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了這孫子一句,一摸印堂,好像有個小坑,趕緊摸了摸臉,“完了,這下全完了,菜花,老子沒破相吧。”
菜花拿出那張紅色的卡片,歎了口氣說:“秦哥,你又救了我一命,其實劉師公給你解了陰身,把我的陰身給毀了,但是他毀的是你的替身,而我逃過一劫。”
我拍了拍胸口,馬勒戈壁的,吓死我了,我還以爲破相了,不就一個替身麽。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都懸了,若是當時這卡片失靈了,菜花怕是死定了。
菜花搖頭歎氣說,一個替身十年命,秦哥,我,我……
我攬住菜花的肩膀,潇灑的吐出一口煙氣,“十年命換個兄弟,值了,别幾把廢話了,咱們下山吧。”
往山下走的時候,我把左手那紅色标記放紅光跟菜花說了。
菜花說,也許是正那個标記救了我一命,而劉師公一定識的,不過那标記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再問他郭大炮變馬臉的事情,他隻是推說不知道。
不過從他陰沉的臉色,我可以看出來,菜花肯定知道些什麽。
我沒有再多問他什麽,菜花是個值得交的兄弟,他不想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玄、太離奇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演電影一樣,春蘭、還有菜花在冥屋說的話,劉師公爲什麽要救我,太多、太多的謎團,都無法解釋清楚。
甚至就連菜花的出現都是個謎,他爲什麽要對我這麽鐵,拼死護我,我黑色的左手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我一定能成爲閻君,一切的一切,太玄了。
走到山下的時候,我和菜花不約而同的往山上看了一眼。
其實我們都想留在山上繼續探究,卻都沒了那個勇氣,死裏逃生,沒有人再願意拿命開玩笑。
靈車、車隊緩緩的在蜿蜒的山路上盤旋,青山巍峨,如畫卷一般,誰又能知道昨夜這裏發生的一切。
秦哥,你在看啥?
“我在想那個叫春蘭的女鬼,也不知道她能否逃出郭大炮的掌心。”
我總覺得在哪見過春蘭,臨别的那一眼,深情、幽怨,讓我久久不能忘懷,一想起心中就隐隐作痛。
我問,菜花那你在看啥?
菜花捏緊拳頭,冷冷說:“我在想,我什麽時候能草了該死的判官,以報今日恥辱。”
我哈哈大笑起來,“就你這豬腦子,這輩子都怕是沒戲了。”
秦賤人,你還能再賤點,早知道這樣,就讓女鬼吸死你***,菜花不爽的回罵。
下了山,我和菜花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專案組的人帶到了警局。
這次審問我的是王志和一個中年人,這人看起來有點古怪,穿着灰色的唐裝,眉毛又濃又黑,像極了林正英大叔演的一眉道長。
發問是王志,而那個粗眉毛從頭到尾,都閉着眼睛,籠着袖子,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王志,郭大炮不見了蹤影,我是有口難辨,是生是死,聽天由命了。
“封先生,你看……”王志對于我的口供很無奈,隻能征求粗眉毛的意見。
那人緩緩的睜開雙眼,眼中冷芒一閃,我全身一涼,仿佛被看了個通透。
他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着我,鋒利的眼神刀子一樣割的我全身發疼,就在我要低頭閃避的時候,左手莫名其妙的發燙,一股澎湃的暖流驅散了籠罩我心中的冰寒。
我這人也是個虐脾氣,越是想要征服我,我越不服氣,在左手力量的支持下,死撐着跟粗眉毛對視着。
約莫半分鍾,那人哈哈一笑,籠罩在我身上的壓力頓消,我如同虛脫一般,後背起了一層**的汗珠,若是不坐在椅子上,我肯定癱了。
王警官,能給我一支香煙麽?我喘息問道。
濃眉毛拿出煙盒給我遞了一根,手指這麽一打就着火了,我點了煙,呼呼的吸了起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信拉倒,反正你們殺了我,那就是黑白不分,草菅人命。”我說。
濃眉毛擺了擺手,王志會意點頭走了出去。
“老夫叫封二,你可以叫老夫封先生。”
濃眉毛的聲音很平淡,我咬着香煙一副無所謂的态度:“你是封二,封三跟我沒半毛錢關系,人不是我殺的,你再問,我也是這句話。”
封二微笑道:“信,老夫當然信,能夠與我對視的人,整個玄門恐怕不會超出百個。”
話音未落,封二身形一動閃電般的扣住我的左手,閉着眼睛,五個手指頭快速的在我手腕脈門跳動起來,速度快的肉眼都難以看清楚。
“你幹什麽?”我大叫起來,左手少有的傳來劇痛,奈何被扣住動彈不得。
彈了一陣,濃眉毛睜開眼睛道:“秦劍,湘南人,雙火時,純陽命!”
“什麽火時,老子是正寅時出生的,别以爲你這點把戲能唬住我。”我猛的抽過手,不爽的大叫起來。
“84甲子年發生了天狗食日,午陽被破,月陰轉陽,正寅時水轉火,沒錯你就是純陽命,老夫神算子,能把死人算活,活人算死,絕不會錯。”濃眉毛說。
“純不純陽不重要,粗眉毛,既然你相信我沒罪,恕不奉陪。”
自從發生了昨晚的事情,我現在最怕的就是跟玄學扯上關系,這些人太變态了,我還是留着小命繼續泡妞、草馬子來的爽。
“聽老夫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濃眉毛伸手攔住我,我試着闖了闖,他的手如同鐵栅欄一般,絲毫不動。
我重新坐了下來,聳了聳肩說:“行,你說,我聽着。”
他指着我的左手皺眉問:“你的手是被誰封印的?”
“什麽封印?”我不解問。
你手上的那個火雲标記哪來的?他問。
我把跟菜花去墳地,回來就患上了怪病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他搖了搖頭說,不可能,陰山派的那點本事不可能能封住純陽脈,即便是陰正嶽也沒這本事。
我無奈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的手就是這樣。
他有些不悅道:“你真不知道自己是純陽命?”
“我說你翻來覆去的說這個有意思嗎?你不是會算嗎?自己算去。”我越來越壓制不住内心的火氣。
封二雙手快速的掐着,口中念叨着奇怪的咒語,他的手指越動越快,咒語愈來愈急,額頭上滲出了黃豆大的汗珠。
良久,他歎息了一聲,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低頭點了根煙,吸了幾口說,“怪事了,老夫出師甲子,竟然失算了,真乃怪事,怪哉,怪哉……”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看他年紀頂多就五十,出師甲子,合着在娘胎裏就出師了,吹牛也不打草稿。
“封先生,現在你滿意了吧。”看到他挫敗的樣子,我心中很是爽快。
封二擦幹額頭上的汗,語重心長說,“秦劍小友,你的純陽脈已被封印,正在慢慢轉陰,一旦成爲純陰體,你會成爲吸納陰氣的利器,給你下封印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我一聽心都涼了,“封先生,你可别吓唬我,你的意思是,我會被人控制?”
封二抓起我的手,指着已經齊腕的黑色,冷然說,“秦劍小友,你難道沒感覺自己招鬼?一旦黑色蔓延到你的天靈,你就會成爲一個吸納陰氣、戾氣的煞器,到時候不光老夫容不了你,整個玄門都會封殺你。”
封二凝重的表情讓我有些心慌了,他說的都是真的,自從我左手變黑以來,不僅僅能看到鬼怪,而且特招鬼。
“不,封先生,你肯定是開玩笑的,我這手能驅鬼,我朋友說的,對,對我還試驗過。”我努力的争辯着,想排斥這個可怕的結果。
封二一拍桌子,怒吼道:“蠢貨,你這手若不是被封印,可保綱常,别說是鬼怪,就是整個五殿閻羅都得敬你七分,你能驚退小鬼,那是因爲你體内激發的點滴純陽之氣。”
我一聽有些暈了,如置冰窟,全身冰寒如雪。
封二掐滅香煙,歎了口氣說:“秦劍小友,老夫激動了,隻是不忍五世一出的純陽子被毀。”
“什麽純陽子。”我開始有些相信封二,顫聲問。
封二說,百年爲一世,金木水火土五世,五百年必出一人,身具金木水火土五火,你生于湘南水火地,甲子火年,癸酉木火月、重陽九九雙陽火日、陰轉陽生土火時辰,是爲純陽脈。
你知道上一個純陽子是誰麽?封二問。
我搖了搖頭。
封二說,上一個純陽子,也就是閻君,乃是明朝開國天機子劉基,鎮綱常、開日月山河,功業千秋。
劉伯溫?他也是閻君?
“封先生,能解了我手上的封印麽?”我有些激動的問,這倒不是我對什麽勞什子純陽命有興趣,而是這招鬼的苦頭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封二搖了搖頭說,秦劍小友,你手上的封印我解不了,或許閻君有辦法,但是他已經百年不入世了,沒有人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