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後呢?”我問馬鐵心。
馬鐵心摸了摸下巴的胡須,淡然笑道:“不知道,或許是被天雷炸成了粉碎,或許是被人救走了,我們去的時候,現場就像被炸彈炸過一般。”
在現場發現了這個,你看看吧。
說到這,馬鐵心從口袋裏摸出個小小的鈴铛,是紫色的,我見過,這是周娜娜系在腳踝上的。
我接過鈴铛,放在耳邊輕輕搖晃了一下,聲音清脆悅耳。
心中多少有點傷感,想到了最初見到周娜娜的時候,她是那般的美好,那時候她似乎并沒有現在這般厲害,連馬面的掌心都逃脫不了。
現在想想,她應該是因爲這種特殊體質,被某個高人看中了,這才學了截教術法。
若是以一對一,我不服狂力藥水,她能完敗我。
“貓小白,哪去了?讓他來見我。”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貓小白這小子可是周娜娜最忠實的粉絲,周娜娜可是他心目中的神仙姐姐。
現在周娜娜是陰後,他自然也是少不了嫌疑的,而且八公失蹤的事情,這小子也是有嫌疑的,整個杆子幫都跑了,就他一個人留着,他也是值得懷疑的。
“賤人,别想了,早跟女神跑了,我們去的時候,這小子連個影都沒瞧着,整整七天沒看到他了。”向雨蒙道。
“哎,這小子也是被迷了,咳咳……”
說話之間,身體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疼再次襲來,疼的我捂着胸口,幾欲昏阙。
“老向,你那個綠色的藥水還有沒,還有沒?”我忙問。
向雨蒙搖頭道:“沒了,那可是我向家的救命藥水,千金難求,媽的,我連夜讓人從江南空運來的,你當是雪碧,想喝就喝。”
我歎然道:“哎,若是我會煉丹就好了,磕他媽幾顆丹藥,保管起死回生。”
我這話是變相說過馬鐵心聽的,因爲我沒法主動開口跟他要神器,那樣會讓兩人關系添加雜質。
馬鐵心看着我想了想道:“老秦,你真想煉丹?這玩意可不好搞,費神費力不說,還得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
我點了點頭道:“老馬,若真有煉丹之術,費點神有什麽困難,這世上天材地寶不少,但是像太上老君的八卦爐卻少的很啊。”
馬鐵心瞪了我一眼,“草,你小子想要巫鼎就直說,媽的,這些本來就該是你的,你還怕我不給嗎?”
我摸了摸鼻梁,笑哈哈道:“這不是不好意思開口嗎?丞相傳下來的巫鼎,相傳就是他煉丹用的八卦爐,隻是後來被你先祖請入了巫疆,這才稱作巫鼎,不知道是否屬實?”
馬鐵心笑道:“沒錯,那八卦爐蘊含着強大的靈氣,我先祖請入巫疆,鎮壓邪神,這才改爲巫鼎。”
“你還能找到嗎。”我問。
馬鐵心點頭道:“我馬氏曆代是巫疆的守護者,我知道巫鼎在哪,但是他們給不給,我就說不好了。”
“這個回頭再想辦法,等拿到了巫鼎,老子天天煉丹,讓你們磕個飽。”我開玩笑道。
“先不說這個了,老秦,你不在的這幾天陰司又出了大事了。”向雨蒙道。
“出了什麽大事了?”我問。
陰司黃泉煉造廠的督工跑了,連着大部分的精銳工匠,一夜之間全都逃到了南方,北方現在已經情況越來越危急了。
什麽!
我驚訝出聲,這一急,又牽動了傷勢,疼的直是倒抽涼氣。
不是有鍾天師親自看守嗎?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鍾天師也有無暇顧及的時候,很明顯這是有預謀的,在天師府以及北軍的内部有奸細策反,内憂外患,情況糟糕至極。
這還不是更糟糕的,問題是,目前江東方向不斷有玄鐵運往南方六城,在這關鍵時候,黃泉還出了問題,黃泉水引入了南方,現在上君又有了這批工匠,無疑是如虎添翼。
天師有何指示?我沉聲問道。
向雨蒙道:“斬殺!斬殺所有與南方有來往的客商,特殊時期,不必在心有仁慈。”
看的出來,天師這回是真急了,以往,他對商人是比較寬容的,現在是真毛了,馬鐵心聳肩歎然道。
“殺,對于這些隻顧利益,不顧陰陽兩界大局的人渣,必須誅之!我斬釘截鐵道。
“可是商隊有高手護陣,聽說這回殺手工會在江東投入了黑殺組最精銳的殺手,咱們要想端掉他們怕沒那麽簡單。”馬鐵心道。
“不簡單,也要試試,咱們必須對他們還以顔色,用血的事實告訴他們,江東是正義的天下,任何宵小之徒,都别想在這裏攪混水。”
說到這,我冷笑道:“殺手工會,妄圖一手遮天,坐大與玄門對抗,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本事。”
“咳咳,老秦,不是我說你了,你現在連隻雞都殺不死,想要……”向雨蒙咳了咳,提醒我道。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給我一天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驚喜。”
“靠,你小子又賣什麽關子?”向雨蒙驚訝道。
我故作神秘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财神,你們立即給我辦理出院手術,以快車送我到東面方向的森林公園中去。”
“你瘋了?現在不好好休養,去森林公園作甚,那裏冷的很,不适合你的現在的情況。”向雨蒙道。
“今天是什麽日子?節氣如何。”我問。
“剛過立夏不久。”馬鐵心回答道。
“具體點,立夏多久了?”我問。
“三四天吧,沒多大感覺,反正江東這鳥地方一年四季都溫度差不多,你問這個幹嗎?”馬鐵心道。
“到底三天還是四天?”我認真問道。
“三天!”向雨蒙道。
“三天,那還來得及!”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中午1點多,離淩晨還有幾個時辰,應該是夠用了。
“草,你小子到底要搞什麽?”兩人見我面色欣喜,愈發的迷惑。
“嘿嘿,剛立夏,未過三,三不算立,也就是說還是春,隻要是春,有木,老子就能雄起,走!”我拍着床闆,哈哈大笑道。
兩人像看瘋子一樣盯着我。
不敢耽擱,我讓向雨蒙開車出了東門,直奔東門郊區的森林公園而去。
這裏可以說是江東僅存的一塊生态森林,依然保持着原始森林的茂密,車在蜿蜒的山道上快速的行駛着,向雨蒙邊開着車邊問道:“賤人,你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到這鬼地方來,有鳥用?”
我咬着香煙,淡然道:“我打算修煉木脈心法了。”
向雨蒙頓時醒悟,“若是修煉木脈心法,這裏倒是個不錯的地方,但是你水脈尚未修成,再修木脈,會不會有害?”
我搖頭道:“我想過了,水木不沖突,相反水潤木澤,木逢水有生,應該不存在相克的問題,你再想回頭我要修煉金脈該怎麽辦?”
“金克木,你必須修煉木,以弱木提強金,金克木,金遇木則會愈強,這樣你修煉最霸道的金脈倒是事半功倍了,此招倒是妙,隻是這樣一來木就弱化了,對你沒好處。”向雨蒙出身世家,五行自然是精通的。
“财神,你錯了,五行不存在誰若誰強,即便是短時間的弱化,一旦我日後修煉了土脈,木克土,木不就又強大了起來嗎?而且水木之脈,水爲強身煉體,木爲提起煉神,增強本元,有修複、重生之無窮春意之力,所以修煉水木是決計無害的,畢竟它們溫和,不如金來的霸道,想來也是天意,若是我先修煉火脈,日後想修霸道的金脈就難了,金霸火強,雖然火克金,但以金的傲性,必然會死扛,到時候受罪的刻就是我了,哈哈。”我笑着解釋道。
“神,老秦,你小子就是深藏不露,裝作啥都不懂,其實比鬼還精。”向雨蒙哈哈大笑道。
“沒辦法,人在玄門,身不由己,我不想懂也不行啊。”我打開車窗,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努力壓制着身上的疼痛。
其實我沒有告訴向雨蒙的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劉伯溫傳給我的天賦青龍。
青龍位于東方,五行屬木,我想用木脈吸取大自然的木氣精元去滋補它,讓它恢複生機。
我表面上雖然裝作很輕松,内心卻并無半點把握,一直到現在丹田的青龍都沒動彈過,而且有消散的迹象,我的丹田現在沒有任何一絲的元氣去滋養它。
若是這次強練木脈,恢複了它的本元,我從此以後怕是真就成爲廢人了。
隻是這種頹廢的心理,我不能表現出來,因爲我現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無論有多大的痛苦,多大磨難,都得咬牙硬撐。
一旦我倒下,白蓮、春蘭,馬向,菜花、甚至依然還活着封先生,他們都會全都失去方向。
所以,隻要有一絲希望,我絕不會放棄。
我必須要相信自己,通過木脈能夠讓我的元氣恢複,青龍複活,因爲接下來等着我的是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