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個送死的。”劍聖的嘴角山過一絲輕蔑的微笑。
連菜花都不是他的對手,顯然,他沒把我放在眼裏。
我并沒有魯莽的上去交手,而是用龍魂護體,暫時的阻隔狂猛的劍氣,冥想能夠破掉劍聖的招式。
“無處不在,鋒芒三千往無前,劍破神魔平天下。”劍聖豎起右手劍指于眉心,朗聲念道,頓時,空間内一股奇寒與灼熱同時襲來,讓人猶如身處冰火交融中。
我仿佛有種回到了冰火台的感覺,但見菜花滿臉是血的大叫不好,“秦哥,要小心了,他這是要徹底滅了神身!”
冰火台的冰火而重天,有洗滌魔氣的功效,而劍聖的劍氣,這種既不是神力,也不是魔力,一種純粹的劍道之法,竟然有破除神身的能力,難怪陰陽兩界的神佛都不想招惹這該死的家夥。
劍,是種很奇特的兵器,有溝通天地,通人心、悟天道的能力,這就好比道士想成仙,必須悟道,而劍聖則是悟劍,從劍中獲得天地奧秘,成就無上神法。
頓時,一道道無形的劍氣發瘋似的,往菜花的神體上沖,整個空間全都是這種猶如電光,密密麻麻又如針刺般的劍氣,我和菜花都隻能以天賦外加護身盾法,苦苦支撐。
每一道劍氣都是如此的鋒利強橫,氣勢兇猛無比,根本就沒有機會反攻。
媽的,怎麽會這樣,原本以爲成爲地仙,成爲閻羅王了,兄弟聯手算是天下無敵,哪曾想,先是敗于曹操,現在又被這劍聖凡夫俗子給壓制,太可惡了,菜花沖我看了一眼,腦海中所想迅速的反應過來。
情況緊急,我知道在這種無敵的劍術下,我和菜花最多隻能支撐一炷香的功夫,若是再找不到破解之道,怕是真的葬身于此了。
怎麽破這種無邊無際的劍術?我又想到了關羽。
劍聖爲什麽怕關羽,我仔細一想,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但凡時間萬物,總是一物降一物,關羽的偃月刀能斬曹操的莽龍,同時,他也能克制劍聖,因爲他對武道的領悟。
任何招式,任何術法以外的劍招、刀招等,在他眼裏都是破綻百出,又或是一堆爛紙。
我錯就錯在以術法的角度去對付武道,其實武道與術法有着極大的區别,若是能領悟這一點,破解他并不難。
明白了!
我卸掉身上的所有的術法護盾,全身的龍魂之氣内斂,封閉氣海、靈海、靈台,斷絕與天地靈氣的溝通,單單隻是以肉身而對,頓時四周一切的劍氣盡皆消失的瞬間,我彈身而起。
助我!
我和菜花幾乎不需要用語言溝通,此刻我二人神識相通,菜花爆喝一聲,金刀往上一拖,我借力騰空而起,手中毫無龍氣的龍槍,直升生生的往劍聖喉嚨刺去。
劍聖冷笑一聲,屈指一彈,一道氣劍往我喉嚨切割而來,而對與我這一槍,他都懶的去躲,因爲在他知道,所有蘊含術法,蘊含元氣、神力的招式都不可能破了他的劍道。
然而,他錯了,氣劍穿透我的喉嚨,卻沒有一絲威力,相反,我那毫無元氣的龍槍,卻刺穿了他的喉嚨,殷紅的鮮血,沿着槍身的縫隙,涙涙而出。
這,這怎麽可能,你是怎麽知道破我劍道的?劍聖喉嚨間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眼睛瞪的大大,完全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
你的劍能殺神、滅魔,能殺任何修煉之人,但殺不了普通人,這是天道賜予你神劍門的恩典,也是對你們的限制,老天,從來都是公平的,我拔出龍槍,唪,劍聖的血噴在了我的臉上。
劍聖喉嚨間發出一連串的歎息聲,眼睛一瞪身子軟倒在我的肩膀上,一代神劍,自神劍門開山劍神後,唯一一個能領悟劍道巅峰奧秘,擁有誅神殺魔的獨孤敗天,就這麽慘敗在天道之下。
有句話忘了告訴你,天道自在人心,承天意,方能得天之護佑,戰無不勝,我輕輕拍掉劍聖的屍體,傲然自諾道。
靠,這就死了,秦哥,你咋做到的?菜花有些不敢相信。
我沉聲道:“因爲我完全參透了天道,沒有完美,沒有不敗的人,獨孤敗天參透了天地奧秘,掌握了一門道,這門道,是天道用來限制神仙、以及所有修行之人的,它就是劍道,或許在這時間還有别的這種道。若是以神通、術法與劍道對抗,那是自取滅亡。”
“但他怎麽會敗?”菜花皺眉道。
“我不說了,除了天道,其他三千大道沒有完美的,劍道極緻的缺點就是他殺不了普通人,普通的劍能殺人,但劍道巅峰卻殺不了普通人,而要破他,也隻有用最笨拙、最原始的搏擊之術即可。”我解釋道。
這其實是很難理解的,若不是傳承了諸葛亮的智慧,我也很難想明白這個道理。
就如同魂鬥,明明是魂魄之戰,是不可能有血存在的,但真正的魂鬥确實血脈噴張,完全高于普通的魂魄、鬼魂之戰,我更願意說他是一種思想之戰,每個人都是真實的,是幻象中打鬥,但卻能關乎生死。
玄門太多奇妙,實在難以解釋,一切源于天道,連上古三清、女娲、伏羲都無法徹底摸清楚,更别提我們這種凡夫俗子。
回到凡體,菜花清洗了眉心的血迹,嘟哝道:“真怪事了,魂鬥還傷了本體,千古未聞。”
小月與雨諾慌亂迎了過來,驚喜的直掉眼淚,她們很清楚劍聖有多強大的實力,原本以爲我倆很難活着回來,是以又驚又喜。
“師伯,他……”小月看着劍聖那嚴肅的凡身,有些驚駭的避開,小聲問我。
我伸手在劍聖的軀體上一點,他的軀體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的魂魄已經在魂鬥中被殺了,或者說他的思想被殺了,從此時間再無劍聖,再無神劍門。”我冷然道。
“誰說沒有,不還有我們嗎?”劍聖死了,小月的心情好了些,挽着我的胳膊,少有的打趣道。
而雨諾則低頭站在一邊,眉眼盡是笑意。
“秦哥,下一步怎麽打算?”菜花微笑問道。
我看了小月與雨諾一眼,她們在望着我的同時都低頭滿臉嬌羞,我瞬間明白了意思,“還能怎麽辦,接了白蓮、雲夢,浪迹江湖呗。”
“靠,這麽快就走了?”菜花有些吃驚道。
“你還想咋樣,魏王沒了,剩下的陰兵你這廣王該會處理吧,至于天魔、黑魔,你與陰司衆大神再慢慢搞定吧。”我用開玩笑的口吻大笑道。
老實說,平了魏王、殺了劍聖,了卻了這兩個心頭大患,我在心情變的輕松的同時,愈發的感覺到那種自由的日子已經撲面而來,甚至忍不住馬上就遠離是非,全身攜美而退。
菜花想了想道:“先别急着退,回陰司彙合吧。”
沒有魏王,剩下的陰兵都成了無頭蒼蠅,菜花讓一些陽神協助,花了幾天時間,這才徹底把數萬鬼兵接收。
而我單身提前回到了陰司療傷,小月與雨諾短暫的留在昆侖照顧被重創成廢人的水月齋主,待我接了白蓮、雲夢再一起退隐。
我選擇回陰司療傷,因爲黃泉神殿有很多丹藥,在丹藥的輔助下,很快我重新修複了任督二脈。
養好傷,菜花已經徹底處理好魏王留下的事宜,與我回到南勾城,做最後的訣别。
“太保,李逵怎麽樣了?還是不肯降嗎?”我站在城主府的樓台上,舒目遠眺陰司之景,皺眉問道。
金太保搖了搖頭道:“這黑厮,自從戰敗後,每日也不叫罵,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就是不肯出獄,更不肯投降。”
想到率真、直白的李逵,我不禁微微一笑,“這樣吧,我與廣王親自去勸他,給足他面子,看他出不出來。”
說完,我沖菜花打了個眼神,“哥們,走一趟吧,在我離開前,總得給你找個酒伴吧。”
菜花苦笑的聳了聳肩,“你他媽少寒碜老子。”
來到南勾城的監獄,李逵的呼噜聲如雷霆般,震耳欲聾。
“哎哎,起來了,廣王陛下與閻君來看你了。”守衛敲敲鐵門,呵斥道。
李逵罵道:“什麽狗屁陛下,閻君,老子不見。”“那刀疤秦五你見嗎?”我示意守衛打開牢門,一揚披風大笑走了進去。
李逵翻身跳了起來,虎眼一睜,哈哈大笑道:“若是刀疤秦五,老子倒是待見,來,喝一個,老子喝酒也沒個伴,正悶着呢。”
“哎,這裏喝酒有什麽意思,我最近給你找了個喝酒的差事,沒别的事,就整天陪老子喝酒,你看如何?”菜花少有的沒在陰司拿架子,笑眯眯的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