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你趕緊想想還有誰能救你的,要有實力的,像馬爺、向爺那種就算了,來了也是一個死。”黃當小心的提示道。
我仔細的想了想,在我的兄弟朋友中,最有實力的當屬菜花,可是他現在自己深陷危局,生死未知,又怎麽可能來救我呢?
一想到菜花的危急,我心中更煩躁了,是啊,我被困在這,一個月後若是不能到達陰司,菜花必然兇多吉少,甚至此刻他已經遇難了也說不好。
剩下的人,金太保生死未知,馬向實力有限,想了半天,隻剩下一個人,曹寶兒,一個擁有神都不敢得罪的背景強人,更有利的是,曹家與天邪宗本就有來往。
隻是曹寶兒又怎麽知道我被困在這鬼地方呢?就算知道了,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張猙獰魔臉,她未必能認出我來。
突然我全身一震,如果黃當是楊烈派來詐我的,我豈不是完全露陷了,讓楊烈知道我并未被血池的魔氣幹擾完全堕入魔道,他必然會用更殘酷的手段對付我。
正想着,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黃當面色一寒,連忙道:“閻君,記住一定要裝作你已經完全堕入魔道,越喪心病狂越好。”
說完,他恭敬的站在門邊,如同木偶一般,面無表情而立。
門開了,杜春蘭與周娜娜走了進來,“如何了?”杜春蘭冷傲問道。
“回聖女,他時而昏迷時而醒,有些不太認識人了。”黃當面不改色,恭敬回答道。
“滾下去。”周娜娜呵斥道。
“是!”黃當沒敢看我,快速的低頭走了出去。
我佯作昏迷,心中暗自慶幸,不枉我昔日對黃當推心置腹,這小子沒有再次背叛我。
“唰啪!”周娜娜的拘魂鞭用力的抽打在我的臉上,這女人随着入魔越深,對我的仇恨愈加,或者說對男人的仇恨欲烈。
打了兩鞭子,我佯作醒來,血紅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周娜娜,同時張開猙獰的大嘴咬住拘魂鞭,如同野獸般氣呼呼的望着她。
“放開鞭子,畜生。”周娜娜明顯沒把我當人看,手腕一動,隔空扇了我兩巴掌。
這兩巴掌至少用了這娘們一半的氣力,饒是我現在是一張魔臉也是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放肆!”一直在一旁冷眼旁邊的杜春蘭,終于開口了,聲音不高,但有種無可抗拒的威嚴。
周娜娜手一抖,從我口中抽回了鞭子。
而我被拉了一道血口的大嘴,滴着血,眼神狂野的盯着她,口中發出嘿嘿的冷笑。
作爲一個演員,必須演的真實了,取的她們的信任,以爲我徹底成魔了,這樣才有可能走出這個鬼地方。
“秦劍,你還認得我嗎?”杜春蘭在我身邊蹲了下來,飽滿的酥胸被她紅色裏衣箍的露出大半雪白。
老實說,看到她紫黑色的瞳影與烏紫的嘴唇,我跟看倩女幽魂裏的姥姥一般,完全沒了當初夫妻之間的恩愛之意。
“杜春蘭,嘿嘿,你個騷娘們,化成灰也能認識。”我佯作色狂,狠狠盯着她的酥胸,張嘴就要咬。
哪曾想杜春蘭根本不閃躲,任何我一口咬在她半裸的酥胸上,這一口咬的特狠,當即出現了血漬。
杜春蘭悶哼了一聲,也不惱。
我暗叫不好,入魔後人的缺點,最貪婪的一面會全部成倍爆發,這也是魔爲什麽可怕,往往對世間造成的殺傷力更加巨大。
而我最大的缺點,也是最原始的缺點,那就是好色。
進入玄門後,因爲苦修,我心中對色這一塊早已沉澱克制,然而此刻雖然是在演戲,必須裝作好色,但我分明感覺到在魔性的感染下,我體内那種久違的沖動又開始爆發了出來。
杜春蘭任由我在她懷裏亂啃亂咬了一番,表情冷漠、淡然,直到周娜娜實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這才推開我猙獰的魔頭。
“聖女!”周娜娜看了杜春蘭一眼,眼神複雜,傳遞了意思。
杜春蘭伸手從口袋裏摸出手絹,擦掉我留在她胸口的口水與血漬,冷笑道:“有點像秦劍了。”
說罷,打了個手勢,周娜娜從身後拿了一個托盤。
要說這世上最毒婦人心,絕對是錯不了的。
當我正色狂般的舔着舌頭面對杜春蘭的考驗,新的考驗又來了,杜春蘭微笑的接過托盤走到血池邊,“夫君,真是難爲你了,别怪我,他們都怕你未入魔,這才狠心把你關在這受累,來,吃點東西吧。”
“小娘們,等我出去,弄不死你。”我沖她嘿嘿冷笑道。
當她打開托盤,上面是一個金色的小碗,小碗内滿是血紅的漿水,漿水裏面還隐約有血紅的肉片。
漿水傳來的刺鼻惡心之味,讓我幾欲嘔吐。
我裝作一副迷醉、享受的樣子,聳了聳鼻子,狂道:“腥味十足,好東西。”
杜春蘭甜美笑道:“伺候夫君能不拿上好補品麽?這個是地底的一種名叫貓的陰獸血脈,這種動物住在地底,專門以吃腐屍爲生,戾氣、兇氣十足。”
“這是的貓心髒,榨成的汁水,喝了能增加魔性,有助于夫君的魔性修爲。”
“原來是此等美味,既然如此,快快喂我。”我面目猙獰,黑色筋絡畢現,大吼道,以發洩我内心的痛苦。
我覺沒想到杜春蘭入魔這麽深,幾近喪心病狂,口口稱我夫君,實則以如此毒辣的方法試我。
她很清楚,我是個很有個性的人,有些事情甯死也不爲,如喝生血,吃生肉一類的,如果我沒入魔,必然會痛罵她賤婦,這樣一來她就知道我的狀況是裝的了。
杜春蘭甜甜一笑,一手攬着我的肩頭,媚笑着把碗送到了我的嘴邊。
聞着那刺鼻的血腥之氣,我狂笑着,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臉上狂笑,心中卻是滴血如雨。
不管了,權當是山珍海味,忍受了吧,還好她給我吃的是生獸血,沒給我吃人肉喝人血,我該燒高香了。
我知道,我心中那個英姿飒爽,敢作敢當的悍妻杜春蘭再也沒有了,她,隻是一個魔!
喳喳,我嚼着那帶着屍臭味的肉渣滓,湊在杜春蘭臉上啃了一口,浪笑道:“味道還不錯,入體,全身如火,很是舒暢。”
“當然了,忘了告訴你了,這種陰獸還有個特征,就是淫,夫君咱們好久沒團聚了,今晚我就讓宗主放了你,從此以後咱們夫妻同心同德,爲魔羅大一統而效力。”杜春蘭抱着我的頭,用胸脯頂着我的頭,媚笑了起來。
早在當初第一次在墳地見到她,知道春蘭**強,但沒想到,我現在醜如惡鬼,全身黑鐵般的肉疙瘩,她還有性趣。
魔是人最陰暗、無恥、貪婪的集合體,看來是錯不了了,以往春蘭雖然有些**,但對我卻極其忠貞,然而現在她,完全變了。
我又陪她浪了幾句,直到周娜娜不耐煩了,杜春蘭這才媚笑與周娜娜離開了血池。
待他們一走,黃當推開石門走了進來,欣然道:“閻君,好消息,今晚宗主準備放你了,而且聖女已經讓人在準備爲你們團聚的喜宴了。”
“閻君,今晚機會難得,若是有希望離開,黃當願誓死追随。”黃當單膝跪地道。
我冷笑道:“昔日你叛我,現在又要歸附,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黃當道:“天雷滾滾,我實在無法以人身侍魔,人道淪喪,黃當但有人性,當拯救天道。”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示意他離開。
夜晚很快來臨,楊烈親自來了,自然又是一番暗地考驗,都被我應付了過去。
打開了鎖鏈,與種在我骨髓、經脈的魔根,把我放了出來。
出來我才知道,我在血池已經泡了足足七天,全身被泡的浮腫,當楊烈把我帶到天機堂的密室時,我才看到一尊黑魔羅石像下擺放着七星燈。
七星燈的黑色魔氣越來越重了,裏面的雙魂魔,魏延與燕傲天的魔體結合的愈發融洽了,一旦它們完全結合就會重生。
“黑魔……”
楊烈恭敬的拱手在魔羅像前快速的念叨了一番,然後讓我向魔羅與雙魂黑魔拜了三拜,這才作罷。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秦劍,而是黑魔的左使,左魔,就是你的代号,記住了嗎?”楊烈眼神一寒,看着我道。
我嘿嘿冷笑道:“隻要能爲黑魔效力,名字不重要,從今天起,我就是左魔!”
“很好,這套衣服你換上!”楊烈指着旁邊一身黑色的統服道。
換上印着魔羅的黑色衣服,我的身材愈發顯得高大了,想必是因爲成魔後,我的體格被黑疙瘩擴充了。
楊烈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不錯,從今日起我天邪宗又多了一員蓋世猛将。”
路過大堂的時候,我對着天機鏡照了照,現在的我,滿臉黑色疙瘩,印堂生有一角,跟西遊記的獨角怪沒啥兩樣,心頓成死灰一般。
我知道,這肯定與我在西蕃滅牛魔的時候,留在我體内的魔刀與牛魔的魔氣影響,這才變異成了不人不鬼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