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的艙房都是供一些身份尊貴的客人歇息的,我隻覺那大床柔軟無比,躺着很是舒服,“菜花,快給我把封靈符破開。”
我從來沒有燒的這麽厲害,全身無力,酸痛無比,腦子裏像是被一陣陣的帶刺滾木不斷碾壓一般,我很清楚,這是冥河水冰寒的陰氣侵入我的血氣了。
既然這牛副将不在這船上,而且有公子和他的手下這批人做掩飾,我現在打開封靈符,恢複元氣,也不會像之前那般身處在全是鬼的地方危險。
菜花連忙給我解除了封靈符,我盤腿而坐,運用無上純陽之氣運行周天把體内的寒氣生生給逼了出來,身子頓覺清爽不少。
隻是全身依然乏力的很,腦中不時傳來一陣陣的眩暈,畢竟我還不是仙體,不管修爲多高,一旦本體機能損壞的厲害,還是會有很大影響。
咕噜噜,我和菜花的肚子同時叫了起來。
幹了一天的苦力,又在冥河中飄蕩了這麽久,隻聞了半柱香,我他媽就是鐵打的也熬不住啊。
要知道昔日全真教的長春子丘處機修煉那麽高的牛逼人物,都差點在大漠病死,這就是凡體的劣勢,隻要一天不成仙得道,就是俗人,難免生老病死,擺脫不了五谷雜糧。
“秦哥,你等着,我去弄點東西吃。”菜花說完,溜出了船艙,去找吃食了。
我茫然的躺在床上,想到春蘭就在這艘船上,心中就郁悶的慌。
額頭還是火燒火燎一般,這次怕是玩大了,一陣陣糊浪,在腦海中翻滾,我眼皮一沉,昏睡了過去。
铿锵,我隻覺脖子上一疼,睜開眼一看,在火紅的燭光中,一身紅色霓裳羽衣的春蘭正站在床邊,柳眉緊蹙,雙眼殺氣四射。
她的身材還是這麽的豐滿、挺翹迷人,拿劍的姿勢還是那麽的剛硬,如果我沒記錯這是她第二次拿劍殺我了。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躺在我的床上。”春蘭冷喝道。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一絲氣力都用不出來,媽的,燒的太厲害了。
“嗚嗚……”我喉嚨間發出一陣嗚咽的聲音。
我很想露出廬山真面目,與春蘭話相思,但是轉念一想,她現在與公子以夫妻相稱,萬一她真變了心,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公子是上君一派的人,而我多次破壞了陰司的好事,落入他們手裏,就算不死,羞辱卻也是少不了的。
“不說?那就莫怪我無情,受死吧。”春蘭兩眼一寒,劍鋒切進我的肌膚多了兩毫,鮮血涙涙而出,然而這遠遠比不上我心中滴血來的疼痛。
“别,别……”我暗催元氣,努力的調控着身體的機能,以這娘們的脾氣,是真會宰了我的。
“哼!看你的衣物,應該是飄渺城混進來的奸細吧!”春蘭喝問道。
“不,我,我是江東來的客商……想……”我想法設法想拖到菜花進來,然後脫身。
“江東?哪個江東!”春蘭皺眉問道。
“空明山以南,北山之下的江東。”我忙道。
“那你認識一個叫秦劍的嗎?”春蘭手中的劍鋒突然松了一分,有些急切的問道。
“認識,你說的是那個好色如命的家夥吧,他死了。”我突然聽到春蘭的提到我的名字,心中很是激動,卻也是很氣的,既然還知道我,與公子夫妻相稱,也太傷我面子了。
“哐當!”春蘭手上的劍掉在了地上,眼眶淚珠奪眶而出,“他,他果真死了。”
“我草,什麽叫真死了?”我暗道。
不過這種悲傷的表情轉瞬即逝,她聲音一寒冷冷道:“我見過你,在飄渺城内,那個搬運貨物的士兵。”
“我不殺你,你走吧。”
我眨了眨眼道:“我也想走,不過你看到了我現在病成這個樣子,你讓我走哪去?”
“你這人怎這麽無奈,你不走我就殺了你。”春蘭向來幹脆,見我死賴着不走,用腳勾起地上的劍就要刺我。
“轟!”伴随着一聲巨響,船身猛的一晃,春蘭頓時腳下不穩,直直的向床上倒了過來,我忙借着這個機會,一把扶住她。
當我扶住她香軟、火熱的身軀時,我有些傻了,這還是春蘭嗎?她居然不再是鬼身,那火熱的感覺,溫滑的觸感,絕對不是鬼魅那冷冰冰的感覺。
我一激動,伸手在她的蠻腰上捏了一把,同時湊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沒錯,溫軟的身子,正是人才有的特征。
春蘭活了,春蘭活了!怪不得菜花說她已經變質了。
我心底興奮的大呼起來,一時忘乎所以,搬轉她的身子,攏入懷中就要親吻她的紅唇。
“啪!”她擡手扇了我一記耳光,火辣辣的疼痛把我拉回到了現實。
我突然想起來,帶着人皮面具,她根本認不出我,我很想摘掉面具與她重逢。
但一想到,公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讓春蘭恢複了人身,她肯定因此心屬了公子,我若這時候相認,實屬不智。
而且她剛剛對我的悲傷之情不過轉瞬即逝,這說明我在她心中的分量越來越輕,而且現在我不是獨身,萬一相認,自己被害了是次要的,關鍵是會連累菜花。
“媽的,騷娘們,你敢打我。”我索性裝作一副登徒子的模樣,摟着她的腰,瘋狂的往她露出的半截酥胸上親吻了過來。
春蘭被我一把抱住,也是動彈不得,連連被我吃了豆腐,抓了雙峰,揉捏之下,全身又麻又軟。
她恢複人身一來,還從來未曾與男人這般歡好過,那曾想原來人身遠遠比鬼身更要敏感。
更可惡的是,她發現床上的這家夥那雙手觸摸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還有他的眉眼,挑逗的手法,都太像心中的那個人了。
她并非浪婦,相反她心中一直守着那份心結,金家不但給了她人身,而且金太保對她疼愛無比,從來不勉強她。
即便是她已經與金太保結爲了夫婦,經常也會念到金太保對她的好,但卻未曾與金太保越雷池一步。
金太保也是真心疼愛她,非但寵着她不說,平日也是相敬如賓,從未有出格之舉。
她曾想既然那個人已經死了,金太保對她又這般好,也想試着接受自己的這位新夫君,慢慢的淡化對那個人的情感,重新開始生活。
但她還是很難做到,她對金太保更多的是感恩,而非男女之情。
這次金太保來陰司兇險萬分,出于感激與打開心結,春蘭跟着來了。
隻是沒想到的是,非但沒能忘了那個人,反而現在被這個貿然闖進來的登徒子給挑逗的引出了心中沉寂的感覺。
她甚至有種錯覺,正在自己胸脯上肆虐的這個人,就是早已死去的秦劍。
“我靠,春蘭果真變質了,咋變的這麽浪?要知道我現在可不是秦劍啊?”我翻轉身将她壓在身下盡情朵頤之時,聽着她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心中猛的咯噔一下。
色,果然是刺激人最霸烈的毒藥,看着剛剛還剛烈無比的女人現在被我壓在身下像綿羊一般,我這一瘋狂,竟然忘記了自己仍然身處險境,全身毛孔洞開,身體機能也在迅速的恢複,那玩意也漸漸挺立,雄風四起。
正當我準備提槍上馬,躍馬平川之時,門突然響了。
“咚咚!夫人,剛剛船被撞了,你沒事吧。”門外傳來金太保溫柔的聲音。
老實說很難想象金太保那麽冷酷的男人,說話會這麽輕柔,想必他也隻有對春蘭才會這般吧。
春蘭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忙翻轉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掀起被子蓋在我身上,小聲道:“你千萬别出聲,否則必死無疑。”
說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門外金太保全身都濕透了,長長的頭發站在冷峻、剛毅的臉上。
“春蘭,你沒事吧,船剛被撞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金太保焦急的抓住春蘭的手,關切道。
春蘭不自然的笑了笑,把手從金太保的手中縮了回來,“太保,我沒事,外面風浪急惡,你也小心點。”
金太保笑道:“沒事,區區一條惡魚而已,已經被我趕跑了,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着,他又伸出手想拉春蘭的手,但想到她剛剛拒絕了自己,又縮了回去,尴尬的搓了搓道:“春蘭,那你好好歇着,我回去了,到了半步多,我再來喊你。”
看着金太保那濕漉、疲憊的臉,春蘭心中隐約有些歉意不安,她知道金太保很想進來跟她聊聊天。
但現在她的心已經亂了,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金太保,便說:“太保,你也累一天了,早些歇息吧,晚點,我給你煮羹。”
“謝謝娘子。”金太保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吱嘎!春蘭關上了房門,掀開被子,冷冷道:“你走吧,剛剛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