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是天道,天道即我,娜娜,接受天道的懲罰吧。”我俯身看着她,淡然笑道。
周娜娜怎會束手就擒,往我連轟了幾掌,但都被水神雷咒的引符給彈了回去。
慌亂之中,她的氣形之身迅速轉變,口中快速念着截教的法咒,隻見她身上幽黑之光大盛,一個頭上散發着環形的黑色法光,全身着黑色道袍,頭戴寶冠的尊者手掐法訣,眉心光芒四射,巍然而現,盤坐于周娜娜頭頂。
如果沒看錯,應該是位截教的護法天尊。
随着周娜娜的秘訣越念越快,那道人的光芒也越盛,欲與水神雷咒的白色光芒抗衡!
水神雷咒消耗着我大量的元氣,饒是我強提了五倍的實力進入了水神境界,元氣已然是急劇的消耗,随着術法的進行,我丹田狂暴的元氣,漸漸趕不上雷咒的需要。
很快,我的那狂湧的元氣就被抽幹,而天雷還在醞釀之中,遲遲未能到來。
那邊周娜娜身上的護法尊神不斷的沖擊着雷咒光柱,帶來強大的元氣波動,幽黑之光與白光交織着,那種巨大的沖擊,讓我幾欲昏阙。
“秦劍,我看你還支撐多久!”
周娜娜似乎看出來我的元氣不足以引來天雷,揚起嘴角冷諷道。
同時,兩手黑色魔光大盛,那截教的尊者,如同通了靈一般,發出一聲呵斥:“敢對截教不尊,誅!”
其威武、霸道絲毫不亞于白蓮昔日的大日如來金身,而且因爲陰後的實力遠在白蓮之上,從這一點上,這尊者的實力還勝于白蓮的金身。
萬幸的是,截教衆天尊随着通天的隕落,未能受後世各門派供奉,在氣場上,對人心的震懾上卻不如如來帶來的沖擊大,要不然以我現在的狀态,怕得被震懾跪了。
尊者的眉心射出一道幽黑光芒,穿過快要崩潰的天雷咒護體引符,直沖入我的印堂。
原本被周娜娜戳傷的魂海,更是受到了重創,若不是引符稍微擋了一下,怕是直接就魂飛魄散了。
饒是如此,我的魂魄被創,精神開始渙散,大腦空蕩蕩的,一切都變的像放慢鏡頭一般,而且慢慢正在變的空白。
我意識到自己正處在昏阙的地步,一旦我沒能完成這個術法,周娜娜不殺我,我也會被天雷活活給反噬。
“我決不能退縮,尤其是在與截教邪魔抗争中,萬不能退一步。”
“今日若不能彰顯天道,天道之威必然爲邪魔所壓。”
水神雷陣已經完全消耗光我的元氣,撕裂的天空中凝聚成一個浩然正氣的八卦之象,八卦的轉動着,各爻炙射着白色的電光。
隻差最後一下了!
我冷笑的看着周娜娜,決然道:“我即天道,天道即我,有違天道,雖強必誅!”
說完,我咬破了舌尖,最純正的純陽血,以血化元,強行引雷!
“啊!”我張開雙臂,仰天怒吼,水神雷咒瘋狂的抽取着我舌尖純陽血蘊含的元氣,在我感覺身體被掏空那一刻。
我終于聽到了耳際的天雷聲!
整個世界亮了,亮的灼人雙目,隻剩下最純粹的白,沒有幽黑之光,沒有周娜娜,沒有什麽狗屁尊者。
這就是天道,至高無上,不含任何的雜質,最純正、最罡正的力量,邪魔無所遁形。
挑戰天道者必自取滅亡。
我知道水神雷咒已成,天道之威已然彰顯,那白色滾滾天雷以萬鈞、劈天裂地之勢,鋪天蓋地而來。
我微笑着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完全空白,在失去意識昏阙之前,我仿若聽到了有個蒼老的聲音在念咒……
一切都結束了!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又像是做了一個無窮無盡的夢,沒有任何場景,隻是一片白,我在一個白色的天地,被無窮無盡的白給包裹着。
那種溫潤的感覺很美妙,如同泡溫泉一般,滋養着身心的每一個細胞,酣暢、痛快!
“劍哥!”
“夜叉!”
“老秦!”
……
我仿佛聽到了一堆人在我的耳邊喊着我的名字,咦,這穿紅色衣服的不正是火焰一般的春蘭嗎?白衣服的仙女,哦,是白蓮。
隻是她們爲何要哭?
我睜開眼睛,環視着周圍的人,她們的名字慢慢浮現在我的腦海内。
“醒了、醒了,老向,這孫子他醒了。”
馬鐵心激動的在我臉上扇了扇,興奮道。
“夜叉,我還以爲你死了呢,嗚嗚!”白蓮撲在我的懷裏,嗚咽道。
而春蘭,隻是微笑着流着眼淚,我試着用力握住她的手,她點了點頭把手放在了我的手心。
“都别動,先給他喂點東西,不然身子吃不消。”
我感覺身軀疼痛的厲害,整個身子就沒有一塊不疼的地方,然而頭腦卻異常的清醒,尤其是魂海,說不出的充沛。
如果我沒記錯,我的魂海被周娜娜擊傷了,然而現在的感覺卻完全相反,我從來沒有過自己的魂魄有如此強大、充沛的感覺。
魂乃是一個人氣場、精魂、神氣的集中場,一個人的修爲,要練成力舉千斤的猛士容易,但是想要讓自己的魂魄精進卻千難萬難。
魂魄是決定後期修爲能否突破的重要原因,當**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很難再進一步發展,這時候就需要靠魂魄的,魂魄的妙用無窮,強大的魂魄能修煉更複雜的術法。
同時,它是人體最寶貴,也是最脆弱的東西,很容易受到損傷。
“張嘴!”向雨蒙拿了一個小碗,裏面全是青綠的液體,也不管分說,一股腦的往我嘴裏灌,心疼的白蓮和春蘭氣的不行。
别說,也不知道這綠不拉幾的玩意是啥,入喉以後清涼無比,一股涼氣沿着喉線直通湧泉,将體内的疼痛帶走了大半。
我試着運用丹田的元氣,然而剛動用這個念頭,丹田就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微微一探,隻見丹田的八卦元氣球,空空如也,青龍也如同軟泥鳅一般,無精打采的趴在裏面,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我想起來了,肯定是我用狂力藥水,強行提升元氣,經脈遭到了重創,尤其是後面,以血化元,血氣被損毀,這才傷成了這樣。
萬幸,劉伯溫傳給我的青龍天賦還在,若是把青龍給弄沒了,那就無力回天了。
看來這狂力藥水還真是要人命的玩意,強行提升修爲無疑于自取滅亡啊。
“老秦,死不了吧?”馬鐵心拍拍我的臉問道。
“放心,死不了。”我張了張嘴,吐出了聲音。
“好小子,你這是惹上誰了,媽的,我們還在祥雲寺,就看到那驚天動地的一幕。”向雨蒙驚歎道。
“好小子,你都修煉到水神了,連水神雷咒對掌握了,小子,藏的夠深啊。”馬鐵心笑道。
我苦笑道:“我他媽修煉到了水神,也不會癱成這德行了!”
“夜叉,你想吓死我嗎?你都昏迷了整整七天,嗚嗚……”白蓮哭的跟個小花貓似的,完全沒有一代聖僧的風範。
我抱着她,同時拉着春蘭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柔聲安慰二女,“别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尤其是春蘭你,傷了胎氣就不好了。”
“劍哥,如果你去了,我不會獨活的。”春蘭哀婉道。
“說什麽呢,看你累的都成啥樣了,回去歇息,讓杜寨的兄弟們放心,我沒事的。”我撫摸着她的秀發,微笑道。
我現在的身份不再像以前,跟菜花都是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現在一旦我挂了,不僅僅是江東這片天會塌,甚至好不容安頓下來的整個玄門又會風雲四起。
像張明誠這樣的野心家不少,他們一定會借着這股風浪,大舉鬧事自立。
待兩女離去後,我示意馬鐵心把門關上。
“老向,春蘭的事情有什麽眉目了沒?”我問。
向雨蒙皺眉小聲道:“賤人,你還真把我給難住了,我悄悄看過了,春蘭肚子裏确實懷的是人胎,而且還是個女孩,但她的身子卻絕對是處子之身,現在都還是,不存在受孕的可能。”
“那這孩子是怎麽來的?”我示意他扶我坐起來。
向雨蒙扶着我靠在床頭,搖頭歎然道:“邪門的很,真不明白,肉身是完整的,沒有受孕,然而又有孩子,難不成是她在沒塑肉身前的鬼身所孕,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鬼身是沒法懷孕的,所以我也納悶了。”
看來這其中定然有玄機,隻是我也沒法親口去問春蘭,那多少有點傷自己面子。
再說了,我就是問,她自己也未必知道,畢竟她的複活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春蘭的肉身很平和,沒有桃紅那種正派的氣場,也不似雲霓那種帶着截教魔氣的氣場,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肉身,所以我一時也很難琢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秦,我看這事你也别多想了,等孩子生下來,随便看看她的胎脈、血氣什麽的不就一清二楚!”向雨蒙安慰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