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小白手腕一動,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出現在掌心,這小子五個指頭一動,舞了幾個刀花,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看的我眼都花了。
“臭鐵牛,别人怕你,我貓小白可不怕你,就跟你比劃比劃。”貓小白一個倒空翻落在鐵牛面前,兩人打鬥了起來,旁邊的乞丐紛紛拍掌叫好。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杆子幫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乞丐幫會,裏面的幫衆個個都是能人、高手。
就拿鐵牛來說吧,魁梧如泰山,一身銅皮鐵骨,力大如牛,以我目前的乾陽真氣,在他面前那就是玩偶。
那個叫貓小白的年青小乞丐,身手快如閃電,比猴子還機靈,上蹿下跳,手中匕首專攻要害,快如閃電,讓人膽寒。
還有其他的乞丐,有用手指頭點煙的,雜七雜八的高手都有,随便挑一個都比我和菜花牛逼。
最高深莫測的還是洪八公,他一直在喝酒,但那酒葫蘆的酒就沒幹過,蒼老的面孔上帶着懶洋洋的笑意,像是看透了人間滄桑,教人心生敬意。
“打的好,打的好。”我邊啃着雞腿,邊跟着衆乞丐含糊叫好,很快與他們打成了一團。
“咚!”的一聲,貓小白與鐵牛身形分開,笑嘻嘻道:“鐵牛,這回讓你,下次再跟你玩。”
“你你!”鐵牛氣的牙根直癢癢,恨恨的拿了隻雞腿,猛的嚼了起來。
貓小白走到我身邊,笑嘻嘻道:“秦哥,小弟身手不錯吧。”
我笑道:“不錯,不錯。”
貓小白靠着我坐了下來,對鐵牛比了個中指,“小白,那大塊頭脾氣是不是很臭,見誰都不順眼?”我問。
貓小白說:“秦哥,鐵牛哥就是長的兇了點,人其實挺好的,咱們杆子幫的弟兄都親如兄弟,以後你就知道了。”
“哎,真沒想到,我秦劍也會落難到這個地步。”我往那鐵牛看過去,他不爽的沖我揚了揚拳頭。
貓小白自豪笑說:“秦哥,你錯了,我們杆子幫并不是乞丐幫,隻是一些喜歡自由自在的兄弟和落難的兄弟組建而成,你就說鐵牛哥吧,他以前是山西的大煤老闆,老有錢了,後來覺得生活沒意思,經人介紹就加入杆子幫了。還有去年江南遭了災,我們杆子幫偷偷給災民捐了好幾千萬的物資呢。”
“啊!這年頭還有閑的蛋疼當乞丐的?”我驚訝道。
洪八公眯着眼睛說:“卧龍,當乞丐有什麽不好的,有吃有喝,想幹嘛就幹嘛,比你當那勞什子軍師,費勁心力豈不快活?”
“什麽卧龍、軍師的,我叫秦劍,哎,算了算了,你愛叫啥叫啥吧。”我現在也不敢頂着大名招搖,管他卧龍、卧蟲随便叫呢。
“一生天機碌無爲,曾許宏願三萬萬,來生不與帝王謀,甘于草垛笑天芒!”洪八公咿咿呀呀的唱諾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八公的唱諾,我心裏酸酸的,很是難受。
正說着,橋洞裏突然叮咚、叮咚的響起了鍾聲,衆乞丐紛紛拿起地上的破碗、挑着卡拉ok音響,其中一哥們拿了個大錘照着大腿,咔嚓就是一下,打折了自己的腿,往一個席子上一躺,興奮的大喊:“開工了啊!”瞅那架勢好像那腿是長在别人身上一般。
“開工了,開工了,媽的,都别磨蹭了,開工了啊。”鐵牛不耐煩的催促道。
“開工,開什麽工。”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貓小白拿了頂爛帽子往頭上一帶,在地上搓了把灰塗在臉上,背了個小竹筐,纏了一條蛇繞在脖子上笑嘻嘻道:“當然是出去乞讨啊,當我們杆子幫吃白飯的啊。”
眼看着橋洞裏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我有些急了,“喂喂,你們走了,我,我咋辦啊?”
我現在完全是兩眼一抹黑,出去怕被抓,想報仇又沒本事,連鐵牛這樣的乞丐我都打不過,更别提王志、劉師公了,一時很是迷茫。
洪八公咳了咳道:“卧龍,你要是閑着沒事幹,就跟小白出去轉轉吧。”
我遲疑了一下,貓小白欣喜的拉着我的手:“秦哥,你還等着幹嘛,大杆子同意你加入我們杆子幫了,你知道别人想加入都沒這個機會呢。”
我摸了摸鼻梁,愕然道:“我才不入你什麽杆子幫,算了,現在外面正在通緝我,我還是不出去了。”
貓小白嘻嘻一笑:“秦哥,有我在你怕啥,再說了,警察局也有我們的兄弟,你不是要報仇嗎?那幹嘛不出去探探風,或許小弟還能幫你呢,要知道這江東市我可是摸得滾瓜爛熟。”
我想了想也是,看來這夥乞丐還真有兩把刷子,我何不借助他們的力量救菜花呢。
想到這,我說:“小白,給我化下妝呗。”
貓小白拿了頂爛草帽扣在我頭上,搓了兩把灰往我臉上一抹,再找了件臭烘烘的破衣服扔給我說:“成了,咱們現在就可以開工了。”
“八公,那我們就走了。”貓小白對八公恭敬笑道。
八公懶洋洋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說完,又自顧自的唱了起來,“玄門江湖本一家,爾虞我詐真難辨,一入江湖深似海,江湖風雨幾時休,卧龍深陷險馬槽,天機時劫我輩渡,待日功成身與名,還入江湖笑衆生,哈哈,有趣、有趣!”
走了老遠,我還聽到洪八公在唧唧歪歪,唱的那叫一個難聽,忍不住問貓小白:“老家夥平時說話也這麽唧唧歪歪的麽,真幾把惡心。”
貓小白比了個噓的手勢:“你别看八公老祖宗老了,他耳朵靈着呢,也怪了以前他都很少說話,就秦哥你來了,他老人家心情看來很好,老實說我都不知道他還會吟詩呢。”
“就這打油詩水平,惡心,瞎給我取外号,糊塗老頭。”我嘟哝了一句。
“嘿嘿,也隻有秦哥你敢罵他老糊塗。”貓小白興奮的吐了吐舌頭,背着小竹筐往南門菜市場走去。
到了南門菜市場,貓小白給我扔了兩包三五,讓我坐在一旁的小闆凳上看熱鬧,從框裏拿了幾條翠綠的蛇,呼啦啦的耍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圍了一堆人,看的津津有味,耍了一陣,貓小白說:“秦哥,你給我讨點錢,我騰不出空來。”
“咋讨?”
“還珠格格裏那套,就小燕子那樣兒。”貓小白扔給我一面銅鑼,笑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了,抽了人家的煙,也不能不幹活不是。
我拉低帽檐,咬着三五香煙,拿着破鑼放浪的敲了起來:“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也捧個錢場,大哥大姐們,速度給錢啦,給錢啦。”
喊了兩圈,沒一個人鳥我,我有些不樂了,“都他娘别愣着啊,我兄弟耍了半天了,白菜價也得給個吧。”
這時候有人喊了,“你他媽抽三五,還來讨錢,老子還抽相思鳥,我他媽還想問你要錢呢。”
“對啊,這年頭乞丐都抽三五了,真他媽……”
那人話還沒說出口,我揪住他衣領,“媽的,說誰乞丐呢,乞丐咋了,沒抽三五的權利,你他媽不給滾蛋,老子還不興要了。”
我推了那人一個趄趔,把鑼一收,不爽道:“小白,收攤,***,不給這群鳥耍了。”
“我草你,還敢嚣張動手打人是吧!”
“揍死他!”
群情激越,眼看就要暴動,附近的城管和警察都被吸引過來了,貓小白把一簍子蛇往人堆一扔,拉着我撒腿就跑,“秦哥,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