帶牽着的鑰匙給了他。

平哀帝在接過鑰匙之前看着鑰匙頓了頓。

他記得這把鑰匙。

是他還是少年的時候從庫房挑出來親手送給她的,連鑰匙上的紅繩也是她當時編的,那天她還教了他怎麽編繩子。

她當時還小,懂的卻可多。

沒想,她竟把他摸過的鑰匙和鎖一直帶在了身邊,從江南送回到了他手上。

平哀帝接過鑰匙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箱子上那把熟悉的鎖,嘴角的笑意更深,擡頭朝葉公公抿着嘴笑道,“這是我很多年前送給她的,她心裏是一直記得我的,是不是?”

葉公公擦着眼睛裏掉出來的淚,哽咽道,“是的呢,皇上,是這樣的,二小姐一直把您給她的心帶在身邊呢,她心裏一直都是知道的。”

“唉。”平哀帝摸着箱子笑歎了口氣。

“皇上,您打開瞧瞧罷。”葉公公見他低頭看着箱子不語,擦了眼邊的淚笑道。

“嗯……”平哀帝不舍地輕撫了兩下箱子,自嘲笑道,“居然有些舍不得打開了。”

便是不打開放在身邊,也能讓他歡喜地猜好幾日。

真是舍不得打開。

“那就不打開了。”葉公公懂他,又馬上接道。

平哀帝失笑,看着那枚金鎖不語,許久後,他拿着精巧的鑰匙慢慢地打開了鎖,小心扶起了箱蓋,随即,映入他眼睑的,是一個肖似他的少年,牽着一個歡天喜地看着他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擡着頭,眼睛癡癡地看着那個目視着前方的少年,她看着他的笑容很美很美,燦爛得讓天地都能失色。

“你怎麽就能這麽好呢。”平哀帝看她也看得癡了,他伸出手,摸着她的小臉,悄聲地與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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