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那黑牆上的漩渦力大無比,任憑我如何用力,菜花還是被拖入了牆中。
我死死的拽住菜花的手腕,怒吼着想要拖他出來,“菜花!你他媽挺住了。”
因爲用力,我青筋畢露,身上的真元之氣盡數爆發,然而徒勞無功,根本擋不住那股吸力。
“走啊!”菜花發出最後一聲慘叫,一股強大的真氣将我擊飛,嗖的一聲,房間安靜了下來,鬼哭之聲,陰風盡數消停。
房間内除了血珠的滴落生,隻剩下我沉重的呼吸。
我瞪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愣了愣,我突然爬起來往牆壁撲了過去,“菜花,張菜花?”
我的臉拼命的貼在牆壁上,想要找尋菜花的蹤迹,然而牆壁裏面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菜花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菜花!菜花,你他媽快出來啊。”我用力的捶打着牆壁,乾陽之氣遇到黑牆遭遇猛烈的反彈,我猝不及防,被這巨大的反彈之力給震飛了。
“噗!”我喉嚨一甜,吐了口血,腦子也稍微清醒了些。
這根本就是王志設下的一個局,一個巨大的圈套,他肯定知道我和菜花盯上了他,先下手爲牆,利用這面黑牆,想弄死我倆。
想到這,我胸口疼的快要滴血,封先生、菜花全栽在了這個人面獸心的雜種手裏。
“王志,你個王八蛋,我和你不共戴天。”
我擦掉嘴角的血漬,踉跄的爬起來,看了黑牆一眼,咬了咬牙,往屋外跑去。
我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必須好好活着,找回封先生,救出我的好兄弟菜花。
我更清楚,從現在起,将單兵作戰,徹底走上這條不歸路。
逃到大街上,火辣辣的太陽驅散不了我心中的冰寒,我冷的全身發顫,這時候幾輛警車呼嘯着往小區開去,我趕緊貓下身子,上了天橋,躲在欄杆下面。
從天橋的高角度,我可以看到王志嚣張的咬着香煙,手裏拿着巨大的通告貼在了小區的門口,不用想我也知道,那上面肯定是我。
陡然,王志突然轉過身,往我藏身的地方看了過來,隔老遠,我依然能感覺到他戲谑的目光中森寒的邪氣與殺意。
他淡淡的摘下香煙,嘴唇慢慢的蠕動着,從他的嘴型我知道他說的是:“我要玩死你!”
我低下頭,茫然的靠在天橋上,從來沒有這麽絕望過。
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這個敵人太可怕了,我覺的自己就像是一隻老鼠,而王志則是一心想要玩死我的貓。
他那怨毒、邪惡的眼神讓我膽寒,無論是黑還是白,我都是完敗。
難道,我真的要被這個狗雜種給玩死嗎?我快要崩潰、絕望!
太陽曬的我頭快要炸裂,我兩眼直冒金星,不斷的反黑潮,強大的心理壓力與内心的痛苦,快要折磨死我。
鼻子裏腥腥的,創傷與心酸的雙重煎熬下,我開始流鼻血,喉頭發甜,一股熱流直往嘴裏湧。
啊!有人尖叫!緊接着一大堆人圍了過來。
我此刻身上全是流的血與黑屋裏的血珠粒子,王志發的通緝懸賞令,肯定有不少人看到了。
不行,我得跑,得逃!
我爬起來,推開人群,發瘋似的在天橋上飛奔着,邊跑我的眼淚就下來了。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了,好端端的一個人,害了尊敬的長者,丢了兄弟,現在還淪爲了不見天日的逃犯。
我快要瘋了,如同在一塊巨大的黑幕布下不停的奔跑,想要看到天空,然而卻久久不能,直到絕望。
越來越多的人發出尖叫,我索性脫掉了那件血衣,從一個發傳單的手裏搶了一把,擦掉身上的血漬,往郊區逃去。
我的目标是北門橋,北門橋那邊靠着火葬場,冷清,人少。
在橋下有隐蔽的橋洞,不少的流浪漢住在裏面,那邊退可以往火葬場的深山走,進可以方便去市區找王志報仇。
到了橋洞,裏面寬闊的跟大廳似的,一群乞丐熙熙攘攘的吵鬧吃喝,我選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點了根煙,吸着吸着,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
“***王志,我草你祖宗十八代。”我照着牆壁,捶打着怒吼起來。
原本嘈雜的橋洞安靜了下來,十幾雙眼睛唰唰的盯着我。
“看什麽看!”我吼道。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哭什麽哭啊,有冤抱冤,有仇報仇,哭頂個鳥用。”一個正在啃着雞腿,拿着大酒葫蘆的老頭,在我身邊坐了下來,笑嘻嘻安慰道。
“管你**事,能報仇老子也不鑽這狗洞了。”我沒好氣說。
“哎哎,你怎麽說話的,什麽狗洞!”
“媽拉個巴子,在老子的地盤還嚣張,滾遠點。”
一群乞丐嚷嚷了起來。
“咋的,咋的,老子就賴在這了,你咋的,有本事殺了老子。”我也是憋屈的很,不服氣的嚷嚷起來。
“喲呵,你他媽找死,敢來我們杆子幫的地盤撒野,活的不耐煩了,兄弟,把他扔江裏喂魚去。”一個疤臉乞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我正在氣頭上,運足乾陽真氣,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砰!
這一拳如同打在鐵闆上,我的手都麻了,那疤臉乞丐反倒是嬉皮笑臉的,“臭小子就你這點本事,也敢在這撒野,爺爺今天讓你嘗嘗厲害。”
“行了,别鬧了,卧龍入狗窩,英雄落草莽,也是緣啊。”老乞丐擺了擺手,示意那疤臉乞丐退下。
“小樣,回頭再收拾你。”疤臉吐了口濃痰,沖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走到了一邊去。
“小兄弟,時也命也,既然你淪落到如此地步,就安安心心的在我杆子幫呆着。”老頭拿着酒葫蘆遞給了我。
酒葫蘆口上油不拉幾的,若是平時我肯定扔河裏去了,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拿着酒葫蘆咕噜灌了幾口,這酒勁辣味重,一入喉,疲憊全消,真兒個熱血沸騰。
“你們這些要飯的,叫啥幫?”我把酒葫蘆還給老頭,身心舒坦了不少,問道。
“什麽要飯的,老子是杆子幫的,這位就是我們的大杆子洪八公!”疤臉漢子拍了拍胸脯,滿臉自豪道。
“噗!”我差點沒給笑噴了,“我還洪七公呢?”
“名号而已,你願意也可以叫我洪七公,洪九公都可以。”洪八公拿了根黑鐵般的大棍子,往地上一扔,铿锵作響,好家夥看來還挺實誠。
咕噜咕噜,逃了這麽一路,我也是饑腸辘辘,看着這些乞丐啃着大雞腿,肚子不争氣的叫了起來。
洪八公招手吩咐道:“貓小白,給卧龍拿隻雞腿。”
“什麽卧龍,我叫秦劍。”我嘟哝了一句。
一個年青、精瘦的乞丐從飯盒子裏拿了隻大雞腿,一個倒翻,落在我面前,笑嘻嘻道:“秦哥,我叫貓小白,你叫我小白就好了,請你吃雞腿。”
“我看你挺機靈的,幹嘛當乞丐。”我啃着雞腿,含糊問道。
“八公,你看這小子就是瞧不起咱們杆子幫,照我說趕緊讓他滾蛋。”疤臉漢子不爽的嚷嚷道,其他人也紛紛跟着起哄。
“卧龍看不起我們杆子幫,那也沒啥大不了的,你們少聒噪,否則幫規處置。”洪八公清了清嗓子,冷喝道。
“鐵牛哥,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當初入咱們杆子幫的時候,不也這樣麽?”貓小白嬉皮笑臉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