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元殺組不提,血殺組精銳高手,長老級别的,甚至副會長,他手上的不少高手都飲恨于我,江北的陰兵是他最大的籌碼,也是實現他理想報複的希望,不過這一切都被我給破滅了。
難怪曹光耀恨我入骨,表面上與我合作,暗地裏無時無刻不想算計我。
隻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老賊若是早上幾個月動手,我必死無疑,而現在我的修爲每一天都在的成長,他想殺我,即便是單對單,有湯圓與火麒麟,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屋内的曹寶兒聽到曹光耀的話,哭泣聲漸漸的低沉了下來,她并非不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兒,看到父王那日漸衰老的臉,與兩鬓隐然若現的白霜,曹寶兒的心疼的厲害。
“寶兒,父親就你這麽一個女兒,若是連你都不幫父王,父王畢生心血将毀于一旦,你知道父王之前爲什麽不殺秦劍嗎?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現在孤不殺他,他就要殺孤,父王與他難以共天,你明白嗎?”
曹光耀不愧是會長,說起話來,很有說服力,但他太小看了自己這個單純的女兒。
曹寶兒不是不喜愛自己的父王,但她與曹光耀父女相處的時間太短了,自從她母親死後,她就被劍聖帶走,直到修煉有成才下山。
下山之後,雖然試着融于殺手工會組織,爲曹家分憂,但曹光耀很多計劃始終瞞着她,是以當她聽到我提金家堡滅門,祥雲寺慘案,會很驚訝。
“父王,女兒不是不敬你,隻是你屠殺金家堡、滅祥雲寺,染血太多,如果咱們曹家的大業就是爲了殺人,女兒是不會把自己的幸福犧牲在殺戮上的。”曹寶兒反駁道。
我心中一喜,對曹寶兒的敬意又多了幾分,她很聰明,高貴而不失情義,最難得的是,她有自己的是非觀,有原則,這點比白蓮還要強上幾分,倒是跟小月有幾分相似。
“寶兒,父王說了這麽多,你完全沒聽進去,你還是執意不肯遠嫁江東?”曹光耀發現自己根本說服不了這個頑固的女兒,寒聲喝問道。
曹寶兒冷然道:“父王,女兒心裏直有秦劍,如果你執意要把女兒嫁到江東去,那就送女兒的屍體去吧。”
“你,你……”
“啪!”曹光耀狠狠的甩了寶兒一巴掌,青筋暴露,叫罵道:“你,你簡直丢盡了咱們曹家的臉,那姓秦的三番兩次的拒絕你,寶兒,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根本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嗎?”
“我不在乎他喜不喜歡我,我喜歡他就夠了,父王,女兒心意已決,你勸也無益,要麽讓女兒離開,要麽殺了女兒!”曹寶兒執意抵抗道。
“來人!”曹光耀見勸說無用,惱怒的沖外大吼了一聲,黑暗中兩個黑衣殺手閃電般的沖進房門。
“把她給我綁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這裏一步。”曹光耀說完,冷哼拂袖而去。
我暗道好險,還好沒着急往曹寶兒房間裏闖,否則定然會被藏身在黑暗中的殺手給撞破。
片刻後,待曹光耀的腳步聲遠去,我這才向房間裏摸去,透過窗戶,我可以看到曹寶兒雙手、腳踝都被奇怪的紅色絲線給捆縛着,兩個殺手站在邊上,我定眼一看,才發現這兩個殺手都是女的。
“翠丫頭,快放了我。”曹寶兒寒聲呵斥道。
“公主,會長說了,公主絕不能離開房間半步,還請公主不要爲難我們。”左邊的女殺手歉然道。
曹寶兒想了想也沒有再強求,她雖然傲嬌卻也從不爲難下人,知道她們做不了主。
“現在什麽時間了?”曹寶兒問。“快淩晨了。”叫翠兒的殺手回答道。
曹寶兒一聽彎彎的柳眉緊蹙,心知快要錯過了約會,愈是焦急。
我手指一探,門栓立開,我如同風一般卷了進去,左手青龍訣,閃電般的擒住了兩個女殺手的脖子,在她們魂海輕輕一震,将她們震暈在地。
以我現在的修爲,在外玄門除了曹光耀這樣的高手,一般的人根本上不了我的手。
“秦劍?你殺了她們?”曹寶兒看到我,又驚又喜道。
我返身将房門栓好,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道:“公主,放心吧,我隻是震暈她們而已,你聽我說……”
我把與金太保商量的計劃大緻的跟她說了一遍,曹寶兒紅腫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你的意思是讓我嫁給别人,不,你,你太狠了吧。”
我無奈的摸了摸鼻梁,“公主,你聽我說,我隻能這樣做,而且這隻是個形式,未必是真嫁,你明白嗎?”
曹寶兒長長的睫毛沾滿了淚滴,看到她臉上依然烏青的手掌印,我心裏很是酸楚、同情。
強如曹寶兒這樣的女人,身在玄門也是身不由己,看到她,我突然想到了生死未知的白蓮,百感交集,更堅定了救寶兒離開的信念。
曹寶兒還是固執的搖頭,我沒想到這丫頭性格會如此執拗,“公主,你不是說隻要不嫁到東陰,什麽都願意接受,放心吧,我兄弟是絲毫不遜于我的英雄好漢,他就是被你父親滅了滿門的金家少主金太保。”
我決定向曹寶兒攤牌,然後,我低頭點了根香煙,走到窗戶邊,淡淡道:“你自己想想吧,金太保那邊我已經說服了,接不接受全在你了。”
曹寶兒沉默了一會兒,“秦劍,爲什麽你自己不提親?你知道我心裏……”
我怅然微笑,坦白道,“公主,秦某一身孽債,心如磐石,早已生根,實無法再消受公主厚愛。”
曹寶兒垂頭不語,良久哀歎了一聲,“也罷,明天東陰國師會派上親信來江東提親,你看着辦吧。”
我點了點頭,“公主放心,秦某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說完,我掐滅煙蒂,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曹寶兒喊住我,“秦劍,你能再抱我一下嗎?”
我定住腳步,沒有回頭,沉聲道:“公主,自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希望咱們之間永遠沒有仇恨!”
我無法想象,一旦曹光耀被我擊斃,曹寶兒與我之間會變得如何,然而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結局,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隻希望這丫頭能理解吧。
回到會館,金太保正搓着手在大廳内來回的踱步,見我回來,他連忙迎了上來問道:“怎樣,怎樣了?”
一連兩個怎樣,足以顯示金太保這小子确實對寶兒有點動心了,我笑了笑,“成了,明天兄弟就去給你提親,當然至于這門親事,你能不能成,還得看你自己的了。”
金太保苦笑不語,他很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一旦他手刃血仇曹光耀,兩人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陪金太保在大廳台階上抽了一晚上的煙,次日,向雨蒙從江南發來了珍貴的見面禮,同時,我再準備三頓黃金,全都裝車往菜市場而去。
既然是給我的兄弟提親,自然得是風風光光的,不能掉了價,再說了這些賀禮也不過是短暫寄存在曹家,一旦計劃已成,遲早還得回到我手裏。
菜市場一帶,早就被清場了,樂班子吹吹打打的跟在綿延的車隊後面,排場十足來到曹家狹窄的商鋪門口,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小胡子正指揮着手下卸貨往小屋裏搬,那些賀禮都是用紅綢子包着的,一看就是東陰鬼子提親來了。
“弟兄們,上喜禮。”馬鐵心大笑一聲,跳下了車,指揮着手下的弟兄開始搬運一箱箱的賀禮,往店鋪裏闖。
“等等,你們這是幹嘛?”一個面目陰森的管家迎了上來,伸手攔住,寒聲問。
“我們是來提親的,聽說曹會長最近在爲公主招婿,看來是假不了了。”我冷峻的點上香煙,吸了一口,掃了一眼那些籠罩在黑袍裏的妖人,冷笑道。
“閻君可能弄錯了……”管家自然是認識我的,沒等他說完,我擡手打斷了他,“招不招,你說了不算,快進去告訴曹會長,就說我秦某人提親來了。”
那管家眼中閃過狠毒、陰森的光芒,“那閻君稍等,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我想若是曹光耀是個聰明人,斷然不會拒絕我,他答不答應提親另外一碼事,但如果明着在大庭廣衆拒絕我,這臉就徹底撕破了。
而且我既然能找到他的住處,他必然會有所畏懼,現在沒了天邪宗,他的老底也揮霍的差不多了,根本沒法再明着跟我抗衡。
“喲,東陰妖鬼,就這幾把破玩意也敢拿到華夏來丢醜?讓我想象肯定是上次鬼市,剩餘的垃圾吧。”馬鐵心走到那東陰小胡子身邊,挖着耳朵,擡手打翻一個玉盤上的珊瑚樹,嬉笑道。
其實這棵珊瑚樹,通體紅亮,應該是比較上等的紅珊瑚,無論是雕工還是大小,絕對是上佳之品,絕非垃圾,馬鐵心這麽說,不過是侮辱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