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牆壁上嵌着的火盆子微弱的光亮,我二人沿着地道一直往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幾間地下室豁然出現在眼前。
我的目光落在了一間亮着火光的石室,透過門縫,裏面浩然的金光逼人而來。
菜花剛要伸手推門,我忙拉住,貼在門上仔細的辯聽起來。
“杜總管,寶藏有下落了沒?”一個冰冷的聲音問道。
“公子請放心,已經有些眉目了,杜老賊挺不住了,交出寶藏隻是遲早的事情,不過他的女兒春蘭我可是毫毛未動,專門給公子留着。”杜休沙啞的聲音,谄媚、逢迎道。
一個被人玩過的女鬼,本公子怎麽會有興趣,你給我盯緊了李天仇和邪宗的人,一旦寶藏有消息立即聯絡我,公子冷笑道。
公子放心,張獻忠一死,杜寨的餘孽正在四處作亂,那李天仇又是蠢如豬狗的屠夫,成不了氣候,杜休笑道。
餘孽,你不也是杜寨的一員嗎?叫公子的冷笑道。
杜休恭敬回答,公子,我雖然在杜寨已經百年,可是我對太老爺的忠心百年卻是從未變過。
行了,你好自爲之,這次如果再起不出寶藏,杜老鬼一死,怕是再無人知道了,公子揮手道。
過了半晌,裏面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安靜過後,我對菜花比劃了手勢。
菜花嘿嘿一笑,擡腿就踢開了石室的門,一開門,耀眼的金光朝我和菜花面門招呼了過來。
房間裏隻有杜休一人,這老狗手持着大刀,照着我倆就砍,刀法拙劣,顯然并不擅長使刀。
杜休!我冷喝一聲,腳下一滑搶到他的身邊,手腕從他臂下劃過反手一扣,鎖住他的胳膊。
叮咚!那把大刀掉落在地,菜花照着杜休的胸口就是一拳,打的老家夥痙攣的彎下了身子。
“好刀!這不是杜老爺子的寶刀嗎,怎麽會在這?”菜花拾起寶刀,愛不釋手,撫摸着刀背,驚喜道。
“說,剛剛那人是誰?”我冷喝道。
喲,是姑爺和菜花兄弟啊,我是杜休,杜管家啊,姑爺,你忘了是我把你迎進杜寨的呢,杜休認出了我倆,忙讨好道。
狗賊,少在這演戲,你投靠了張獻忠出賣自己的族人,可恥至極,老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卑鄙小人,菜花舉刀就砍。
菜花,等等!
說,剛剛那人是誰?我的目光在石室裏掃蕩了一圈,房間四面塗壁根本沒有可隐藏的地方。
哪,哪有什麽人啊,杜休道。
把牢房的鑰匙給我,我懶得跟這老鬼廢話。
杜休忙從腰間顫抖着把鑰匙摘了下來,戰戰兢兢的遞給我,“這,這就是牢房的鑰匙,姑爺求求你饒了我吧。”
“狗賊,杜老爺的寶刀怎麽會在這?”菜花喝問。
李天仇懼怕寶刀的龍氣,特讓人把寶刀藏在這,杜休道。
龍氣?菜花驚喜道。
此刀是皇太極欽賜豪格親王的,豪格親王正是憑借着此刀輾轉天下,所向披靡……
杜休這人滿嘴是花,企圖靠獻媚留得狗命。
不過菜花并不吃他這一套,***,啰嗦,老子問你,杜老爺子和我春蘭嫂在哪?還有剛剛密室明明有人說話,那人是誰,不說我就殺了你。
說着單手提刀架在了杜休的脖子上,作勢就要砍掉他的狗頭。
噗通,杜休本是賣主求榮的小人,被這麽一吓連忙交待道:“老爺與小姐被張獻忠關在府宅的密室裏,還有,還有那金光人是,是……”
“是誰?”菜花急問。
嗖!的一聲牆壁裏陡然射出一道金光,洞穿了杜休的額頭,這道金光來勢太兇,我和菜花都來不及攔截,杜休慘叫一聲,整個魂體被炸成了灰燼,消失于無形。
“媽的,雜種給老子滾出來!”菜花揚起豪格的斬神,照着牆壁就是霹靂一刀,轟,牆面坍塌了半邊,裏面空空如也。
果然有人,這個人想必就是那個公子,這家夥殺了杜休滅口,我皺眉說。
“媽的,穿牆術!是茅山、崂山的路數。”菜花罵道。
算了,咱們先去調查春蘭,回頭再說,我心急如焚說。
玄門确實很玄,修爲到了一定的地步,法力通玄,但是穿牆、禦劍而飛,很少有人會,玄門高手一樣要走路,并非像電視裏演的那般神奇,當然也不排除一些門派的高手有這些本事,像這個神秘的公子絕對是玄門一等一的好手。
至少以菜花與我的修爲,哪怕是有禦劍、穿牆的法咒,也未必能成。
離開地下室,我和菜花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陡然對那些看守監獄的士兵發難,有了斬神的菜花更是如虎添翼,長刀飛舞,那些陰兵在刀光中化爲了灰燼。
我摸出鑰匙,準備開門,菜花嘿嘿一笑,秦哥,有了斬神,還要勞什子鑰匙。
說完,沉腰凝氣,爆喝一聲,長刀龍氣流轉,擊在玄鐵鎖上,铿锵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弟兄們,随我兄弟二人殺出去,滅了外面的狗雜種!菜花豪氣幹雲,大喝道。
杜寨的族兵向來血性,在牢中飽受恥辱,此刻出牢籠,如龍出生天,熱血風騰,百十族衆跟随我和菜花往太廟外面殺了過去。
不好,有人劫獄!外面的陰兵大喊了起來。
弓箭手,給我準備!
孫将軍乃是身經百戰的老将,李天仇的心腹,素來老沉,是以被李天仇委派看守太廟之職。
眼見情況不對,孫賊當即揚刀發出一聲大喝。
唰唰,三排訓練有素的陰兵蹲下身,拉弓放箭,頓時不少族兵被射成了灰燼。
好不容易殺出的血氣,在兩輪箭雨後,族兵們又退回了太廟,雖然群情激昂,卻也是無可奈何,畢竟魂體也不是鋼鐵打的,一不小心就有魂飛魄散的可能。
媽的,秦哥,看來不滅了這群箭手,咱們今天是殺不出去了,菜花橫刀格掉兩支射過來的羽箭,冷喝道。
上盾!該是咱們兄弟上場的時候了,我忙給菜花加持了卧龍護身盾,菜花與我一馬當先頂着冥箭的爆裂之威,猛虎般的卷進了弓箭手當中。
自從封印被破,我的純陽氣增長了不少,沖進士兵中,沉眉抓住兩個士兵的盔甲,用肩一頂,立時撞飛,太極長拳的威力終于發揮了出來。
“野馬分鬃!”那些士兵在我手中就像是玩偶一般,被太極之力牽引而飛,禹步任意而踏,歪歪扭扭如同卷動的旋風,觸碰者紛紛被擊飛,雖不緻魂飛魄散,卻也是摔的七葷八素。
最恐怖的還是菜花,這孫子得到了斬神,簡直就是關羽再世,長刀亂舞,刀氣凜冽,大開大阖,碰着無不魂飛魄散。
那些弓箭手一旦被近身,手中的弓箭就成了廢物,不到片刻就被我和菜花殺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陣形大亂。
“秦爺、花爺威武,弟兄們,上!”杜寨的族兵見弓箭手被殺退,蜂擁般而上。
孫将軍大驚,大喝道:“刀斧手,随本将斬殺反賊。”
“找死!”我眼神一凜,側着身子躲過一個陰兵的刀,往孫将軍滑了過去。
孫将軍哪曾想我這般生猛,忙喝令左右護陣,十數個盾兵立起了盾牌,擋在他的身前。
我冷笑一聲,借力在地上一點,身子騰空在士兵的頭上踏兩步,淩空咬破右手指在左掌快速畫了五雷印,往孫将軍就是一道掌符。
“天地無極,天雷滾滾,掌心雷,急急如律令!”
“赦!”
一道湛藍的雷電于掌心而出,電形雖然并不如八公使出來那般驚天動地,卻也隐含着奔雷之聲。
“轟!”孫将軍猝不及防,當即被掌心雷給擊中,魂體成爲焦炭,卻還沒散魂,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走。
“死!”菜花橫裏殺出,追上前就是一刀,金芒一閃,孫将軍的頭直接飛上了天空。
“爾等還不束手就擒!”菜花抓起孫将軍的頭,濃黑的胡須一抖,眼若銅鈴,發出驚雷大喝。
那些陰兵見首将被殺,這些陰兵雖然骁勇,卻被杜寨先祖鎮壓在太廟百年,早就沒了昔日以死護城的鬥志,紛紛放下刀劍,伏地乞降。
“呼!”菜花手腕一動,孫将軍的頭顱就化爲了塵埃。
“杜寨的弟兄們,随我斬殺惡賊李天仇,張獻忠已死,大西軍必亡。”我振臂高呼道。
“秦爺威武,花爺威武!”杜寨的弟兄齊聲大喊,我和菜花相視一笑,心中惡氣頓舒,說不出的痛快。
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酣暢,菜花得到了斬神,霸氣淩天,而我因爲封印被解除,竟然使出了五鬥神術中的中級五雷法,掌心雷,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