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知道菜花的速度會如此快,閃電般揪住他的頭發,擡起膝蓋,往上一頂,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咔嚓!鼻梁骨斷裂的聲音,清脆入耳,陳康夫面門如開了個染缸,紅糊糊的一片,像個小醜。
車上的幾個保镖用力把菜花架開了,陳康夫大叫起來:“給老子弄死這狗雜種。”
“***,别以爲你他媽有兩個臭錢,就可以玩了不負責任,娜娜跟了你這雜……”
菜花的話還沒說完,一個保镖照着他的腹部嗖嗖就是兩拳,打的菜花痙攣軟倒在地。
“草,打我兄弟!”我抓起桌子上拖蠟燭的銅盤,這玩意底下有根簽子,鋒利的很。
見到菜花被别人扁死狗一樣,我是他媽真火了,左手拿着盤子底,鐵簽對着正揮拳的一雜種,就是一下。
“噗嗤!”一聲,我這一激動,長簽子竟然穿透那保镖的胳膊,直接将他半邊身子釘在了車上。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誰***再動我兄弟,我草不死他。”我用鐵簽對着那幾個保镖舞了一圈。
陳康夫還在大叫着,給我上,給我上,老子養你們吃屎的。
我走過去揪住他的衣領,冷笑道:“老雜毛,你再叫,老子戳破你卵蛋。”
菜花爬起,照着陳康夫的褲裆就是一腳,踢的陳康夫蹲了下去,捂着褲裆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眼看菜花手掌一張,就要海底撈月爆了這鳥的蛋,我趕緊給攔住了,“菜花,算了,這種人渣,爆他的蛋,髒了咱哥倆的手。”
陳康夫帶着人上了車,車開了不遠,他探出頭指着我大罵:“孫子,你給我記好了,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老子等着你來草,什麽玩意。”菜花朝他比了個中指。
“老秦啊,你瘋了,陳康夫也敢得罪,回頭你麻煩大了。”郭大炮從我手上奪過血淋淋的托盤,沒好氣說。
我揚起頭,朗聲說,“反了他了,這可是二十一世紀大天朝,他還敢隻手遮天?”
郭大炮無語的聳了聳肩,菜花走到棺材旁,摸着棺材蓋,眼眶通紅說:“大炮,讓我再看她一眼吧。”
我知道菜花已經有些傻了,趕緊拉他到一邊,“孫子,你醒醒行麽?待會還怕沒看的機會麽?你若對屍體有興趣,今晚能制服雨靴男,你抱着她睡都行啊。”
菜花這才點了點頭,擡起頭說:“我就是心疼她,死了都沒個送葬的。”
我說,可憐你個幾把,每個女神背後都有個草她草的想吐的男人,你的女神被那姓陳的都不知道……
我話還沒說完,菜花的眼睛又紅了,我知道這孫子快要發飙了,趕緊擡起屁股,離他遠點。
菜花說,姓秦的,你他媽就是一賤人,等這事了了,我再找你算賬。
我和菜花在殡儀館盯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依據我們的推測,這害死周娜娜的人八成跟害死桃紅姐妹的是同一個人,他用拘魂鞭帶走了娜娜的魂魄,必然會來找她的屍體養活屍。
可惜讓我們失望的是,一連等了三天都沒有人來認領周娜娜的屍體。
三天過後郭大炮也有些撐不住了,“秦哥,天師老兄,我看周娜娜是不會有人來領了,現在屍體安葬啥的陳康夫都包了,就埋了吧。”
我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打了個哈欠說,“現在也隻有這樣了,先埋了吧,我們再想辦法。”
我是真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整整三個夜晚,爲了抓住來偷屍體的惡賊,連眼皮也沒眨下。
菜花紅着眼睛說,“秦哥,兇手一定會出現的,你相信我。”
郭大炮聳了聳肩說:“别怪我沒提醒你們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你們既沒找回劉俏,如果再抓不到兇手,到時候别怪兄弟不幫你們。”
警局這幫孫子,本來就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如果我們能抓到兇手功勞是他們的,沒抓到,正好拿來頂包,死有餘辜。
等郭大炮一走,我和菜花坐在殡儀館内,香煙一根接着一根,菜花有點死性子,一旦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殡儀館建在山上,到了傍晚時分,吹來的風都夾着一股子陰寒,往骨子裏鑽,透心涼。
大廳内打點的工作人員,到了這時候也紛紛散去吃盒飯去了,我搓了搓手說,“菜花,咱們出去搞點東西吃吧,不然非的餓死不可。”
菜花說,不,我要陪着娜娜。
我有些不爽,郭大炮走了,天有些黑了,我一個人下山還真有些怕。
我拉起菜花說,兄弟,算哥哥求你了,先吃點東西再來,不然到時候我草不動雨靴男,你可别怪我。”
菜花想了想,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站起身跟我下山。
山上一到傍晚就有點起霧水,沾着山上的泥土,路上滑溜溜的,菜花估計還在想着娜娜這騷婆娘,一不小心踩了一腳稀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扶起他笑說,你也太沒出息了吧,打起精神成麽?不然就你這衰樣,那就是去送死。
菜花有些氣惱,咬着香煙嘴罵了一句:“媽拉個巴子,來到你這鳥地方什麽都不順。”
我聳了聳肩表示無語,菜花往前面走了兩步,我不經意的發現粘在他鞋底的泥土。
“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興奮的大叫起來。
菜花說,賤人,你沒事吧。
我用力抓住菜花的肩膀,大笑說,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菜花問,兇手是誰?
“兇手絕對是養屍人,也就是殺害桃紅姐妹的兇手,你忘了山下的小茅屋?”因爲激動,我嘴角的香煙落在了地上。
菜花拾起煙,遞給我說,“是啊,不就在那個小山坳裏麽?被爺一把火燒了。”
我大笑:“這不就成了?雨靴男殺害娜娜的時候,腳下滿是泥土,誰會沒事穿着雨靴,隻有是住在泥土多的地方,這可是省會不是鄉下,穿雨靴的,恐怕也隻有殡儀館這了。”
菜花茅塞頓開,沒錯,殡儀館陰氣重,這裏海拔也高,常年霧氣,這裏還離小茅屋這麽近,肯定是這裏面的工作人員。
我說媽拉個巴子的等了好幾天,沒人來偷屍體,活着,那***早就在等着了。
我點了點頭,在我腦海裏幾乎可以浮現一副畫面,桃紅姐妹死後,屍體運送到殡儀館,然後被雨靴男偷偷把屍體帶走了,對肯定就是這樣,他肯定會對周娜娜重施故技。
“現在咱們隻要順其自然,暗中盯着娜娜的屍體,到時候誰做手腳,那人就是雨靴男。”菜花說。
我說,你終于聰明一回了,走,咱們趕緊吃東西去,吃飽了好草死那***。
要說這火葬場還真不是一般的偏,我和菜花一直走到了北門橋才找到一個賣馄炖的攤子,我和菜花一人要了兩碗馄炖,吃飽了肚子往山上趕。
下山容易,上山難,等走到山上的時候,殡儀館的工作人員已經下班了,我和菜花走進靈堂推開門,一看傻了。
棺材闆開着,周娜娜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我和菜花看着空棺材,都有些懵了,“我草,怎麽回事,我的娜娜哪去了。”菜花一急就容易發瘋,瘋狂的踢打着靈堂的東西。
我拉住他說:“***,你别動不動就發飙成麽?咱們先去問問。”
在殡儀館前前後後的找了個遍,運氣還不錯,抓到了一個正在戴摩托車頭盔準備下班的長頭發小子。
菜花沖過去,一把揪了他下來,瞪大眼,殺氣騰騰問:“人呢?”
“什麽人?”那家夥被吓了一跳。
“老子說棺材裏的人哪去了?”菜花揚起拳頭就要打人。
我趕緊攔了下來,咳了咳道:“不用怕,我們是警察,裏面的屍體哪去了?”
那長發青年吓的瑟瑟抖抖說:“剛剛郭警官說了,屍體拖去火化,這會兒估計到了火化機房了。”
我讓長發青年走了,郭大炮這麽做也是有他道理的,屍體有出而不歸的說法,隻要是出了醫院的冷庫,進了殡儀館,是不可能再往回拉的。
隻是郭大炮這麽做,卻把我和菜花逼上了絕路,燒了娜娜的屍體,我們若是找不到兇手,就等着當替罪羔羊。
“菜花,郭大炮這孫子已經把咱們賣了,這回咱們隻有靠自己了,不然子彈吃定了。”我彈飛煙蒂,對菜花說。
菜花說:“我早知道那鳥是個小人,反正咱哥倆也吃飽了,今晚大幹一場,走,找火化房去。”
火化房很好找,因爲殡儀館和火葬場是緊挨着的,我和菜花摸了進去。
一走進去,如同入了火焰山,全身幹燥的難受,嘴唇有種開裂的痛楚。
裏面擺着好幾個鐵擔架,上面擺着幾具屍體,其中的一具正是娜娜,化了妝的周娜娜睡熟了一般,妩媚、安靜的動人。
菜花剛要走上去,我一把拉住了他,等等,咱們先看看,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