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感覺到時間的壓迫性,很怕我等還沒準備充分就到了決戰、崩盤的地步了。
“廣王的事情,你們就不用多想了,你需要記住,除了在陽間斬斷上君的爪牙之外,還有一件事必須放在心上。”鍾天師道。
菜花有些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鍾天師,我們不是你的部将,更不是你的手下,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有些愣了,菜花素來狂妄,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不給鍾馗面子。
鍾馗看了菜花一眼,居然沒有生氣,那張兇惡的臉反而是有些歉然的笑了笑:“沒錯,本天師與你們沒有任何高低之分,不過都是爲了陰陽兩界罷了。”
“天師,是哪件事但說無妨。”我用眼神示意菜花别再插嘴。
菜花攏着雙手,傲然的轉過頭,也不知道這小子腦子裏到底啥想法,老覺得他明智初開後,有些怪怪的。
“七大神器,你一定要把七大神器拿到手,爲什麽是你,這不需要我解釋,等你開了明智,自然就知道了。”鍾馗囑托道。
“除此之外,留給你的時間隻有半年,半年内,如果玄門不能一統,還不能打通物資通道,天師府軍必敗。”
說到這,鍾馗竟然躬身向我拱手,拜謝道:“陰陽兩界全在君之肩上,有勞了。”
“謹遵天師法旨。”我恭敬的還了一禮。
“這家小店是天師府的外線,必要的時候,可以來這找本天師。”
鍾馗說完,身形一閃,已然消失于無形。
鍾馗一走,菜花這才轉過身慢騰騰的走了過來,冷笑道:“半年,未免太倉促了,真太看得起咱哥倆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我擔心的是天師府兵能不能撐住這半年,走吧,留給咱哥倆的時間可真不多了。”
菜花點了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此番回去,咱倆也隻有盡力而爲,希望能在魏王出關前,把陰司的這場動亂給平定下來吧。”
離開陰司倒是容易,跟李逵搭上線後,他親自派了戰船把我倆送到了飄渺城。
飄渺城的守将自然是屁話沒有,我倆也犯不着再鑽密道,直接趁着凡間的午夜時分,要了兩匹冥馬,上了陰路,半夜回到了江東市。
回到凡間,因爲時間的緊迫,我直接聯系981劉成,讓他用軍用直升機把黃當、張明誠接到了江東會面。
張明誠雖然野心極大,爲人精幹,但是出于我對他的扶持,眼下至少對我還是尊敬的。
此人也當真是能幹,龍虎山被他整頓的上下一心,士氣大盛,我給張明誠布置的任務是以我的名義号召其他門派,準備清理各地的鬼市。
然後又令黃當協助各派的掌教,清理各門的内部殘渣。
上一次龍虎山大會,很多與邪宗勾結的掌教被罷免處理,新上任的掌教很多難以服衆。
黃當是天機門現在的掌事執法,以我的名義去協助,自然是有成效的。
他與張明誠都是有大志,有才略的人,交代過後完,待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午九點多了。
“秦哥,你覺得他們能整頓好玄門嗎?”菜花摸了摸胡須,狐疑的問我。
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咱們現在也别的法子可想了,隻能任由他們放手去幹吧。”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菜花大字型躺在沙發中間,咬着香煙懶洋洋道。
我冷然道:“先滅邪宗、閹黨、範老爺這些活動在玄門、凡間的渣滓,次滅金家以及其他家族、殺手工會,斷上君第二臂,最後加緊儲存物資,搜集陰司南部四城的信息,訓練族兵,隻待時機成熟,再殺入陰司,與天師府合并平叛,至于神器,隻能一切随緣了。”
我沒告訴菜花的,還有杜公遺言中的那個寶藏,因爲那涉及春蘭,是我現在不願意想的事情,還有就是金火土三脈的功法。
在修煉了水脈後,我深深的感觸了到了五行修煉法門的重要性,一旦我掌握了其他三脈之法,五脈全修,到時候未必沒有實力與上君等一戰。
“嗯,這麽想是對的,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擒賊須擒王,像邪宗、閹黨這些都是小人團體,性貪多變,咱們若是能滅掉他們的頭目,其衆也就成不了什麽氣候。”菜花冒了個煙泡,冷冷道。
“沒錯,是這麽個道理。”我說話之餘,順手打開了電視。
電視裏正在插播新聞,本台消息,截至最新日期,江南五省,已經丢失的嬰兒達到了八百七十三個,目前各省公安廳正在聯合……
“秦哥,有件事情老向讓我告訴你,是關于杜春蘭的,不知道你想不想聽。”菜花突然道。
我的視線完全被電視裏那些哭泣的年青爸媽給吸引了,八百七十三個,這是個多麽龐大的數字。
“什麽情況,怎麽會突然丢失這麽多的孩子?”我心底納悶。
“菜花你剛剛說啥?”我轉過頭問。
“我說杜春蘭孩子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菜花眨了眨眼道。
我沉默了幾秒鍾,擡起頭道:“你說吧。”
“老向說杜春蘭還是處子之身。”菜花聳了聳肩,有些無奈道。
“滾,别跟老子開這種玩笑,我沒心情。”杜春蘭孩子都有了還是處子之身,說出來鬼才信。
菜花歎了口氣道:“我他媽也不相信啊,可是老馬說了,老向可是木脈傳人,當年諸葛傳五脈的同時,根據五脈的特性傳了功法,水脈因爲煉體強,體質機能強于其他四脈,修的是一些與天地感應的旁支雜門,這你也見過了,老馬驅鳥喚魚無所不能,而木脈主生,則傳授的是醫法、星軌之術,所以你可别小看向胖子,他除了會經商,更是一個精通醫術、星象的奇人。”
“所以他說春蘭是處子之身,自然是不會錯的。”
菜花說到這,又皺眉道:“可是你明明與杜春蘭是洞房了的,難道是因爲杜春蘭重塑了肉身,老向指的是她的肉身依然是完整的。”
我也糊塗了,“那孩子是哪來的,她跟我是有過夫妻之實,但鬼身是不能孕育的,既然肉食是完整的,這說明她未曾與金太保歡好,如此一說,還真是挺邪門的。”
“這恐怕就得問金太保了,或者等老向從陰司回來,你向他問個仔細。”菜花想了想道。
“算了,你還是看看這則新聞吧。”我指了指電視道。
菜花看了兩眼,很快就被吸引了,大叫一聲:“***,不妙。”
我在玄門知識這塊遠不及他,忙問他的意見。
“嬰兒乃人之初體,人乃上世福報而輪回,在輪回之時,會受天地陰陽二氣洗滌,出生百日内蘊含着最純正的元氣,丢了這麽多嬰兒,肯定是有人在這點上動歪點子,修煉邪術。”菜花沉聲道。
“丢了這麽多嬰兒,怕是修煉到一定地步了,何人如此喪心病狂。”我痛聲罵道。
“先不管了,晚上咱們去公安廳問問,媽的,多久沒睡個踏實覺了。”菜花關掉電視,往沙發上一躺,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連日來,我也是疲憊至極,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樓上走去,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
奪走嬰兒的很可能是邪宗的高手,或者閹鬼,我正要端他們的老巢,這倒不失爲一個機會。
原本晚上還想去古塔看看杜寨的族兵,現在一想隻能是往後推辭了。
晚上時分,我和菜花飽餐了一頓,這才驅車趕往江東省公安廳,在亮出了981的身份後,他們很爽快的把嬰兒失蹤案的資料給了我和菜花。
從很多醫院嬰兒監護室的視頻看,多數的畫面顯示模糊,不過從兇手穿着錦衣衛服和黑色太監服來看,我猜的沒錯,是閹黨下的手。
“秦哥,你看,小雜毛,居然是他。”菜花指着畫面中一個人冷冷罵道。
我一看,是個幹瘦的老頭子,這人我也認識,是杆子幫的廖長老。
“他怎麽偷孩子,難不成也跟閹黨的人混在一塊了?”我皺眉道。
了解了一些情況後,菜花與我走出公安廳,驅車回到了店裏,一甩門道:“我就知道是那老不死的家夥搞的鬼?”
我皺眉道:“你懷疑是八公?”
菜花冷笑道:“除了他還有誰,早就猜到他跟魏閹是一夥的,張明修與邪宗勾結是真,但你還記得不,他到死都不承認與閹黨有勾結,龍虎山的護山陣,當時隻有八公與張明修能打開,既然不是張明修,必定就是他。”
說到這,菜花厲聲道:“我甚至懷疑我師父與喪魂錐都是被他給雪藏了。”
我見菜花神情激動,忙道:“你先别激動,媽的,你忘了八公早就死了,屍體都化了。”
菜花似乎特别上火,大叫道:“渣,我看那壇子裏就是個替死鬼,屍體化了不正好掩飾麽?葫蘆哪去了?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