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納悶了,不對啊,既然是同一座樓,怎麽會完全不一樣呢?
我扯開襯衣領子,一摸被那娘們噴過黃膽水的地方,長了一層紅疹子,麻麻的,還有左手現在依然火辣辣的疼,不可能有錯啊。
“嗨,師弟你們在嘀咕啥呢,來,喝一口。”王志舉杯笑道。
我的目光落到了王志身後的卧室,卧室的門緊閉着,上面是一層密密的水滴,跟霧氣裏撈出來似的。
菜花與我心意相通,也發現了那門上的古怪。
要說外面靠樓梯,潮氣大,這我能理解,可是這屋子裏面窗戶明亮,又是向陽面,地闆還全都是名牌防潮木地闆,暖融融的不可能起潮氣啊。
“來,師兄,咱們喝這個!”我拆開高檔白酒,菜花還算是有眼光,這酒度數不低,整整63度的老白幹。
我心想,隻要把王志給幹醉了,待會再仔細去裏屋看看,現在就這麽冒冒失失的進去,豈不是惹他生疑。
如果他不是劉師公一夥的邪人還好,是的話,到時候我倆吃不完兜着走。
酒一開,王志推遲說下午有公務,死活不肯喝。
菜花一看就不爽了,關西漢子就是猛,随手抓起個啤酒瓶子,照着腦門就是一下,開了花,碎渣和血呼呼的往下流。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我和王志都傻了。
菜花一抹臉上血和酒水,伸着脖子又拿了個啤酒瓶,臉上青筋畢露,忿然道:“奶奶個腿的,王志,今天不喝就是不給我哥倆面子,老子是關西人,最要面子,你不喝,那就是拆我台,我就跟你死磕下去。”
說完,舉起手就要來第二下,我趕緊攔住他,心裏火辣辣的疼,這孫子也真下得了手。
“師兄,我這兄弟是實誠人,你就給我哥倆這個面子,不然他非得磕死在你這。”我勸說。
王志趕緊給滿了,端起小酒杯,一口就幹了,亮着空杯歉然道:“張兄弟,我自罰一杯,你看這都幹了,夠誠意了吧,你把瓶子放下來行嗎?”
菜花不爽道:“換大杯,這娘們喝法,太不夠意思。”
我趕緊賠笑道:“師兄,依,依着他吧。”順便又故意罵了菜花兩句,王志舉起無奈說,好好好,你先别磕,我這就去拿。
趁着王志去拿杯,我給菜花扯了一把紙巾,責備道:“你瘋了,這麽玩會死人的。”
菜花沖我怒了努嘴,一抹大胡子嘿嘿笑道:“不就破點皮麽,小意思。”
說完,掐了個法訣,在頭頂上一摸,那血就止了。
拿了大杯,菜花倒了酒,拉着王志死命的喝,嘿,誰也沒想到,我倆喝的臉紅脖子粗了,王志跟沒事人似的。
“秦哥,你們先喝着,我躺會。”菜花頭一歪,倒在了沙發上。
要說這啤酒、白酒夾着喝就是容易醉,我這些年酒沒少喝,也架不住這勁,說話有些大舌頭了。
“哎呀,快到上班的點了。”王志一看手表,驚詫道。
說完,匆匆忙忙走進了裏屋,門一關,足足呆了十幾分鍾才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師弟啊,你和菜花兄弟在我這先歇着,晚上下班了,我再陪你們喝。”王志換上警服,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
我心中大喜,這不是天賜良機麽,趕緊把菜花這孫子給扇醒了。
王志的卧室設計很古怪,外面客廳與裏面的兩間卧室完全隔離,就像是兩戶人家一樣。
“菜花,你看到了沒,這門上的水汽。”我指着門上的水滴,問道。
菜花刮了幾滴水珠,伸出鼻子用力聞了聞,秦哥,這味道不對啊,你鼻子好使,聞聞。
我一聞,還真有點不一樣,有股子腥氣。
“嘿嘿,這門裏肯定有玄機。”我欣喜道,手在門把上一掰,門居然是鎖着的。
怪事了,王志輕輕一掰就開了,也沒見他拿鑰匙啊,真幾把邪門,我皺眉嘟哝道。
菜花一把推開我,大着舌頭說,“秦哥,你,你他媽就是個娘們,閃開,老子來草它。”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哐當一聲,菜花一腳把門放了個窟窿,鎖沒開,門倒是穿了。
“***,真煩人。”菜花紅着臉,揚起拳頭,又是砰砰幾下,把那扇門給砸了個稀巴爛。
我說孫子哎,待會王志若沒問題,回頭老子怎麽交待?
菜花說,交待個屁,他百分之百有問題。
說完,低頭從窟窿裏鑽了進去,我跟了進去才知道菜花說的沒錯。
門裏門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門後是一個漆黑的走廊,走廊兩頭是密封的,奇怪的是總有那麽一股子撩脖子的陰風,風算不上很大,但是很刺骨,撩的脖子又麻又凍,很是難受。
走廊對着兩扇門,應該就是王志的卧室了,兩扇卧室的大門分别貼着一張門神。
不過,那門神既不是秦尉二将,也不是熟悉的神仙名人,而是兩個青面獠牙的鬼神。
“菜花,這倆将是誰?”我問。
菜花細看了一眼,打了個寒顫道:“不是正統門神,應該是邪教的,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王志他娘的就是有問題。”
話音未落,擡腳踹開了其中一個卧室的門,卧室裏很雜亂,窗簾上貼着密密麻麻的邪符,看的我頭皮發麻。
這種符我在劉師公那見過,也在昨天的活屍棺裏見過,王志的身份已然浮出水面,他八成是跟劉師公有關的邪人。
牆上貼着很多漂亮的照片,我一看,全都是些美孕婦的照片,還有一些是全裸的,亂七八糟的,各色口味都有。
“***,隐藏的夠深的!”
菜花冷哼了一聲,我就知道那天晚上破我術法的是這鳥,我甚至懷疑奸殺孕婦的就是他,你還記得郭大炮麽?他也跟劉師公有關系,不就喜歡奸殺女屍,還有豔鬼的魂魄麽?
我氣的全身發抖,點了根煙吸了兩口,心裏想的全是封先生的安危,王志既然是邪人,封先生豈不是危險了?
走,去隔壁房間看看!
我麻木的挪着腳步跟菜花到了隔壁房間,房間空蕩蕩的,陰寒刺骨,因爲濃烈的陰氣,牆壁上全身密密麻麻的珠粒子。
我用手一摸,鑽心的涼,借着微弱的光線一看,那些珠粒子竟然全都是血。
菜花的注意力落在了對門的牆上,牆通體漆黑,散發着森寒的冷芒,絲絲的刺骨的陰寒正是從牆上散發出來的。
“這是啥玩意!”我湊近牆壁一看,透過森寒的冷芒,我隐約看到裏面有張森白臉向我貼了過來,張嘴就咬,我尖叫一聲,往後一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菜花也是一臉的茫然,“奇怪了,這是啥玩意,還真沒見過,真邪門,裏面怎麽會困了這麽多的陰魂。”
我站了起來,倒抽了一口涼氣,心撲通撲通直跳。
“菜花,咱們還是趕緊走,我看這地方邪門的很,回頭再想辦法。”
菜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正要走,黑牆陡然驚現一股陰風,刮的我眼睛都睜不開。
“秦哥,快走!”我聽到菜花發出恐懼的尖叫聲。
無數鬼怪冷笑了起來,如同踏入了森羅寶殿,百鬼齊笑,毛骨悚然。
黑牆上那股陰風慢慢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我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拼命的把我往黑牆脫去,再看菜花半邊身子都沒入了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