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城門就要關閉,湯圓與火麒麟周身迅速變成龐然大物,兩者青火、紅火蔓延,如同碾壓機一般,陰兵在它們眼中如同紙片一樣,紛紛亂飛。
兩頭上古兇獸本來就吓人,一番狂轟,守軍被吓的魂飛魄散,哪裏抵擋的住,就在城門關閉的瞬間,湯圓伸出鋼鐵般的胳膊,狂吼一聲,硬生生撐住了。
而火麒麟則守護在它的周邊,但凡有靠近者,全都被它噴出的火焰燒的魂飛魄散。
“放箭!”催命鬼眼看杜武那氣勢洶洶的軍隊殺來,一揚手上的令牌尖聲叫道。
“不行,必須殺了這催命鬼才行,這丫不死,是個禍害。”我摸出神弓,從腰間拔了一支冥箭,照着催命鬼就是一下。
在神弓的加持下,冥箭的威力大大增加,眼見就要取這惡賊的性命,催命鬼胸前的那塊牌子裏鑽出一個惡鬼張嘴咬住了冥箭,生吞了下去,瞬間又隐沒了。
緊接着我又連放了幾箭,每次快要靠近催命鬼的時候都會被那突如其來的惡鬼給破壞,看來那塊牌子有些文章,居然有惡鬼護身。
要知道我現在的修爲再加上神弓的加持,射出去的箭支威力巨大無比,但那惡鬼卻絲毫不受損,足見其可怕。
這幾箭雖然沒能要了催命鬼的性命,卻也把他吓得夠嗆。
“擋住他!”他在城牆上大叫了起來。
眼看着杜武的部隊就要進入大炮與弩箭的射程,我沒有時間再去射殺催命鬼,與馬鐵心瘋狂的往城牆上殺去。
密密麻麻的箭支射在護身盾上砰砰作響,震得我好不疼痛,畢竟我不是神仙,在這些士兵中也不乏好手。
起!我腳踩在一個士兵的肩膀上,顧不得跟他們糾纏,徑直往城牆上掠去,于此同時,城内火光沖天,杜文領着族兵四處放火,把那些陰兵逗的疲于奔命。
哈!我沖到上城牆的台階口,密密麻麻的士兵刀劍相加。
青龍吸水!我雙手狂動,元氣猛的一收,面前的士兵長槍盡數被我吸于兩手,我眼神一寒,雙臂往前一揮,吸過來的長槍,四下飛散,像串串一般,瞬間射殺了不少陰兵。
登到城牆上時,杜武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了黑龍炮的射程。
轟!一枚炮彈照着先頭部隊飛去,頓時一團黑煙升起,先頭部隊中登時空出了一大塊,不用想那些士兵連人帶馬被炸成了灰。
媽的,威力還真不是蓋的!馬鐵心叫罵之餘,如同魅影一般在人群中穿梭,照着另一台黑龍炮正準備填彈的家夥一個鞭腿,将他飛下了城牆。
“讓你們也嘗嘗大炮的味道,哈哈!”他對這玩意卻是了解的,運足元氣神力,推動着黑龍炮,橫着,照着對面斜角的一架大炮炸了過去。
那架黑龍炮剛要發射,陡然遭逢這一炮,頓時龍炮被毀,連帶着邊上的晶石炮彈也炸了起來,半邊城牆都被打坍了。
哈哈!痛快!
馬鐵心大笑之餘,連連開炮,一時間城牆上成了人間地獄,黑龍炮被毀了大半。
不要慌!弩箭射殺賊人,催命鬼在士兵中朗聲大喝。
我忙着拆弩機,冷不防吃了邊上士兵幾槍,雖然不緻命,卻也是鮮血直流,疼的厲害。
我摧毀弩機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用元氣震碎它們的箭支,因爲弩機本身就是重型武器不好對付,但弩箭就不同了,很快那些弩機就成了空擺設。
城牆的距離根本擋不住我,弩機與黑龍炮并不算多,随着我不斷的奔穿,當杜武殺入城時,城上的重型武器被毀了大半。
饒是如此,先頭部隊,還是差不多損失近一半的人,杜武的一條胳膊被弩箭洞穿,要不是這家夥身闆厚,眼快,怕是命都丢了。
随着先頭部隊入城,城内的守軍與杜寨族兵交戰在一起,再加上杜文在城内四處放火、奔殺,守城軍開始渙散。
催命鬼一看情況不妙,在一群士兵的保護下,往城主府逃去。
看來這家夥雖然骁勇、奸詐,卻也是怕死的,要不然他就不會跑了。
他這一跑城就更亂了,主帥、城主都跑了,守軍那裏還有心思應戰,紛紛往城主府方向逃串。
殺!漫天的吼聲響起,金太保指揮的大部隊,如同潮水般往飄渺城殺了過來,吼聲震天,整個大地都顫動了起來,仿若要踏碎一切。
我知道催命鬼一旦進入城主府,很快就能借着城主府的防衛,再次組織士兵反擊,此賊不殺,這仗就不算完。
“老秦,别走了那惡賊!”馬鐵心反身砍翻一個陰兵,大吼道。
我冷笑一聲,青龍身法,狂追了過去。
催命鬼确實有些身手,手底下的追随者也都是好手、死士,我祭出乾坤神劍,右手單持,追殺而去,等砍翻那些該死的死士,催命鬼已經下了城牆,狂奔城主府。
想跑,沒門!
催命鬼知道我的霸道,也不回身,隻是一味狂逃,開府門!
城主府門上的士兵,忙開了一條縫,眼看這家夥就要進城,我急眼了,手持神弓,以神劍作箭支,射殺而去。
這一箭絕非冥箭可比,要知道楊烈就是這樣被我射殺的。
神劍在神弓的加持下,如同一道金霓飛射而去,催命鬼聽到風聲,知道躲不過了,手中的黑色牌子一舉,那惡鬼再次而出,沖我狂吼之餘,張開雙手照着神劍撲了過去。
唪!神劍如鑽入一團黑雲之中一般,那惡鬼發出震天的吼聲。
這惡鬼當真不簡單,不過看來,它未必能像先前那般輕松的吸收神箭。
借着這機會,我再拔出一支冥箭,運足十成氣力,往催命鬼的後心射殺過去。
嗤!惡鬼正被神劍牽制,沒有護身惡鬼的催命鬼,雙手一翻,想要接我的箭。
我十成的氣力,又豈是他可以随便接的,就算是範老爺親臨,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接箭。
箭支洞穿催命鬼的肩膀,巨大的沖力直直将他釘在了城主府的大門上。
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再次搭了一支冥箭,洞穿了催命鬼的心髒,将他釘死在城門上。
他妄想着逃回城主府,卻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栽在府門上。
催命鬼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口的利箭,仰天發出一聲痛喝:“謝範二師,弟子無能丢了飄渺城,愧對二師栽培。”
慢慢的,在吼聲之中,他化爲了黑氣。
咚!催命鬼一死,那惡鬼當即回到了令牌内,令牌落在了地上,我拾起來一摸,沉沉的,散發着寒氣,一股強大的怨氣充斥而來。
想必這就是催命鬼在人死前所用的催命法器,那些不想死,又或是冤死之人,死前的最後一口陽氣、戾氣盡數被這令牌吸收,長此以來,裏面的惡鬼自然是怨氣極重,難怪能擋住我的箭支。
這倒是個護身的好玩意,雖然說是邪了點,但若能好生使用,倒也是不錯的護身法器,比我的護身盾要強多了。
收好令牌,金太保的大軍已經殺入了城來,隻見這小子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金光閃閃的铠甲,威武霸氣,很是有統帥風範,而穿着白色戰甲的曹寶兒也是英姿飒爽,跟随在他身邊,夫妻二人,很是般配。
看着般配的二人,我心中湧起一股無奈的酸楚,突然想到自己一身情債,春蘭、白蓮不知所蹤,小月遠在昆侖山,而身邊的桃紅記憶未複,心靈不通,不得不說是一件大憾事。
金太保進入城來,緩緩的擡起右手,杜武當即領着幾千雄兵大喝道:“投降者,不殺!”
震天響的吼聲,讓敵人聞風喪膽,很快,有人帶頭放下武器,不到片刻,催命鬼手下的幾千精銳陰兵盡數投降。
大戰告捷,金太保卻沒有絲毫的放松,跳下馬背,快步而來,“閻君,你沒事吧。”
我身上的血早已經凝幹了,搖頭淡然笑道:“好小子,真個兒統帥風範,一個時辰差不多了,半步多的水軍應該快到了,你立即帶着弟兄們去渡口布防。”
金太保領命而去,曹寶兒并沒有急着随金太保離去,而是走到我身邊,握着我受傷的胳膊,“秦劍,疼嗎?”
“放心吧,沒事,太保那邊需要人手,你快去吧。”我看着她擔憂的眸子,寬慰道。
曹寶兒低頭不語,片刻擡起頭道:“你好好養傷,我走了。”
說完,跨上馬背往渡口方向追去。
我知道,這丫頭的心裏漸漸的快習慣沒有我的日子,這是件大好事,我和金太保是兄弟,憑心而論,我希望他們好好的,尤其是曹寶兒,最好是徹底的忘了我,投入到新的生活中。
“看來這丫頭,對你很有好感。”雲夢拿着金瘡藥走了過來,拉着我走到了城牆邊上,撕掉羽衣的一角,給我上了藥,纏在我的胳膊上。
“她是我弟妹,對我自然隻有敬重。”我疼的嗤牙咧嘴,解釋道。
“還說是閻君,這麽怕疼。”雲夢妩媚的打趣了我一句,幹練的給我包好了傷口,然後,她睜大眼睛看着我。
“雲夢,你,你沒事吧。”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很醜陋,可是被人這麽盯着的感覺真不好受,如同被針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