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求見。”石敢在車外沉聲道。
“進來。”秦雷的話音未落,滿面愁容的簡明郡王便上了車。
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秦雷笑着安慰道:“不要太沮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也想不激動啊,可現在左邊是堆積如山的貴重貨物,”秦霁揮舞着雙手、情緒激動道:“一面是每天幾十萬兩銀子的虧空。一想起來,我這腦殼子就有三個大,這活真不是人幹的,兄弟你還是另請高明。”
見他要撂挑子,秦雷也不着急,溫聲細語的勸道:“幹事情免不了跌宕起伏,這樣才刺激。要是整天一灣死水全無浪,那還有什麽意思?”
“跌宕起伏當然有意思。”秦霁沒好氣道:“可從前年開始,就光是跌沒有宕,誰能受得了?”便開始喋喋不休的宣布要退休,要遠離這該死的絲綢之路。
秦雷依舊不溫不火,直到他把苦水全倒幹淨,這才微笑道:“再試一次怎麽樣?”
秦霁聞言兩眼瞪得溜圓,額頭上那顆佛爺痣也變得紅如朱砂,仿佛憤怒的公牛一般望着他,低聲吼道:“說什麽我也不幹了!”
秦雷不置可否的笑笑,從座位底下拿出一幅地圖,招手手道:“過來看。”
秦霁雖然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可兩眼卻已經瞄向了那張樣式古怪的地圖,一看上面有寫個耳熟能詳的地名,便失聲叫道:“西域地圖?”這對來往西域的商隊,實在是太有用了。
“不隻是西域。”秦雷搖頭笑笑道:這包括了整個歐亞大陸。以及北非。”也不管秦霁能不能聽懂。在那圖上指點幾下道:“除了西域地一些小國之外。歐羅巴各國、波斯、大食、花剌子模、天竺。這便是我們能接觸到地主要國家了……我們要想打開銷路。賺遍天下地錢。就着落在這些個國家身上。”
“賺遍天下地錢?”這可是秦霁地平生之志啊。一聽秦雷這樣說。他地心髒便不争氣地劇烈跳動起來。咽口吐沫道:“這些個國家沒打仗?”
見不出所料地撓到他地癢處。秦雷小小得意一下。便點頭道:“除了忙着東征地歐羅巴國家。還有疲于應付地大食諸國。其餘國家皆可成爲你簡明郡王地市場!”
“快給我講講。”秦霁興奮地直搓手道:“看看先從那邊下手好。”
“這裏。花剌子模。”秦雷點一下西域諸國西南方地某地道:“這國家現在正處在塞爾柱王朝地統治下。立國未久。還在上升期。政治上比較安定。疆域也很遼闊。他們地貴族會喜歡你帶去地貨物。而且這裏它地東面是波斯、南面通天竺。打通它便可以到達這倆地方!”
“波斯。天竺?”秦霁笑道:“這兩個國家我倒聽說過。波斯不就是被前唐攆走地突厥人嗎。天竺……好像是和尚地故鄉。前唐地玄奘法師還去取經來着。”
“可不要小看這兩個國家,”秦雷微微搖頭道:“就拿波斯來說,它地處歐亞大陸的中央,彙聚了大食、希臘、羅馬、中國和印度的科技知識,融會貫通後又發揚光大,文明程度相當之高。”
“可以說,當今天下地兩座高峰,一個是我們華夏,另一個就是波斯大食爲代表的阿拉伯世界了。他們有很多優秀的東西值得我們學習。”說着嘿嘿一笑道:“當然,更有波斯灣一樣的财富等着我們去賺取。”
雖然不知道波斯灣是個什麽東西,但秦霁還是聽得眉開眼笑,點頭不疊道:“如果能有我華夏一半強盛,那我就能把虧空給你不上。”
“好樣的!”秦雷一豎大姆哥道:“我們再看另一個神奇的國度,天竺。這個國家有着嚴格的種姓制度,專事祭祀的印度教僧侶們,處于權利的最頂端,獨攬宗教事務。稱爲婆羅門,有些婆羅門還參與政事。他們與是掌握軍政大權地刹帝利武士階級,統治着這片遍地黃金的富庶土地,奴役着占人口絕大多數的平民和奴隸。國家财富高度集中在少數人手裏,這些人揮金如土、貪婪愚昧,你要是賺不來他們的錢,我打心眼裏鄙視你。”
一番話說的秦霁重新熱血***,恨不得立刻就去什麽波斯、天竺、花剌子模,把堆積如山的奢侈品。換成真金白銀!
一把奪過地圖。秦霁攥在手中道:“我交代一下就啓程!”
“你能親自去那是再好不過了,”秦雷贊許的點頭道:“我給你兩萬精騎護送。一方面保證你和貨物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展示下我們的實力,讓貿易更順利些。”說着一拍他兄弟地肩膀,沉聲道:“記住了,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國家,你帶領的是這個世上最精銳的武裝,不要吃了虧。”
秦霁狠狠點頭,沉聲道:“犯我強秦者,雖遠必誅!”便抱拳離開馬車,與秦雷分道揚镳了。
跟老四分手之後,秦雷便在黑甲騎兵的護衛下,一路向南近千裏,巡視襄陽湖水軍去了。
但進入戒備重重的襄陽湖之後,秦雷卻沒有視察那些新建的戰船,而是命令黑甲騎兵,換上了辎重兵服裝,混在真正的辎重隊伍中,不急不慢的向東北進發。
這支爲襄陽湖船廠運送造船原料地部隊,四月底才回到了出發地洛陽城,他們将在洛陽城地倉庫中裝滿貨物,再一次往西南方向的襄陽湖送去。
而秦雷和他地黑衣衛,則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們,趁夜色進入了城外的鎮東軍大營之外。
早守在門口的親兵,将武成王一行引進營去,直接到了中軍大帳外,那領頭的親兵便進去禀報,不一會兒隻見門簾一掀,露出秦靂那魁梧英挺的身形。
兩人相視一笑,秦靂便讓開門口,請秦雷進去。
進到營帳之後,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一起,秦靂才壓低聲音笑道:“可算等到你來了。”。
秦雷也笑道:“我等這一天也很久了!”
來不及一叙别情,秦雷便直入正題道:“部隊準備好了嗎?”
“随時待命。”秦靂自信笑道:“當然拔營需要一定時間,最早明日中午便可出發。”
“很好!”秦雷這才來得及解下鬥篷,用毛巾擦擦臉道:“讓他們再睡個囫囵覺,明天早晨再宣布命令。”
“哪支部隊和我們第四軍一道行動嗎?”在全軍大改編中,鎮東軍被編爲衛國第四軍,所以秦靂才有此一說:“當然沒有更好,功勞就全是我們的了。”
“第一軍會和你們協同作戰。”秦雷搖頭笑道:“我們不能太托大了,”說着有力的虛砸一拳道:“這頭一仗一定要打響!”從天佑四年開始,沈青便率領着第一軍,在函谷關一帶駐紮,除了日夜操練外,并沒有任何行動,原來是爲今日埋下的伏筆。
“那就太好了。”秦靂聞言哈哈笑道:“這樣兩軍加起來十五萬步軍,十萬騎兵,還有五萬特種兵,我開始有信心了!”
“第二軍和新組建的第六軍,将于明日從中都出發,作爲戰略預備隊。”秦雷肅聲道:“一旦我們的攻擊受阻,便展開車輪大戰,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這虎牢天塹!”
聽到還有兩個軍,也加入到此次戰役的序列中,秦靂先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才咬牙切齒道:“既然你把家底都拿出來了,我們這下是非勝不可了!”
整個秦國的正規軍,被秦雷整編爲七個軍,近衛第一軍的現任軍長是沈青……原來的軍長皇甫戰文奉命組建第七軍去了。所轄原京山軍、神武軍和鐵甲軍三支禁軍改編的四個師,共計十五萬人,裝備精良、經驗豐富、士氣高漲,可謂是秦雷的嫡系王牌。
護國第二軍的軍長是石勇……原先的軍長楊文宇調去第六軍,所轄的部隊由十五萬步軍組成,皆是出自伯賞元帥的訓練營,隻是從未經過戰火,與兄弟部隊比起來仿佛矮一頭,但上下憋足了勁兒,都想在這次戰争中打出威名來----就像七年前的京山軍那樣。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對他們最恰當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