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李旭陽那老賊就這麽被搞定了?”餃子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咱們現在馬上離開,我估計用不了多久,殺手工會的人就會發現李老賊已經死了,到時候想走就難了。”
幾人快步離開了鬼市,回到市區賓館的時候已經快到寅時了,稍微歇息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和菜花幾人決定離開西江行省。
“秦哥,咱們真不追蹤馮止水了?”餃子問道。
我邊收拾行李,邊道:“你哥說的對,邪宗的人太狡猾,咱們這麽追下去,未必能有效果。”
頓了頓,我道:“咱們今天就回江東!”
“回江東!”包子兄弟驚訝道。
“沒錯,最近陰司太平靜了,我懷疑那邊出了大事情,而且很多事情,我都沒理清楚,須要鍾天師指點。”我道。
其實還是昨晚他們的一番話點醒了我,我錯誤的以爲成爲閻君以後,就能放手絞殺邪宗、閹黨,但我發現這是個錯誤的決定,我在玄門的地位并不穩固,各大派對我多有藐視之心,先不說能不能找到邪宗的老巢,就算找到了也未必真能号令各大門派。
與其這樣,我倒不如讓邪宗、閹黨來找我,以靜制動,主動牽制他們,慢慢的消磨他們的實力。
隻要我和菜花聯手,除非是陰後、範老爺這種級别的高手出手,否則邪宗的喽啰敢踏入江東一步,正好絞殺他們。
當然,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跟包子兄弟講,甚至連白蓮也不知道,那就是我與公子的天都門之約,越來越近了,那是關于杜公留下來的寶藏之謎。
到時候寶藏一現世,必然又會引起滔天巨浪,我和菜花得提前做好準備。
所以,思量再三,我決定回江東,見了鍾天師再定下一步計劃。
當天,我們就坐飛機回到了江東。
踏入這片熟悉的土地,我和菜花都是感觸良多,陳美芝、劉師公、八公、王志,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
包子兄弟自行回到了棺材鋪,我牽着白蓮慢步走到了劍花陰陽店,店門敞開着,窗明幾淨,明顯是一直有人在打理。
“小月!”我心中一喜,往店裏走去,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正在小心的擺弄佛龛,忍不住喊了一聲。
女人轉過頭,不是小月,而是溫雪,她看到了我,頓時淚如雨下,撲到我的懷裏,“二老闆,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
我看了看白蓮,她的臉色平淡如水,微笑看着我,看來這丫頭不吃醋,這倒是件好事。
安慰了溫雪,一打聽我才知道,原來我離開江東後,小月就把店子交給了溫雪,伺候她再也沒回來。
沒了小月,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她回到了水月齋,一個我和菜花從來都沒聽說過的地方。
到了晚上,我給各門派的掌教燒了丹書,交代了防範事宜,和菜花就着月色往鍾馗的小廟走去。
小廟愈發的殘破不堪了,鍾馗的神像布滿了灰塵,我用老辦法恭敬的燒了符紙,靜靜的等待鍾馗顯靈。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神像沒有絲毫的動靜,我又重複恭請了兩次,還是沒有任何效果。
“秦哥,我看你也别忙活了,鍾老兒肯定是懶得搭理咱。”菜花咬着香煙,郁悶道。
我在旁邊的小土坡上坐了片刻,無奈道:“肯定是陰司大亂,鍾天師已經無暇分身了,這樣,菜花咱們想辦法再去趟陰司,一探究竟。”
菜花低頭想了想道:“秦哥,其實我早就想去陰司了,試想,若是陰司廣王與鍾天師能把君上這夥鳥人打壓、一統了,再反助玄門,陰司、玄門聯手,什麽東陰鳥人、邪宗他們還翻得起波瀾嗎?”
“我看你小子是想救金光人想急了吧。”我拍拍他的肩膀道。
旋又說:“不過你分析的确實有道理,陰司有神祗,又有廣王、鍾天師在凡間的威信,咱們若是能助他們翻身,就如同昔日的諸葛亮助廣王鎮壓魏王一般,不僅僅咱們在玄門的威望會大增,而且必然會再次陰凡兩界聯手,到時候就如你所說,必定能廓清寰宇。”
菜花爽朗大笑道:“分析的太對了,趁着現在魏王還沒有逃脫封印,咱們可得抓緊了。”
“這次去龍虎山真是天意!”
“爲什麽這麽說?”我問菜花。
菜花道:“你想想,如果你不坐上閻君的位置,你以何身份去幫助陰司,而現在一旦你在陰司平叛中立下哪怕一點點功勞,回頭玄門恐怕再無人敢小瞧你這個閻君,你不就貨真價實,萬人敬仰了?”
“好小子,看來你是早有打算啊,幹嘛到現在才說出來。”
菜花的這席話讓我如出迷霧般清醒了過來,我現在就是占着閻君這個位置,又啥事都幹不了,忙來忙去,連我自己都迷茫了。
而從陰司入手,無疑是塊含金量極高的跳闆,也有利于我的進一步曆練。
我現在的修爲從青龍山之後,一直停滞不前,是時候接受更殘酷的挑戰,以磨練自身了。
回到小店,我重新給龍虎山掌教張明誠與其他各派掌教燒了丹書,丹書是一種類似于書信般的傳遞,張明誠他們是不用電話的,隻能用這種符紙咒法傳遞了。
“好了,我已經封龍虎山爲領宗,讓張明誠協管玄門,可以放心的當這個甩手掌櫃了。”我道。
菜花皺眉道:“張明誠這人野心極大,而且手段很殘酷,秦哥,我擔心此人日後坐大,反爲其害。”
我翻了翻眼皮道:“沒辦法,現在玄門掌教中就這老家夥有股子狠勁,肯幹事,龍虎山不是一直期待着統領玄門嗎,就給他這個機會,隻要他能護住各大門派,抵擋邪宗,咱們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去陰司大戰一場。”
“再說了,不是還有黃當他們時刻在盯着嗎?這點你就放心吧。”我道。
菜花點了點頭道:“既然你決定了我就不再多說了。”
“菜花,明天咱倆去趟杜寨。”
“去杜寨幹嘛,冤鬼林去一趟麻煩的要死。”菜花驚訝問。
“嘿嘿,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忘了杜寨的子民可都是鬼身,族兵個個都是好手,這次去陰司雖然不知道能否用上,但也是時候讓他們準備着了,必要的時候,他們可是一支騎兵,最重要的是,若是陰司真爆發戰亂了,咱們需要有自己的人手,你說呢?”我幹笑了兩聲,問道。
菜花眼一睜,哈哈大笑起來:“媽的,秦哥,你這腦子越來越好使了,成,就聽你吩咐,順便咱們還能搞兩匹好點的冥馬。”
“就這麽決定了,咱們先去歇息,明日去找包子兄弟,再入空明山。”我道。
次日,我和菜花去了趟棺材鋪,既然決定讓杜寨的子民備戰,祥雲寺存放的玄鐵與黃泉池就能派上用場了,鍛造冥兵、“血箭”,包子兄弟是天生的巧匠,正好交由他們處理。
而白蓮則恢複了祥雲寺住持的身份,這樣祥雲寺的武僧也就全都派上用場了。
當然這樣做還有個最大的好處是,有白蓮坐鎮,陰司的人不會來找茬,至少白蓮的幹爹會罩着她,也不必擔心範老爺會來查封。
這年頭,有幹爹罩着,還是有一定好處的。
交待完這一切後,衆人都是各自鬥志昂揚,陰司對于我們來說就像是一片新的天地在,充滿了憧憬與希望。
我與菜花三天後到達了杜寨。
遠遠望去,杜寨在杜文的打理下,愈發的強盛、緊緊有條了,随處可見面色莊嚴,正在巡邏的族兵。
進入杜寨的道路完全整修了,由原來三米多寬的土路,改成了僅僅隻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石路,兩邊挖了深溝與護河,不言而喻,這是防禦性的整修。
“站住,再往前一步,莫怪箭不長眼睛?”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塔樓上傳來,嗖的一聲,羽箭精準的釘在了我腳邊。
“好你個杜小小,一段時間不見,長本事了,連你花爺也不認識了?”菜花指着那兵士笑罵了起來。
杜小小手搭個涼棚,觀望了兩眼,尖叫了一聲:“哎呀,秦爺、花爺回來了。”說着,興奮的敲響了塔樓上的警鍾。
清脆的鍾聲在杜寨回想着,杜文兄弟還以爲有敵來犯,引着一衆人騎着快馬飛奔出寨而來。
“賊敵何在?杜小小!”杜武神色凜然,怒喝道。
“杜武,你看我們像賊敵嗎?”我拉着杜小小,微笑着走近。
杜文兄弟與杜氏族人連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秦哥,你,你們怎麽來了。”
我連忙扶起二人:“都是自己人,客氣啥,大家都起來吧。”
我是杜寨的女婿,更是救世主、恩人,是以杜寨的子民,對我百般敬重,而我對杜寨的人也親如兄弟,完全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就如同自己的父老鄉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