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神色凝重道:“秦哥,有種東西叫天道,看不見,摸不着,但它在導演着所有的一切,誰也擺脫不了,就算是諸葛亮仍然活着,魏王照樣會出來,絕非人力能夠阻擋的,這也是諸葛亮轉世的原因,或許在千年前,他就知道了這個結果,要不然怎麽會有你呢。”
“行了,我看你小子幹脆去當和尚得了,這麽有覺悟。我答應你,救出金光人,滅了魏王,平了陰司,我再退出,此後咱們兄弟更應該同心同德,不要再有所隐瞞。”我從他手中接過酒壺喝了兩口,凜然應道。
“嗯,就這麽決定了,爲了秦哥光榮退休草馬子而奮鬥,若是有一天,咱們兄弟分道揚镳了,也絕不成仇。”菜花爽朗道。
“媽拉個巴子,你敢跟我翻臉,我就捏爆你蛋子。”我伸手往他褲裆摸了過去,他左右躲閃,月色下,我二人在屋頂飛快的騰挪着,不快的心情盡皆煙消雲散。
在閻君的号召下,各門派的人又重新回到了龍虎山,更多人是對閻君的緬懷與好奇,閻君雖然百年未出,但名頭卻依然響亮,在場的各門派弟子都是像我和菜花這種新生代,真正見過閻君的人恐怕也就幾個年長的掌教了,每個人都想知道這位玄門的領袖到底是否三頭六臂。
閻君在萬衆矚目下登上了法台,各門派的人紛紛向這位玄門的皇帝下跪,爲了避免尴尬,我和菜花并沒有參加拜禮儀式,待到大會進行到一半時,我才入場。
這次各門派的座次也有了很大的改變,我的位置挪到了左側正首與天龍寺相對,菜花則排在我的下方,像馮止水、玉真子這些敗類灰溜溜的坐到了最後。
閻君重出,這不僅僅對龍虎山意義重大,就算是對整個玄門的走向影響也是極大的。
陰姬沒敢再露面,她敢光明正大的上龍虎山,正是知道龍虎九仙必然壓不住陣腳,可以大鬧一番,但她的陰謀被我和菜花間接性的揭穿了。
她知道,隻要我和菜花在,就會跟他們死磕到底,她與邪宗都沒有想到的是,我和菜花的玄功大成,已經到了可以力挽狂瀾的地步。
“列位,按照演武場比試的規矩,這次比試,應該是陰山派的陰正嶽掌教勝出,但陰掌教因爲重傷,恐怕已經無力再勝任閻君一職,更無法以其本宗号召玄門,所以老夫提議在張明修與天機門夜叉之間,任選一人,承此大任。”八公撫須朗聲笑道。
八公這話無疑是給足了菜花與陰山派面子,陰正嶽引魔入體,是完全沒有資格的。
此話一出,底下頓時議論紛纭。
“閻君剛剛複出,玄門還等着您老人家号召,怎麽能選接班人呢?”
“怎麽就不能,現在玄門老舊更替,新的閻君不出,如何打破這老氣沉沉的局面!”
“是啊,閻君畢竟年紀大了,萬一老人家要是再隐退個百八十年的,咱們各門派不還是群龍無首嗎?”
八公微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年事已高,風燭殘年已無力再統領玄門,此次出山也正是爲了選個接班人,好徹底了了這個心願,大家無須争吵。“
張明修起身道:“閻君,本掌教身有殘傷,不适合擔任閻君,更不足以号召玄門百宗,所以,我宣布龍虎山退出。”
八公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既然有如此,老夫宣布新任閻君爲天機門夜叉,上椅!”
幾個龍虎山的弟子,擡着一張雕刻着象征玄門最高地位的三清椅上了法台,三清乃是象征道門的權威,以此彰顯閻君在玄門的地位至高無上。
“恭喜天機門夜叉掌教!”馮止水站起身,大聲叫好,同時玉真子等人也連忙跳出來紛紛叫好。
這群無恥小人,一看我今後就是閻君,忙抓住這個機會想表忠心,以擺脫懲罰,可謂是卑鄙至極。
我穿着天機門的八卦道袍傲然走向法台,對八公微微拱手,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交接閻君位!”玄明朗聲道。
老八公微笑起身,拉着我的手,脫下象征閻君身份的古銅色扳指戴在了我的手指上。
“夜叉,從今天起,你就是玄門的新一代閻君,各門派掌教見此扳指,無不奉令,陰司酆都九門見此扳指,必定夾道相迎。”八公大笑道。
我對各門派奉不奉令不在乎,但是若能憑閻君的身份進入酆都城,那就再好不過了,要知道人是進不了象征陰司首都的酆都城的,看來傳說是真的,即便是秦廣王也會給閻君幾分面子。
想到這,我躬身拱手道:“謝謝八公!”
當看着底下歡呼、拜賀的玄門中人,遠眺着着雲霧缭繞的龍虎山,我頓時有種茫然的感覺,無數人渴望着坐上這個寶座,然而當真坐上以後,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快樂與自豪,相反心中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參拜新閻君!”玄明大師起身大喝道。
一時間,嘩啦啦的,幾百人齊齊單膝下跪,高呼慶賀,就差喊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菜花微笑着對我豎起大拇指,從他的臉上我看到了酸楚的表情,其實成爲閻君,統一玄門、陰司一直是菜花的理想,然而我這個毫無野心的人卻偏偏坐上了這個位置,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八公交接完扳指後,就離開了,他百年未曾再入玄門,好不容易把包袱抛給了我,正好躲清閑。
我上台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替陰山派平反,爲菜花的師公陰老先生鳴冤,徹底的洗刷掉邪派的惡名,讓陰山派重新入玄門正宗。
菜花在台下激動的虎淚縱橫,爲陰山派正名,是他與陰正嶽夢寐以求的事情,不曾想這個夢想讓我給他們實現了。
第二件事情,我沒能放過馮止水、玉真子這群卑鄙小人,堂堂一門掌教與邪派勾結,可謂無恥至極。
當場讓人扒掉了他們身上的掌教符,剝奪了印信,責令茅山、武當等門派重新推選掌教。
馮止水被關押在龍虎山的法堂,我需要弄清楚他們與錦衣衛的關系,以及落實他們的口供。
畢竟到現在還有不少人認爲死去的那些玄門高手都是我和菜花殺的,我若是利用閻君身份殺了馮止水等人,反而是讓人口服心不服。
審理這些家夥的事情,我交給了菜花,憑他的狠勁,馮止水這些小人不脫層皮,也得死半邊。
其實以閻君的權利,隻能号召,并不能限制或者直接管轄各門派,不過馮止水等人公開勾結邪宗,各門派都看在眼裏,對這個宵小之人恨之入骨,遂無人反對,而我借着這個機會開了先河,既立了威,同時也間接性的向各門派掌教傳達了一個信息,在我手裏都得老實點,否則老子随時都有廢掉他們的可能。
現實就是這樣,一旦殺雞儆猴,開了先例,以後就得按照規矩來,說到這,還得感謝馮止水這些人渣,若是換了别人,我必然會遭到各門派的群攻與反對。
兩天後,各門派各自回到宗門,龍虎山終于平靜了下來,當然這隻是表面上的,從龍虎山下各個爆滿的旅館來看在,這些都在等老君印現世。
老君印跟扳指一樣,每一代都會有交接,有傳承,這樣才不至于持有人、保管者一旦離世,神器就再也無法見天日。
“秦哥!”菜花快步走了進來,表情很是不爽。
我忙問:“怎麽樣,審出什麽結果了?”
菜花搖頭道:“這群狗雜種根本不知道什麽錦衣衛,馮止水說是陰姬讓他與玉真子這幾個小人去那的,還有那般說辭都是陰姬指使的。”
“陰姬爲什麽要殺天龍寺、靜妙庵等門派的人?”我皺眉問道。
菜花冷哼道:“這還用說嗎?這些門派她收買不了,也控制不了,索性把他們都給殺了,再把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這樣玄明大師,無情師太這些高手,就會把仇恨集中在我們身上,不過這女人就是太自信了。”
我冷笑道:“沒錯,她已爲憑借着玉真子、馮止水這些人渣,邪宗就能穩操勝券,所以索性抛出頭來公開争選閻君,但她沒想到,陰前輩與我會壓她一頭,讓她的陰謀落空。”
“不過,這女人确實厲害,我差點就敗在她手上,如果無陰前輩,張明修與她對決,未必有勝算,如此說來,她這麽做也并非完全冒險。”
“秦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邪宗的人除了陰姬,不見其他人。”菜花疑惑道。
我想了想道:“可能是有在暗處的錦衣衛高手壓陣,所以陰姬并未讓邪宗的人跟随,現在的局勢,神秘錦衣衛與邪宗應該是一夥的,我猜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爲了奪印,咱們務必要加強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