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舉着手,像鬼子投降一樣,往那人走了過去,那家夥面上得意洋洋的哇啦叫了起來。
從他的聲音來看,應該是個年輕人,估計急于搶頭功,摸到了這邊來,見我倆投降,他口中發出歡呼慶祝的哦呵聲。
我和菜花走到他近前,他才用弓箭比對着我倆,亂叫了一通,又用手在我倆身上亂摸,這才滿意的在菜花屁股上踢了一腳,示意我倆前邊走着。
正月裏來是新春,趕着了那豬羊出了門,豬呀、羊呀……菜花走了幾步突然扯開嗓子唱了起來。
于此同時,我轉身照着那人的檀中穴就是一拳,那人手持着弓箭反而不方便近處閃躲發力,結結實實的挨了我一記重拳飛出一丈遠。
弓箭這玩意就是這點不好,一旦距離拉近就是沒用的累贅,丢了覺得可惜,拿着就是快雞肋。
這蒙面人吐了口血,爬起來就要發箭,菜花已經欺身上前,雙手陰氣彌漫,照着他的面門就是一拳。
砰,邪宗的小子面門被他這一拳給打塌了,眼珠子、鼻子、嘴巴擠成了一團,直冒血泡泡,眼看是活不成了。
我拾起那小子的弓箭,取下箭袋背在身上,跟菜花擊掌表示慶賀。
經曆的生死多了,我倆越來越有默契,天慢慢的陰沉了下來,莽林中更是昏暗、沉郁,聽着老鴉哇哇的怪叫,讓人寒碜的慌。
我和菜花在叢林中一直俯沖下山,“秦哥,你确定這是下山之路,我咋覺得越走越沒着落。”菜花嘟哝道。
他這一提醒,我立馬反應過來,都忘了我還有諸葛神算的本事。
趕緊閉上眼睛,冥想先天八卦,這一算不打緊,艮爲山,艮的卦象清晰的顯示漆黑一片,大兇之兆,根本就是不通的死門。
唯有兌位略有金光,菜花,咱們往西方走!
我草,西方是橫着走,怎麽下山啊,豈不是往那些雜種的懷裏送死。
我有些氣惱道:“全都是死門,就是西方兌位有光,走吧,能逃就逃,逃不了,咱們兄弟一起死。”
菜花一聽,樂了:“這話我愛聽,那就走西方。”
“嗯,其實咱們一直犯了一個錯誤,你想想邪宗的人知道咱們要下山,自然會在山下布下重防,咱們再往下走,才是找死路。”我握着弓箭,邊警惕的四下張望,邊道。
菜花嘿嘿笑道,秦哥我也就說着玩的,你說走哪自然是走哪,反正咱哥倆隻要在一起,就準死不了。
林子裏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和菜花早已是疲憊不堪,萬幸林子裏有野果,草草吃了幾個補充了體力,封先生已經是氣若遊絲,還好身體有一絲熱氣,不過讓我擔心的是,照這麽折騰下去,老爺子遲早得拖死。
歇會兒吧,秦哥,我實在跑不動了,菜花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把封先生往草堆裏一扔,捶腿喘氣道。
我連忙趕過去看封先生,罵道:“你個孫子,把老頭子摔死了,老子跟你沒完。”
菜花又要點煙,一摸口袋才發現沒了打火機,拿出一張紙符,默念咒語,就着燃燒的紙符趕緊抽了兩口。
“嘿嘿,秦哥,你就放心吧,我都說了老頭子死不了,他那口氣吊在那,要死早就死了。”菜花笑道,說完,又眨了眨眼,“哥,來一根吧。”
來你個幾把,小心煙火引來了敵人,我沒好氣道。
話音剛落,對面的山坡頭一夥人大喊了起來,那有動靜,他們在那。
頓時整個閃頭都熱鬧了起來,邪宗的宗族子弟,像野人一樣口中發出哦哦的怪叫聲,健步如飛,持着弓箭追了過來。
我草,還真被你這烏鴉嘴給說中了,菜花罵了一句,從草堆裏翻出老爺子就跑。
嗖嗖!後面的人追的很緊,不時有煞箭擦着臉飛過,也不知道這群孫子在黑暗中是怎麽射出來的,真他娘一個準。
“哦呵!”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家夥,頭上戴着黑色骷髅頭面罩,離我隻有不到百米的距離,手中的箭好幾次射中我的屁股,吓的我冷汗直冒。
你他媽二貨,手裏拿着一坨狗屎?菜花邊跑邊罵。
我這才想起手中的煞箭,運足真氣,照着那追的最近的家夥就是一箭。
那人沒想到我居然也會放箭,猝不及防,正中眉心,半邊腦袋都被煞箭的威力給震爆了。
完美!我暗叫一聲,心裏對八公老祖宗崇拜的要死。
這些天要不是他苦練我的射擊、穴位、力度、體能各項機能,我現在早焉了,此刻當這些機能完美的展現出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跟玩cs一樣,爆頭是有瘾的,我連連搭箭,草了好幾個邪宗弟子,吓的那些家夥再不敢貿然相追,短暫的拉開了距離。
正當我射的過瘾,一道黑影如旋風般從遠處掠了過來,身法快如閃電。
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木劍,虛空一指,一個張血紅的符紙,往我和菜花頭頂飛了過來。
我草,跟我玩這個,破!
菜花擡手就是一掌,雄厚的真氣将符紙擊的粉碎,豈料那符紙一碎頓化作三個骷髅頭,哐當着空洞洞的窟窿大嘴,桀桀的怪笑。
那三個骷髅頭也不見啥動靜,隻是追在我倆的頭頂,笑聲讓我倆毛骨悚然。
什麽玩意?我罵了一句,從口袋摸出一張五雷符往骷髅頭貼了過去,這是我目前威力最大的符咒,蘊含的金木水火土五雷之威。
五雷法可謂是道教護教神法之一,可惜以我的本事,隻能借着符筆,取其威之一毛。
轟!骷髅頭被雷符炸開,一陣紅色的粉末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
呼呼,那紅色的粉末有股淡淡的香味,一吸入鼻子,腦子裏就像是被塞了漿糊一般,腳下一個趄趔,思維跟不上腳步,砰的,就摔在了地上。
菜,菜花!我感覺眼前的世界就是放慢電影一樣,菜花那口大金牙在我眼前緩慢的張合。
我草,你還能再弱點,菜花用指甲割破手腕,滴了幾滴血在我的人中,我頓時隻覺得一股幽寒入鼻,說不出的清涼通透,腦子裏那圖迷糊頓時消退。
“怎麽回事,媽的,被鬼迷了?”我坐起身道。
菜花說,迷你個二筆,那是三屍腦神粉,當然你也可以叫腦殘粉,**你這種特級腦殘。
好小子,長本事了,嚣張了是吧,我擡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催促他快走。
邊走我問菜花,你的血咋還有這奇效。
菜花嘿嘿笑道:“秦哥,你忘了我可是陰山派的,他們都說我也是邪派的人,邪派自然是不怕邪派的,至少這些小把戲難不倒我。
他們中了屍毒,跑不遠了,追!
媽的,真是陰魂不散,我照着喊得最兇拿木劍放骷髅頭的孫子一箭射了過去。
誰知道這些人對我早有提防,我剛舉弓,那群人集體抱頭蹲了下去,速度又整齊又麻利。
想躲?我照着草叢,剛要拔箭,反手一摸箭囊,居然空了。
他娘的,剛剛射的太過瘾了,沒把握個度,箭支全玩完了。
那群人見我沒射箭,站起又嗚嗚怪叫追了過來,而我和菜花,背着人,又跑了幾個小時,體力始終有限,無奈之下,我隻能裝作放箭的樣子,吓唬他們拖延時間。
不過試了幾次後,他們就看出來我是虛張聲勢,拿木劍那小子又叫了起來,“他沒箭了,殺啊。”
緊接着又是一通屋裏哇啦的怪叫,那群追的面具男,頓時興奮異常,像黑雲一般卷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