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臉一紅,推開我,光着身子滑入了水池,沖我擺手道:“你快去忙吧,省的大胡子闖進來。”
白蓮向來潔淨,自然是不願意裸着身子被菜花看到的,我抖了抖身上的水,低頭在她頭發上輕輕吻了一下,快速的往外殿走去。
菜花果然準備往内殿闖,我一把推住他的胸口,“唉唉,往哪走呢!”
菜花一看我渾身濕漉漉的,嘿嘿的幹笑了兩聲,“我說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原來是在這裏。”
說完,眨了眨眼,猥瑣的問道:“秦哥,在水裏玩的滋味咋樣。”
我推了他一把,沒好氣道:“滾,從今天起,你不允許再踏入這後殿一步,明白嗎?”
菜花翻了翻白眼道:“草,你當我想看這娘們呢,說吧,搞定了沒?”
我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有包子他們協助白蓮,這點小事沒問題,我想好了,讓這些鬼魂暫時寄放在這可以用佛法減少他們身上的戾氣,少了戾氣,範老爺估計也不會再打他們主意,同時對整個江東的氣運也是有好處的。”
菜花拍拍我的肩膀道:“說的有道理,但是我的想法是,若是這些鬼魂若是日後能爲咱們所用就更好了,咱們眼下隻有杜寨這一支陰兵,再說了還都是你老丈人那邊的,死一個少一個,你說是不是?”
菜花的建議是有道理的,“這事,回頭咱們再商量吧,先去調查閹黨與廖雜毛的事情,最好是能把這鍋渣給端了,看還能救回多少孩子。”我道。
“嗯,平閹黨,滅邪宗,這是咱們眼下要做的事情。”菜花道。
囑托了幾句後,我和菜花離開了祥雲寺,“菜花,劉成那邊資料查到了沒有。”
菜花點頭道:“不查到,我這麽急來找你幹嘛,小白沒說錯,封隐村确實很可疑。”
“怎麽個可疑法,說來聽聽。”我邊走邊問。
“全國共有三十二個封隐村,最近的在咱們這八百裏以外的江北市,而且根據資料顯示,江北的這個封印村在十幾年前就荒廢了,是出了名的**。”菜花道。
“哦,繼續說。”我邊整理着帶出來的冥箭、符紙、法器往車上搬,邊示意菜花繼續說。
菜花跳上車駕打了火,低頭點煙,吸了一口道:“這個村因爲鬧鬼,而且傳聞鬧的特别兇,三天兩頭離奇死人,警察也破不了案,最後村民大多數搬走了,沒走的也全都被鬼給滅了,所以就荒廢了,前段時間還聽說有個驢友團到封隐村轉了一圈,結果全離奇死在裏面。”
“媽的,想必是這夥閹鬼作怪,有他們在能安甯才怪了。”我道。
“我倒希望是這群雜毛,否則咱哥倆這趟就白跑了。”
驅車來到江北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我和菜花稍作歇整,花了重金聘請了一個前往封隐村的向導。
沒辦法,自從封隐村頻繁出事後,交通部門特意把這個“大名鼎鼎”的村子從導航地圖上給抹了。
向導很不好找,大晚上的一聽是去封隐村,全都退避三舍。
汽車出了江北,在偏僻、颠簸的道路上行走,封隐村很偏,在江北市管轄的一個小縣城的偏僻鎮子。
到了淩晨三點多,才趕到那個鎮子,“麻三,這是錢,你回去吧。”菜花從口袋摸出一打鈔票,扔給向導道。
麻三是江北的一個賭徒、地痞,屬于要錢不要命的主。
“兩位爺,你說這大半夜的,我還能哪去,要不我帶你們進去吧,這一帶我熟,都帶了好幾撥人來了。”麻三在手心痞氣的扇着鈔票,笑嘻嘻道。
“滾!”菜花一腳把他踢下了車,拿了裝備往陰森的岔路口摸去。
“别介啊,兩位爺,從這往封隐村那還得走好幾裏山路呢,沒有咱帶路,兩位爺也不見得就能找到哦。”麻三懶洋洋道。
“說吧,還想要多少錢。”我皺眉道,當年在江東沒少見過這種不要臉的地痞。
麻三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口大黃牙道:“還是秦爺痛快,三千,包管你們走到村子口,不到,我麻三讓鬼吃了。”
我雖然能在黑暗視物,這個小鎮子,通往各村的小道就有好幾條,沒人帶還真不好走。
菜花摸出一把錢砸在麻三的臉上,冷冷道:“前方帶路。”
“得叻,爺,你?好了,咱麻三這趟子那是閉着眼睛也能摸到路子。”麻三欣喜的撿起地上的鈔票,選了一條狹窄的土路,晃悠悠的往前帶路。
我和菜花互相看了一眼,那條小路幽深曲折,起初走的一段還能通車,到了後面越來越窄,僅容三人齊肩而行,而且泥濘無比。
越走越安靜,越泥濘,在黑暗中,麻三打着手電,踉踉跄跄的走着。
突然麻三就停了下來,摸了摸鼻子,看着滿天的星鬥,大叫道:“媽的,不能走了。”
“下雨了!”麻三摸了摸鼻子道。
“媽的,下雨就下雨,叫個幾把,拿了錢,老老實實的老子帶路。”菜花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
麻三哭喪着用手電指着不遠處冒出的一處古老的村寨道:“兩位爺,封隐村就在那了,上次我帶幾個大學生也是半夜到這來,當時下雨了,第二天那些大學生全都死了,屍體都挂在牌樓前,可慘了。”
“路就這條了,就那個村子,你們自己走吧,我可不想進去送死。”麻三轉過身打了退堂鼓。
“媽的,老子的錢你都敢黑,找死。”菜花揪住麻三的衣領就要打。
我拉住菜花道:“别浪費時間,讓他走吧。”
菜花一腳把麻三踢翻在泥地裏,罵咧道:“滾!”“謝謝兩位爺!兩位爺保重,回去我就給你們報警,保管有人收屍。”麻三踉踉跄跄的往來時的去路奔了過去。
我深深吸了口氣道:“菜花,走吧。”
“怪事了,好好的天氣怎麽會下雨呢?”菜花走在前面,走了不到百米,摸着鼻梁驚訝道。
“是挺邪門的,滿天星鬥,大朗之相,咋會突然下雨呢。”
說着在臉上抹了一把,感覺手心黏黏的,媽的,一看手心全都是血!
這一看,不打緊,我全身都涼了,按理來說以我和菜花現在的修爲是不可能懼怕鬼怪的,但這麽邪門的事情确實少見的很。
血雨,大兇之兆,秦哥,我看咱們還是等白天入村吧,這裏的陰氣太重了,菜花皺眉道。
一個地方下血雨,往往是怨氣、戾氣太重,古時有血雨不止,天下大亂之說,眼下血雨雖然不說什麽天下大亂,但是想必這封隐村兇的很。
蒙蒙血雨灑在身上,感覺怪怪的,讓人心情很沉重,就像是失掉了心魂一般難受。
“兇,能有多兇,大不了就是魏忠賢這群閹鬼罷了。”我皺眉道。
菜花歎了口氣道:“恐怕不止閹鬼這麽簡單,算了,本天師好久沒抓鬼了,權當過把鬼瘾得了。”
正說着,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啊……”
“是麻三,走,去看看。”
我和菜花一凜,快速的回奔,待到一個轉角的山道口,隻見麻三趴在地上,
“麻三,麻三?”
“媽的,這沒用的家夥死了,應了他那句話,被鬼吃。”菜花一腳踢翻麻三的屍體,可憐的家夥整張臉都扭曲了,眼珠子已經爆裂爲血洞,很明顯是受了極大的驚訝,承受能力到了極緻。
我扇了扇鼻子,低頭稍微檢查了一下屍體,麻三髒兮兮的長頭發下,天靈蓋被鑿了一個血糊糊的血洞。
“從創口來看,很不規整,應該不是利器導緻,還是生生被厲害的爪子或者别的器物抓開了頭蓋骨,腦髓、腦漿、被吸走了,魂魄也被吞了,媽的,看來咱哥倆果真遇到了兇家夥。”我道。
菜花沒有說話,神情肅穆、冰冷,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鈔票,其中一張鈔票上,有一個小小的鞋印。
“秦哥,你聞聞。”菜花把那張鈔票遞給我。
我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同時又夾雜着一股香味。
“好像有種香味,但是從鞋印來看,很是古怪。”我扇了扇鼻子道。
菜花凝重道:“沒錯,隻有兩種人才會穿這種鞋,一種是古時候的三寸金蓮而且還是那種墊着腳尖式的,一種就是小娃娃的鞋,隻有這兩種人才會穿帶着香味的小鞋。”
我舒了口氣道:“毫無疑問,咱們找對了地方,是第二種,應該是小孩子的。”
菜花點了根香煙,吸了一口看着遠處的村落道:“媽的,最怕的就是小鬼了,沒想到還讓咱給趕上了。”
“吃腦髓、腦漿,這小鬼未免太殘忍了。”我皺眉道,很難想象那些不足白天的嬰兒,滿嘴是血,桀桀怪笑的恐怖場景。
菜花沒有說話,從背上快速的拔下了弓箭給了我一張弓,一袋箭支道:“秦哥,咱們這次有點麻煩了,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