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後悔嗎?我知道,這并不是你想要的。”菜花笑問。
我淡然笑道:“要說沒後悔過那是假的,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沒有苦難,哪有今日的你我。”
菜花默然點頭,兩人不語,遙望迷蒙的陰司,高山、黑河、古老的城牆,我突然發現原來陰司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有些時候它也挺美的。
“閻君,找遍了整個南王都,沒有發現白無常與上君的下落。”金太保穿着厚重的金色戰甲,急促走上城頭,拱手道。
我望着愈發意氣風發的金太保,神秘笑道:“放心吧,他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已經知道他們在哪了?”
“在哪?”金太保有些驚訝問。
我看了看手中菜花給我的白無常資料,我憑借着八卦,神算之術,已然算出了白無常的去向,而菜花則有秦廣王的天賦,兩人都已經會意。
“走!到了你就知道了。”我揚手呼喝道,下了城牆,我迅速領着衆人走到了白無常那荒廢枯井邊。
對付這些驚弓之鳥,已經沒有必要調集大軍,我和菜花、金、馬、黑龍五人,直撲枯井的血池而去。
要說南王都哪裏還有密道,肯定就是那了,剛剛在城牆上與菜花閑聊之時,我借着八卦深思、細探了片刻,已經找到了端倪。
下了枯井,直撲血池而去,一進入血池,果然,裏面的丹藥已經不在了,這至少證明白無常來過這裏。
追!菜花面色一凜,急忙追了過去。
對于這個血池密地,他是比較驚訝的,因爲他自認爲在陰司沒有不知道的地方,然而這麽一個偌大、神秘的血池竟然就在南王都之下,能不讓他驚訝麽?
很快,我就在血池的一壁上找到了密道口,密道口内彌漫着森寒的黑霧,也不知道通往何處,萬幸的是,得到應龍的傳承後,我的眼睛看的更開闊了,面前的一切都是這麽的清晰。
看的出來這是一條精心修建的密道,裏面很幹燥,四周都有安置着一些黑色的小珠子,那些森寒的陰霧正是這些小珠子散發出來的。
若是修爲稍微低點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這密道的去路。
菜花的臉色很越來越難看,南王都下的這一切,都證明了,要想在陰司真正的一統,杜絕陰謀之亂,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秦哥,咋辦?”越往裏走,越壓抑,我隐約感覺到魔的氣息了,難不成從黃泉逃走的蚩尤就是隐藏在和密道之中。
若真是如此,這無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這種忐忑的心情下,衆人繼續往前搜尋着,或許是因爲我和菜花在,衆人雖然神經緊繃,卻沒有一個害怕退縮的。
籲!眼前一幕,讓人很是頭疼,密道的盡頭分成了三扇大門。
“秦哥,咋整,要不你我分頭行動?”菜花皺眉問,我最怕的就是做選擇題了,撓了撓頭,大感頭疼。
“不用,我已經聞到了白無常身上的魔氣。”冷峻的黑龍突然開口道。
“在哪?”菜花傲然問他,黑龍神指着最左邊的一扇大黑石門,“他們就在這扇門裏邊。”
“你确定可靠?”向雨蒙探過頭有些狐疑道,金太保也是給我打了個眼神,畢竟黑龍神剛剛歸附,在此之前他一直是白無常、上君的保護神,誰知道他會不會借此機會故意引我們入險地,要知道在這陰司地下,一旦出現啥事,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們愛信不信。”黑龍神冷哼了一聲,黑發低垂在兇殘的臉上,徑自往那門裏走去。
“秦哥,你做主吧。”菜花眉頭一揚,平攤雙臂。我沒有絲毫的猶豫,斬釘截鐵道:“我信他。”
傳承了應龍的龍魂後,我更加感覺到龍族的尊嚴是多麽的高貴,黑龍神雖然現在已經被我降服,但他驕傲的自尊,我卻依然給他保留着,我相信他不會負我。
随着我跟着黑龍神走進了大石門,菜花與馬向等人也隻能無奈的跟了進來。
裏面是一個偌大的神殿,神殿極大,内供奉着一尊魔神,不用想從那魁梧如同虬龍般的肌肉,憤怒、兇殘嗜血的面孔,以及那把血淋淋的戰刀,我可以斷定這供奉的就是天魔蚩尤。
“他們就在這裏。”黑龍閉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這種熟悉的味道,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聞出來。”
我與菜花當先往神殿裏走去,但見那神殿的大中央,有兩根大石柱,上面綁着兩個用白布緊套着的人,從他們依然微微扭動的身軀來看,應該是活着的。
嗚嗚!從呼嚎聲來看,左邊的那個應該是女人!
我伸手就要去解開那包裹的白布,解救他們,剛要靠近,唪唪!的幾聲,大堂内石龛中的燈火全部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下,白無常與上君,高公公與黑無常四人從神殿一側走了出來。
“閻君,廣王,我建議你們最好不用碰他們,否則隻要我手中的這道符紙一燃,他們就會化爲灰燼。”白無常手中捏着一道黑色的符紙,這種符紙我曾經在北山火葬場,複**魔的焚化爐上見過,應該是截教的術法。
截教的術法曆來神奇,我卻也不敢亂來,白無常既然敢現身自然是不會開玩笑的。
“高公公,讓咱們的廣王陛下,見見他的熟人吧。”白無常陰陽怪氣道。
高公公領命,走到石柱前,猛的掀掉了白布,白布掀開的那一瞬間,菜花痛苦的大叫了起來:“師父,小師妹。”
沒錯,被綁在柱子上的正是消失許久的陰正嶽,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已經陷入了昏迷,不知死活,一旁的周娜娜,嗚咽掙紮着,痛苦的望着我倆。
“無恥敗類,本王令你速速放開他們,否則我定将你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菜花瞠目欲裂的吼叫了起來。
“廣王陛下,你休要吓唬我,我敢反你,自然是不懼你,這兩人我想你應該很熟悉吧。”白無常慢慢的走到近前,陰森森的冷笑道。
“這位,是昆侖山的朋友送來的,至于這個女人,她倒是有情有義,擅自想過血海,去冰火台救你,哎呀,如此有情有義的姑娘,又是如此的漂亮,廣王陛下肯定不會舍得讓他死吧。”白無常輕輕一挑娜娜的下巴,威脅道。
菜花全身一震,已然明白自己的小師妹是因爲找尋自己被抓,痛苦的攥着拳頭,指甲掐入肉裏,流出了殷虹的血迹,鋼牙幾欲咬碎,痛苦的全身發抖。
“你到底想怎樣?”我冷喝道。
“讓你手下的這些走狗都滾出去。”上君背着手,沉聲喝道。
“媽的!”馬鐵心一怒,就要發飙。
我給金三人使了個眼神,同時擡手示意黑龍随他們一起退出去,幾人狠狠的瞪了白無常一眼,不甘的退了下去,很快大廳内置剩下我和菜花。
“說吧,想玩什麽花招。”我淡然問。
“很簡單,首先廣王你廢掉自己的神身,在這份禅位書上簽下血契,還有你,閻君大人,服下這顆斷腸滅元煞,就這麽簡單。”白無常輕搖折扇,已經穩操勝券,神态很是輕松,有此二人在,他不怕菜花不服,而我自然是不會跟菜花爲難。
“給閻君賜藥。”白無常打了個手勢,他還不知道,他這天下第一毒藥,早已被我破解,是以很是自信。
黑無常,從一個小葫蘆裏給我倒了一個透亮的黑色丹藥,走到我近前,陰陽怪氣道:“秦閻君,吃吧,嘿嘿,我倒要看看你命會不會比應龍還硬。”
“嗚嗚,不,不要。”周娜娜看着我,拼命的搖着頭掙紮着。
她對我向來沒有好感,甚至把我當成仇敵,或許她永遠也想不到,她眼中的登徒子,好色狂,會爲了她甘心喂毒。
其實不管我有沒有解藥,在這份上,我也會磕下去,因爲别無選擇。
菜花對陰正嶽是有愧的,他是絕對不會坐視自己的師父遇難,這顆藥,不是他吃就是我吃。
“嗚嗚!”周娜娜拼命的搖着頭,眼睛流出了淚水。
我沖她微微一笑,慢慢的将藥吞了下去,而黑無常借機在我胸口打了一掌,驗證了藥确實已經入了喉嚨這才滿意道:“嗯,久聞秦閻君對女人向來玩命,愛美如命,看來是不假的。”
“廣王陛下,該輪到你了。”上君從袖子中拿出一卷布帛,扔了過來。
菜花接過,看到那布帛上面的字,氣的虎軀顫抖,眼睛怒火炙射,恨不得生吞了這些王八蛋。
“啊!”菜花發出一聲痛喝,咬破手指就要簽字。
“等等,别急啊,廣王陛下,應該先毀掉你的神身,否則你的閻羅神位,我怎麽頂。”上君半眯着眼睛,陰險的發出冰寒的聲音。
“嗚嗚!不……”周娜娜痛苦的用頭撞擊着後面的石柱,希望能阻止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