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壓制殺氣,捂着胸口拉開鎖鏈闖了進去。
“劍哥!”春蘭一把撲入我的懷裏,嗚嗚的大哭起來,“大壞蛋,你怎麽現在才來!”
我苦笑了一聲,殺氣在我周身肆虐,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使用殺氣,雖然引用并不多,但是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在體内糾纏的感覺疼的我直是撕心裂肺。
“噗!”我胸口像是有團火噴了出來,張嘴一熱,已然被震得吐血。
“劍哥,你沒事吧!”春蘭擡起頭,心疼的看着我,當她這會兒真切看到我的面容時,驚呆了,捧着我的臉哭泣道:“劍哥,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我苦笑道:“回頭再給你解釋,菜花正在與李天仇激戰,我得去救他。”
說着,我走到杜公的身邊,他被鐵鏈與玄鐵鎖困在一張鐵椅子上,我催動殺氣震開了鐵鎖。
“賢婿,你,你哪來的殺氣。”杜公不敢相信的問道,說完,眉頭一皺,疼的直是白須顫抖。
我一看杜公的雙膝竟然被挖掉了膝蓋骨,雙手也是經脈盡斷,俨然已成廢人。
“泰山大人,你!”看着他抽搐的臉龐,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無妨,都是杜休那逆賊下的手,賢婿,杜寨的子民如何了?”杜公問我。
我弓下身子背着老丈人,對站在一旁呆呆看着我的春蘭皺眉道:“還愣着幹嘛,先帶爹出去。”
不知道爲什麽,我體内一陣煩躁,總有種莫名的沖動,腦海中一片血紅,很想殺個痛快,我此刻全靠純陽氣在硬頂殺氣攻心。
殺了他們,殺光他們,腦海中一張血淋淋模糊不清,長着雙角的魔神在猙獰咆哮着。
“不!”我怒吼一聲,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發力于雙足拼命的往寝室裏奔去。
春蘭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她對我的冷漠讓我有些心疼,或許女人都愛俊男帥哥吧,我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她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到了卧室,我扶着杜公躺在床上,捂着額頭喘息道:“泰山大人,我的兄弟與杜寨的子民正在與李天仇血戰,我要去幫他們,你們且好自歇着。”
說完我對發愣的春蘭說:“你好好照顧泰山大人,我随後就來!”
春蘭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額頭撫摸了一下,“劍哥,你一定要小心。”
說完,揚起柳眉,對我微微一笑,笑的讓我心疼,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的她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笑容裏充滿了苦澀與無奈。
我點了點頭,松開她的手,忍着眉心火辣辣的劇痛轉身走出寝宮。
出了寝屋,後院已經沒有人鎮守了,所有的陰兵都随李天仇去前寨攻打菜花了。
挂念着菜花的安危,我悄悄摸到了前院,剛一探頭,兩道強烈的勁風,嗖的貼着我頭皮飛了過去,我轉身一看,足足兩米來長的強弩頂在牆壁上,正發着顫。
好強大的力勁,若是被射中,不死也得殘了,我暗道好險,隻見李天仇已經在前院大門設防,正與門外菜花與族兵對峙。
“李天仇,縮頭烏龜,你不是号稱天下無敵麽?有種與老子一戰!”菜花那雷霆般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響亮。
“啊!插标賣首之徒也敢猖狂,看本将軍斬他!取我兵器來。”李天仇怒吼,從一旁士兵手中搶過狼牙棒,跳上馬背就要沖出去。
“将軍,萬不可中計啊,杜寨現在有強弩,我軍将士士氣不振,如果将軍再有閃失,我大西軍必亡啊。”一旁的士兵忙勸阻道。
“李天仇,你還自稱是什麽煞神,我看你是沙皮狗還差不多!”杜武在門外與衆人邊喊邊哈哈取笑。
“滾開,就是因爲你們這些貪生怕死之徒,才會士氣不振,待本将軍斬了這群烏合之衆,重振軍威。”李天仇氣的肺都炸了,猛然一提馬缰,胯下血紅的寶馬,揚啼沖天而起,從守在門口的盾兵頭上越過,出了宅門。
哎!如此,我大西軍必亡啊!
“本将在此,爾等插标賣首之徒,還不來受死!”李天仇橫馬于陣前,雄風飒爽,朗聲道。
“放弩箭射死他!”菜花皺眉沉聲道,他雖然好戰,卻也知道李天仇絕非好惹的,又擔心我的安危,想到強弩之威,立即提議。
杜文皺眉道:“陣前挑戰,主将出戰,若是施以暗手,隻會引起對方的血戰,若能斬掉主将,對方軍心必然潰敗。”
“對啊,難道我杜寨還怕了這厮不成,菜花兄弟,你若是不敢,我去應戰。”杜武大喝道。
杜寨曆來崇拜八旗血戰,崇拜肅親王豪格的天生神力,霸世之風,極其好戰,一見李天仇擺明了是要單挑,自然是不少人紛紛應戰。
草!誰說我不敢了,我這不是記挂秦哥的安慰嗎?菜花怒道,剛要揚刀上冥馬,一旁的杜武已然上陣。
“就你這三寸丁,也配與本将軍交手?”李天仇一看杜武,乃是手下敗将,不以爲忤。
“看斧!”杜武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催馬便上。
李天仇冷笑一聲,揚馬側身,躲過杜武的襲擊,臉上刀疤一扭,淡然笑道:“找死!”
待杜武再次回身殺來時,李天仇提缰揚馬,長身而起,當頭就是一棒。
“轟!”杜武連忙舉斧相抗,“咴咴!”李天仇這一下重重的砸在雙斧上,噗,杜武當即被震的狂噴黑氣,胯下冥馬四蹄盡皆咔嚓而碎,連人帶馬癱倒在地,沒了動靜。
“就你這種無名小輩,也敢叫闆本将軍。”李天仇看也不看杜武一眼,狼牙棒往衆人一指:“還有誰敢上前一戰?”
“杜武!”杜文大喝,抽出腰間的玉帶,一抖,豁然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見兄弟生死不知,忙催馬迎上。
“哼!”李天仇巍然而坐,像是看着小孩一般。
杜文催馬快至李天仇跟前時,腳尖在冥馬上一點,借力淩空,唰唰就是擊劍,狠辣的刁鑽的往李天仇的面門刺去。
李天仇沒想到杜文看起來文質彬彬,劍法這般淩厲,忙扯馬一閃,這一閃連人帶馬歪倒在地,險險躲過。
籲!杜文胯下冥馬頗通靈性,待主人快要落地的時候,疾沖而來,杜文剛好落入馬背。
“就這點本事?”李天仇刀疤一抖,閃過一絲猙獰的神色,雙腿一夾馬肚,連人帶馬騰空而起,往杜文追趕了過去。
他胯下寶馬速度奇快,隻眨眼就追上了杜文,揚棒就打。
杜文剛剛那幾劍實乃畢生修爲精華,他從不出劍,然而沒想到如此殺招都被李天仇躲過,知道不是對手,一口氣散,已無法與之匹敵。
“菜花救我!”聽到耳後勁風呼嘯,杜文一低頭,頭上發簪被打散,滿頭黑發亂舞,狼狽無比。
“杜文莫慌!”菜花眼看杜文危險,哪裏坐的住,催馬橫裏殺出,陰氣運于龍氣盤繞的刀鋒,迎上就是一刀。
叮咚!斬神乃是李天仇最忌諱的利器,菜花本來陰氣就強大,又占了兵器上的優勢,這一下倒是把李天仇給唬住了,震得虎口直是發麻。
“好個大胡子,果然骁勇。”李天仇不敢再追,嘴角閃過詭異微笑,拍馬回身就走。
菜花哪曾想自己一刀就把李天仇給逼退了,他生性熱血好鬥,又第一次經曆斬将交鋒,心情那叫激動無比,狂笑一聲,學着古人長喝一聲:“賊子休走!”
拍馬便追,晃晃蕩蕩,馬勢極其不穩,這孫子騎馬還不如我,平時最喜,拉開膀子,站地決鬥,哪會什麽馬戰。
“菜花兄弟别追!”杜文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連氣都顧不得喘,見菜花騎術拙劣,連忙大喝道。
菜花哪裏顧得着勸,催着馬踉踉跄跄的就追了過去。
李天仇正愁他不追來,追了不到百米,陡然提缰回馬,馬蹄淩空而起,照着菜花就是一記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重砸,“死!”
伴随着雷霆大喝,菜花想收勢也難了,一時慌了手腳,直投到了李天仇的跟前,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
轟!這一下如雷霆般的重擊,直接将菜花從馬背上掃了出去,鮮血狂吐。
李天仇見斬神在菜花手上,哪裏肯罷手,一心想要殺了他,豈能錯失如此良機。
催馬便踏,離開了馬,菜花更是慌亂,忙席地連連翻滾,躲閃寶馬的踩踏。
兩軍單挑馬戰,落馬必死,隻因戰馬本身就是一大殺器,這也是古人寶馬配英雄的由來。
“***!”菜花暗罵一句,眼看那馬就要踩踏而來,這一下若是踩結實了不死也廢了,忙舉到削馬蹄。
李天仇身經百戰,這種無賴作死的打法早就見怪不怪,發力收住馬勢,側身一棒,重重的砸在菜花身上。
人借馬力居高而下,菜花的刀一沉,刀柄重重的磕在胸口,震得他如同蝦子一般痙攣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