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妖邪竟敢膽闖冰火台,就不怕諸天神佛滅爾魂魄嗎?渡老一見情況不太對,隔空怒喝道。
于此同時,渡老在我身上施了一道金剛咒,籠罩着我的全身,助我抵擋冰火台的冰火之氣。
隻見渡老雙掌合十,口中一念咒,我身上一輕,已随着他往那冰火台落去。
“哈哈!”幾聲怪異的狂笑,兩個不同的笑聲夾雜而來,如同錐子一般直往胸口沖。
我胸口一悶,竟然被這怪笑之聲,震得吐血,足見那高台之上闖入者的厲害。
我與渡老落在冰火台上,巨大的冰火神力震懾的我呼吸困難,胸口更加的疼痛,萬幸的是我三脈已成神,又有渡老的金剛咒護體,若是早上幾個月光是這冰火之氣,瞬間就能秒殺我。
“天下之大,唯我獨尊,渡老,好久不見。”那高台之上的人轉過身來。
我這才看清楚這人竟然長着兩個頭顱,左邊是一個留有剛髯的兇面将軍,左手持一把大刀,右邊頭則是一個留着辮子的中年人,右手持長劍,怪異至極。
“雙魔魂,黑魔!”我忍不住出聲。
左邊那兇面将軍,自然是魏延的魔魂所化,右邊那留長辮子的人,則是燕傲天。
真沒想到,時别才區區這些天,雙魔魂的魔功已然如此強大。
“魔羅,好久不見,靈山一别,不曾想你竟然潛逃于此。”渡老冷笑道,不過這話卻不是對黑魔說的,而是對黑魔魂身後那漸漸露出來的紅衣女人說的。
沒錯,正是杜春蘭,不過此刻她已經完全魔化了,黑紫的眼影如鬼魅般,烏紫的嘴唇,彎入鬓角的眉線,尤其是那陰森、血紅的眼睛,仿若全世界所有最邪惡的五官全都組在了這一張臉上。
“難得渡老還記得本佛,見了本佛,你竟然不跪,豈不是不尊?”春蘭發出怪異的男生,哈哈大笑道。
“春蘭……”我伸出手剛要喊他,但一想又停了下來,她現在已經完全被魔羅控制,又怎麽還會認識我呢?
想到這,我心頭不禁怅然,春蘭被複活根本就是個陰謀,她已經成爲魔母,孕育了魔羅手下的重量級打手,由魏延與燕傲天組成的雙魔魂黑魔,而她産下黑魔後,又被利用成爲了魔羅的寄體。
魔羅雖然有無限的魔修,但想尋找寄體會很難,像楊烈那麽好的天賦,魔羅之力都難以運用萬分之一,同樣杜春蘭的身體也不過是個短暫的寄體,并非一定能代表魔羅。
魔羅是一股魔念、邪念,根本沒有實體,乃是天下所有魔的根本,真正有實體,而又有大神通,無敵于天下的,還是天魔蚩尤。
這就好比魔羅是所有魔的助力,而天魔則是他最完美的産物。
“哼,魔羅,你禍亂天下,老夫今天就承如來法旨,滅掉你。”渡老冷喝道。
“就憑你,也想滅掉本魔,想那釋迦牟尼都無法滅掉我,我即是佛,佛即是我,這麽淺顯的道理你也不明麽?”被魔羅附體的春蘭狂笑了起來。
渡老沉聲道:“小秦,你去解救秦廣王,若他魔氣未退,就此作罷,若他魔氣已消,有他在魔羅不敢造次。”
秦廣王能夠成爲陰司之主,自然是有大神通的,但是若是說他的修爲比地藏菩薩還高那絕無可能,要知道魔羅能帶着黑魔進入冰火台,地藏菩薩都不敢擅入,秦廣王又怎麽會是魔羅的對手呢?
後來,我才明白魔羅度海,靠的根本不是修爲高低,而是一種特殊方法。
再加上他寄身的是杜春蘭,根本發揮不了多少魔修,真正的厲害的是黑魔,魔羅本身就是佛祖的一股魔念罷了,隻能引誘天下人成爲魔,提供魔念,與魔的種子,它是不死不滅的,但除了蚩尤這樣的天魔,很少有魔能夠将魔羅的魔念發揮到極緻,黑魔是個例外,但要與天魔蚩尤比肩,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渡老出手了,一道金色的轉輪出現在他的頭頂,同時周身佛光璀璨,從他顯現的來看,倒是跟羅漢有幾分相似。
原來他是上古佛家高手,卻也不知道爲何在此千萬年的擺渡!
對于羅漢,我并不陌生,如降龍濟公,電視裏常常能見,不過往往看起來都不那麽厲害,至少經常有看到羅漢被妖精扁的吐血,我隻希望渡老别像演的那般暈菜才好。
渡老張手就是一道佛手印,巨大的佛掌往春蘭印了過去。
春蘭臉上閃過一絲森寒的笑意,身形一閃,一道黑光飛逝,隻見春蘭的軀體倒在了地上,魔羅卻不見了影蹤。
反倒是一旁的黑魔怒氣沖天,左首魏延快若閃電,淩空一刀劈來,這一刀氣壯如山,刀影重重,足足有萬道,一道連着一道,如同波浪一般連忙不斷往渡老狂湧過來。
渡老面色一沉,沒想到這雙頭魔如此厲害,連忙雙手一合,一道金色的經文佛牆抵擋于胸前,随着經文的流動,那一**的氣浪不斷的沖擊着。
“嘿嘿!”右首燕傲天猛然爆發,手心的長劍照着佛牆之上的經文連忙挑動了起來,左手狂刀,右手快劍,刀劍相合,剛柔并濟,堪稱完美配合。
再加上兩魔同體,更是配合的得心應手,随着那佛牆上的經文被燕傲天的長劍挑亂,經文不能成行,頓時佛牆流光大失,魏延的刀浪如山嶽般壓了過來,渡老的護體佛牆瞬間坍塌,連中了兩記刀氣。
噗,他老人家頭上的金光羅漢圈頓時黯淡了下來,當即悶哼了一聲,強退了好幾步,險些跌下冰火台。
“渡老!”我失聲喊道,然而卻也知道自身實力不濟根本不是黑魔的對手。
那魏延乃是隐藏在七星燈内千年的魔怪,又有魔羅在一旁不斷的輸入魔氣與魔念,是以實力強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黑魔作爲除了蚩尤外,魔羅最滿意的傑作,自然是不敢小觑的,難道楊烈死前,曾一定囑咐我要消除黑魔,扼殺于萌芽之中,否則陰陽兩界大難臨頭。
如今看來,此話一點不假,黑魔的實力太強了,連渡老這種上古羅漢都不是他的對手。
當然,我不知道的是,渡老駕駛靈船入血煉之堂,耗費了大量佛法。
“我沒事,救廣王!”渡老長吸一口氣,周身佛光流轉,重新醞釀佛法與黑魔對抗。
魔羅一見,我往冰火台的刑架邊奔去,脫離了黑魔,重新回到杜春蘭的體内。
靠近冰火台的刑架,我才發現天際冰鎖鏈并非在扭曲,而是在不停的抽打着刑架上的男子。
每抽打他一下,他周身都會瞬間被冰凍,而魔氣就會蒸發出一些,然後馬上冰凍又被火焰所融化,冰凍、烈火,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的熬出他的魔氣。
隻是那種痛苦,實在是慘不忍睹,換了常人,這麽瞬間被凍成冰,轉而又被烈火焚化,肯定是難以忍受。
然而,刑架上那光着膀子,赤着上身的魁梧大漢,卻至始至終哼都沒哼一聲,低垂着頭,不知道死活。
他的頭發與胡須長長的,完全遮住了臉,根本看不清楚長相。
“菜花,是你嗎?”我走近他,輕輕的喊了一聲。
“你喊也沒用,秦廣王的魂魄已經徹底的消失了,本魔這一趟算是白跑了,秦閻君怕也是浪費心機,哈哈。”
杜春蘭冷哼了一聲,在我身後冷冷道。
“秦廣王怎麽着我管不着,我在乎的是我的兄弟。”我回過頭沖他怒吼了一嗓子。
反正魔羅借着杜春蘭的身體也害不了我,要知道他相助的楊烈都不是我的對手,春蘭跟楊烈的修爲差遠了,我自然是不會俱他。
當然,我也殺不了他,就算要殺,毀的也是春蘭的身軀,而魔羅則會遠遁,尋找下一個寄體。
真正能夠消除魔羅的辦法,根本找不着,除非世上再無神佛,有神佛就有魔羅。
“砰砰!”那邊打的轟轟烈烈,渡老使出了各種上古佛法與黑魔對抗,卻也不知那黑魔,陰陽合體,剛柔相兵,無論是霸殺的魏延,還是狡詐的燕傲天,這兩個雙魔魂的組合簡直達到了完美。
術法與武修的完美融合,讓渡血海損失了不少佛法的渡老難以應付,隻見滿天的佛光與刀光、劍影,渡老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不行,我必須得把這家夥給弄醒了,一旦渡老戰敗,我必死無疑。
我掀開那人的頭發,仔細瞅了瞅,可不正是闊别已久的菜花,隻是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胡須頭發倒是長了一大把,然而意識卻昏迷不醒。
我之所以認定菜花沒死是因爲,他依然能夠承受冰火台那劇烈的刑罰,要是他死了,失去了本能的抵抗,恐怕随便一鞭子,都能把他打成粉碎。
沒死就好,我沒時間去高興,那邊渡老已經口吐鮮血躺在了冰火台的邊緣,眼看着就要被那黑魔逼入熔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