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我猙獰的面具吓了一跳,退後謹慎問道:“小僧戒賢,你們是什麽人,戒嚴、戒慈呢?”
“什麽戒嚴、戒慈,我二人是邪宗護法孫五陽長老手下使者,都給我聽好了,這些女子是送給法空住持的,誰敢妄動一根指頭,莫怪老子手下無情。”我冷冷道。
那和尚嘻嘻一笑,“住持師父玩完了,還不得輪到我們,使者大人,何必這麽較真呢?”
又見我眼神凜冽,自讨了沒趣,不悅道:“行了,人交給我,你們回去吧。”
“你什麽幾把玩意,孫長老說了,這些女人必須交到住持大師手裏,再說了,望天涯手下的黑使尚能讨杯酒喝,你這秃驢難道是看不起我邪宗?”菜花揚手就要打那和尚。
“哪裏,哪裏,那你們就跟貧僧來吧。”戒賢賊眼在那四個女人身上浪蕩的掃了一圈,幹咽了一口唾沫,忙在前邊引路。
我和菜花相視一笑,看來邪宗果然與望天涯、法空這夥人有勾結,暗自慶幸蒙對了。
連忙跟了過去,戒賢引着我們在長廊左穿又突,不多時從一座假山後穿了出來,眼前豁然一亮,一座散發沖天青紫色妖氣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且看那座府邸華麗、莊嚴,牆身通體朱赤色,門前立着九龍銅鼎,榬柱外度燦爛金粉,雕刻盤龍,府邸上的牌匾上刻四個金粉大字:“永樂殿!”
永樂?我心中嘀咕了一下,永樂皇帝可不就是朱棣,當年朱棣率大軍南下謀甯王之時,那時仍爲燕王,看來傳說中道衍和尚入住祥雲寺确實是真的,而且朱棣也曾下次下榻,并且暗修府邸。
永樂殿,看來朱棣南下之時,道衍和尚已經知道他必登九五之位,否則也不敢以黃龍立殿,須知朱元璋天威浩蕩,龍氣無匹,定是以龍氣驅散惡靈花、平天下戾氣,又與劉基内耗,龍氣傳到皇孫朱允炆手裏已經衰竭,壓制不住朱棣。
不對啊,此處有龍氣,法空這些妖魔怎還敢入内,菜花皺眉嘀咕道。
菜花,怎麽了?我悄聲問。
菜花迷惑道:“朱家龍氣五行爲金龍,好鬥好殺,尤其是朱元璋,此人嫉惡如仇,他臨朝時,邪魔盡皆隐蔽,既有朱家龍氣,怎可能成爲妖地。”
我說:“是啊,挺邪門的,人間絕迹的惡靈花也殘存在此處,分明是與朱元璋對着幹。”
正說着,戒賢回過頭冷笑道:“兩位使者再此稍等,我進去通報住持大師。”
戒賢和尚剛要引着我們就要入正廳,一旁偏門兩個和尚擡着蒙着白布的擔架,晃悠悠的走了出來,滿臉的惬意與舒坦,臉上還帶着剛剛爽完的潮紅。
“又死了一個?”戒賢背着手,傲然冷問道。
那兩個和尚收起笑意,恭敬道:“戒賢師兄,近來師兄弟們壓力太大,所以玩起來……”
說話之間兩人的目光落在了新來四女身上,舔着嘴唇騷了幾眼道:“戒賢師兄,真厲害,這身段真夠火辣的呀。”
戒賢沉聲咳了咳道:“隻要完成陰司的任務,你們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
說着,掀開了擔架上的白布,在濃烈的血腥味中,一個渾身傷痕、血迹的**少女,躺在擔架上已經奄奄一息,見我二人,眼中滑落幾滴血淚。
我咬了咬牙就要上前,菜花知我心軟,忙拉住我,冷冷的搖了搖頭,我的身軀在顫抖着,恨不得将這群毫無人性的人渣殺光。
“嗯,擡下去,喂惡靈花吧。”戒賢蓋上白布,面無表情冷冷道。
那兩個和尚道:“戒賢師兄,望老頭那邊最近風聲緊,而且又被各處的陰倌給盯上了,走貨的人少,住持說了,留着她們的屍身走貨。”
戒賢點頭道:“嗯,那就把人帶到法房,交給法虛師叔吧。”
待兩個和尚離去,戒賢合十對我道:“兩位稍等,容我進去通報。”
“秦哥,消消氣,咱們現在自身難保,身外之事,先放一放吧。”菜花見我面色難過,勸慰道。
我舒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點了點頭。
“秦哥,我知道望天涯爲什麽能給祥雲寺提供這麽多玄鐵了。”菜花道。
提供這麽玄鐵,若非富可敵國的人,哪能有此财力。
“他們是靠販賣惡靈果粉走貨獲得巨利!”菜花指着滿目琳琅的惡靈花冷冷道。
“惡靈花?”我疑惑問道。
若是說賣白面獲巨利我還信,可是這惡靈花能賣錢麽?
菜花解釋道:“秦哥,惡靈花果實磨成粉的迷幻、麻痹作用比罂粟不知道要強幾百倍,人一旦吸食上果粉,就會飄飄欲仙,而且産生無與倫比的美好幻覺,隻是我沒想到望天涯這畜生不擇手段,把這種滅絕的妖花帶到凡間,這人不死,華夏必亂!”
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金三角每年源源不斷的從大西南往華夏輸送白面,望天涯再把這種至邪的玩意帶到陽間,後果不堪設想。
此人先是逼迫女鬼賣淫,現在又制作果粉,可謂華夏最無恥、最可恨的奸商、蛀蟲。
我和菜花正聊着,戒賢笑着從大廳走了出來,合十道:“兩位使者,住持大師有請,請随小僧入殿。”
我和菜花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法空乃是老妖,我倆原本進來渾水摸魚,哪曾想真見他,這萬一要是被他當場逮個正着,那隻有給惡靈花當養料的命了。
戒賢見我和菜花神态有些緊張,冷笑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一個個嚷着想見住持,真見了住持,卻又無膽。”
“尼瑪找死是吧,老子會怕見他?領路。”菜花來脾氣了,二話不說跟着戒賢往大殿走去。
我連忙跟了過去,剛走到大殿的門口,兩個小沙彌迎了過來,其中一個拿着黑色的布鞋恭敬的遞了過來,“進殿請換鞋!”
“真幾把麻煩!”菜花罵了一句,跟我脫掉皮鞋,套上了布鞋,那布鞋似乎專爲我二人量身打造,穿着剛好合适,軟彈輕盈,倒還挺舒服。
另一個小沙彌,拿着柳條枝從一個銅盆裏往我二人身上撣水,那水滴在我身上冰涼刺骨,我一摸濕滑滑的,還散發着一股清香味。
“淨身完畢,請入殿!”這才引我二人穿過外室,進入正中大殿。
“叮咚!”幾聲銅鍾的清脆之聲,小沙彌掀開簾子,我和菜花走了進去。
隻見巍峨、雄偉的大雄寶殿,左右分立四個蒲團,先前所見的黑使端坐在左首蒲團,另外三個相陪的帶着墨鏡、穿着黑色的西服,身上散發着強烈的死氣,正是望天涯手下的屍身保镖。
“住持,邪宗的使者來了。”戒賢對着正中央的菩薩拜道。
我和菜花這才注意到法空,隻見寶殿正中蓮台金座上端坐着一個帶着八部天龍菩薩像法帽,身穿鑲金絲邊袈裟的僧人,此人面如冠玉,面色白淨,身材修長,眼眉細長,唇白齒紅,生的好不标志。
“這張臉不去當明星,當和尚真是可惜了,活脫脫的一韓國明星啊。”我暗道,曆來隻聽江東住持聖僧法空的大名,沒想到卻是這麽大帥哥,讓我很是驚訝。
“秦哥,我原本以爲你長的就夠娘的了,沒想到這厮長的比你還秀氣,怪不得有潔癖,我草。”菜花輕聲嘀咕道。
我沒搭理他,右手放在左胸,微微點頭道:“邪宗孫五陽長老麾下使者王志、張劍,見過住持聖僧。”
菜花微微愣了愣,隻能無奈的跟我學了這個動作,象征性的點了點頭。
這個姿勢還是我見王志跟孫五陽的禮敬,既然這小子到處坑我和菜花,老子今天也坑他一把,玩不死這孫子。
想到這,我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還好隔着面具,不然非得穿幫。
“既是邪宗的朋友,請上座吧。”法空眼神樸實無光,沒有任何的威壓,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菜花與我不習慣的蒲團上跪坐了下來,“秦哥,糟糕了,法空修爲了不得,估計快要脫妖體,入聖了。”
我對玄門的修煉,并沒有什麽概念,不過在我認識的玄門高手中,法空是唯一一個眼神樸實無華的人,他的眸子就想三歲兒童一般純淨,無邪無欲,真不敢相信這丫居然是一大**。
“哼!邪宗的人也有臉坐在這裏?”對面的黑使冷哼了一聲,一拍面前的古檀木幾案冷喝道。
“看來黑使大人對我邪宗有意見?還請賜教。”我微微笑道。
“此次放殺帝出關,望大人多次令你配合,剿滅陰倌,你們倒好膽小如龜,龜縮不動,倘若殺帝爲陰倌狙殺,你們其罪難逃。”黑使大喝道。
“黑使大人,張獻忠在我空明山,好吃好喝,還請放心。”我笑道。
“哼,剿滅江東陰倌,你們邪宗倒是收益不小,障礙鏟除了,你們下一步是否該揚名天下了?”黑使熱嘲冷諷道,“望公讓本使帶個話,若是這次起不出寶藏,邪宗休想進去江東一步。”
“那好,我王志也替孫大人把話放在這,望公若是老老實實做他的生意自是最好,邪宗必取江東,誰若阻擋,必誅!”
我佯作怒喝,猛的發力,一掌震碎了面前的桌椅。
反正背黑鍋的是王志,我越給他拉仇恨越爽,到時候他們就内鬥去吧,我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