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痙攣扭曲,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失去靈魂的軀殼。
得到春蘭親口所說,一切都是那麽的殘酷,我的美夢,我美好的幻想都成了泡沫,轟然爆碎,炸的我體無完膚。
她的表情,她的态度,她的話無時無刻不像刀子一樣往我心裏紮。
這世界上沒有比背叛更痛苦的事情,杜春蘭,這個與我唯一有過媒妁的女人,曾經同床共枕的女鬼,如今的女人,在與我分離後,最終投入了金太保的懷抱。
誠然,她對我還是有留戀的,但是我已經給了她選擇,她選擇了金太保。
我是沒有能力左右人心的,即便是今天我露出真面目,我也未必能夠帶的走她,因爲在她的心中,金太保已經成爲不可或缺的人。
我此刻頭疼欲裂,痛不欲生,隻想大醉一場,憤怒之下,我踹開了向雨蒙的房門,把這小子房間裏存放的好酒全都拿了出來,一瓶一瓶的往嘴裏灌,隻想喝個痛快,忘卻一切煩惱。
而酒此刻無疑是我最好的選擇,我需要它的麻醉,忘掉那個可惡的女人。
菜花回來的時候,我靠在牆角,仍在機械式的往嘴裏灌酒,身體有些癱了,然而腦子卻依然清醒無比。
“靠,咋這麽大的酒氣。”菜花咬着香煙走進屋來,見我坐在牆角,忙驚訝的跑了過來。
“秦哥,你這咋了,咋醉成這樣?”菜花扶起我,焦急的問道。
我笑呵呵道:“喝醉,喝醉了好,喝醉了就可以忘記所有的一切,來菜花,陪我喝酒。”
菜花一把奪過我的酒瓶,把我扶到了向雨蒙的床上,按着我的肩膀道:“媽的,肯定是被杜春蘭那賤人給甩了。”
說完,伸手在我的腦門上拍了一掌,我隻覺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我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一個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黑夜裏奔跑,沒有盡頭,無法停止,直到筋疲力盡,也無法逃脫那黑幕的籠罩……
“嗨嗨,醒了,這鳥終于醒了。”我感覺有人使勁的在掐我的臉。
睜開眼一看,卻見向雨蒙、菜花、馬鐵心三人瞪着眼圍在床邊,一個個滿臉的古怪表情。
“我草,哪個王八蛋打了我,真他媽疼。”我揉了揉腦門頂,一摸上面腫着老大一個包,疼的直是牙癢癢。
馬鐵心與向雨蒙幾乎同時指向菜花,“他!”
菜花嘿嘿幹笑了兩聲:“秦哥,你昨晚失戀了,都醉的人事不省了,我怕你喝傻了,就給了你巴掌。”
“就知道是你小子下的手。”我白了他一眼,無可奈何道。
說完,盤腿坐在床上,運用水脈心法,将體内殘餘的酒氣排盡,身子頓時輕松,跳下了床。
要說對人本體體質的改造,恐怕天下無法能出水脈了,水脈一通,人的凡體就會有質的飛躍。
我甚至可以想象若是把其他四脈都煉成了,會有多麽的可怕。
房間内早已經被打掃了幹淨,我在桌子邊坐了下來,向雨蒙給我倒了杯清茶道:“賤人,你沒事了吧,不就是失戀嗎?又不是頭一回了,多大的事不是?”
“你不說話會死嗎?”我看着他,淡然道。
轉而指着周圍的凳子道:“都坐下來。”
他們有些驚訝的看着我,我用手指扣了扣桌子道:“都别他媽這麽看着我成嗎?老子沒事了。”
“哦!”三人坐了下來。
我醉了多久了?我問。
“整整一天!”馬鐵心道。
“一天,應該還來得及,金太保還在南勾城嗎?”我問。
“靠,秦哥,你不會是氣瘋了,要找金太保拼命吧,這可是南勾城,上君的天下。”菜花趕緊提醒我。
我看着他,淡淡道:“放心吧,我沒瘋,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跟金太保算算賬。”
“金太保以及城中的富商現在都在南勾城内,七天後是李逵的生日,眼下誰也不想駁他面子,金太保也不例外。”向雨蒙道。
“很好,七天後就是金太保的死期。”我眼神一凜,冷然道。
“秦哥,你,你沒事吧。”菜花伸手摸我的額頭。
我一掌打開他的手,沉聲道:“我要在李逵的壽宴上與金太保比武,一決生死。”
“老秦,不是我潑你冷水,你,你恐怕不是金太保的對手。”馬鐵心摸了摸下巴,擡頭道。
“我知道,若是單純的對敵,或許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現在金太保必敗。其一:壽宴比武,萬衆矚目,我到時候以财神的家客身份向他挑戰,金太保素來好面子,必然接戰,一旦他接戰,必然心氣不穩,又怕丢了面子,多重顧忌,此爲他一弊。其二:他如果摸不透我的身份,就對我的底細沒把握,到時候要麽輕敵,要麽驕狂,此爲第二弊。其三:我的水脈心法有新的進展,金太保在我眼中已經原形畢露,我不會再俱他,有此三點,金太保已經落于下風,其四:我要給他一個出其不意的一擊,這第四點需要你們想辦法了。”我道。
“怎麽個幫法?”向雨蒙問。
“你去給我找一把刀,最好是不次于斬神的武士刀,也就東陰妖人用的那種。”我道。
向雨蒙想了想道:“這個沒問題,我認識的一些客商中,有跟東陰人來往的,一把武士刀應該是能搞到的。”
“秦哥,問題是你不會用刀啊。”菜花皺眉道。
我笑了笑道:“武器,沒有天生就有會用的,隻要靈性放空,萬物爲我所用,一切都能成爲攻無不克的利器。”
我原本是想用乾坤劍訣與金太保一戰,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一則那是鍾馗的絕學,在地府一用,怕有潛藏的老鬼、高手看出來,再則在場的到時候都是四海遊走的商人,一傳十十傳百,誰都知道我在陰司了,而且鍾馗傳人必然會爲上君所忌,還是低調點好。
至于爲什麽要選擇武士刀,那是因爲武士刀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造勢,東陰人的武士刀比起華夏的劍、刀等,不僅僅更爲霸烈,最可怕的是這種刀,有股死志夾雜在其中。
刀,最重要的就是勢,往往一擡刀就能夠看出一個人的修爲,乃爲百兵之王,最是難以掌控。
而專攻殺招,毫無矯揉造作的武士刀絕對是首選,即使華夏的人對東陰妖人仇深似海,但對于他們這種以唐刀演練而來的刀術,卻是不得不佩服。
“草,這小子肯定是開了明智了,大有開宗立派的宗師風範啊。”向雨蒙哈哈大笑道。
其實我也是這麽覺得的,自從水脈一通後,我腦海中總能蹦出很多莫名其妙的創意與點子,比如我的這個提議,也隻是一瞬間就蹦了出來。
“說的好,真正的高手,心既是戰,心通神靈,萬法自明,何爲宗師,何爲高人,能夠自創絕學,而不是盲目一味效仿前人遺留之法,這才是高人。”馬鐵心撫掌大笑道。
菜花點了點頭,拍拍我的肩膀道:“秦哥,你既然能悟到這層,看來離開明智已經不遠了,屆時必然天下必爲我等掌握之中,何憂勁敵。”
說着,又苦着臉道:“***,若是你真用刀把金小子被劈了,我就得砸刀改行了。”
“這哪能一樣,我選武士刀取的是其精妙之竅,利用天時地利心通,搏一把罷了,真正能否打敗金太保,卻完全是未知數。”我笑道。
黃泉刀法,乃是金光人傳授菜花,那日我在八卦陣中是親眼所見此刀法之神奇,在那金光人手中,能開山斷流,無限神通,若是菜花修煉到了最高一式,怕是離成神也不遠了。
“成,我相信秦哥不會讓我們失望,阿貴!”向雨蒙點了點頭道,說着朝門外喊了一聲。
阿貴走了進來恭敬問道:“少主,有何吩咐。”
“你讓人去準備一套隐蔽的宅院,供秦爺練刀,記住要做到絕對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向雨蒙嚴肅道。
“是,少主。”阿貴轉身走了出去。
“行,那咱們就各司其職吧,争取讓南勾城成爲金太保的葬身之地,我先去打聽情報。”馬鐵心道。
“我這就和胖子去給秦哥你找刀,放心,我一定會爲你精心挑選一把絕世寶刀。”菜花嘿嘿笑道。
說着攬着向雨蒙的肩膀,兩人笑着走了出去。
待三人離去,我回到床上盤腿而坐,努力放空自己的心,忘掉春蘭,忘掉所有的凡塵雜事,投入水脈的修煉中。
昨夜,春蘭放飛針之時,我竟然可以将她的每一個動作如慢鏡頭一般慢放,若是在與金太保對決之時,我能把這種能力給釋放出來,金太保的快絕雄渾的招式,在我眼前就成了笑話。
到時候,必能找到他的破綻一擊制敵,立于不敗之地,這個秘密,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任何人,我琢磨着這或許是水脈與青龍之力結合後産生的一種新天賦,隻要能鞏固好,任何高手在我面前都會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