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緒很激動,我一時弄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精神病,倒不敢解綁了。
“救救我!這家人是變态!他們把我的孩子害死了,大姐,求你放了我,我要殺光他們!”女子邊哭邊罵着。
“我女兒攻擊性很強的。”女主人歎氣,“如果你非要放開她,她不僅會傷害自己,也會害死全家人,不得不綁啊。”
我看看她,再看看床上的年輕女子,那女子一直在哭,眼睛血紅。
如果不弄清,貿然放了她,真象女主人所說,我們這就是在好心辦壞事,必須謹慎。
“布魯,你跟大嬸先去走廊,我和這女子聊幾句。”
女主人剛要說話,被布魯抓住衣袖拉到了外間,這女人不停的說話,讓我無法與床上的女子正常交流,煩得很!
“你先冷靜一下,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是正常的,我沒法救你,相信我,如果你是被害的,我一定替你伸冤。”我一字一句的對着女子說。
她忽然就鎮靜下來了,我的話起了作用。
“姐,我絕對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她在騙你們!我以前根本不認識這家人!他家囚禁我已經快兩年了。”她停止了掙紮,以平靜的口吻對我說。
“用最簡短的方式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盯着她的眼睛,她面容髒污,但能看出還很年輕。
“喪屍爆發後我和老公抱着六個月大的孩子逃到這條街,當時有幾頭喪屍在我身後追,我老公爲了掩護我們娘倆,被屍群給淹沒了。”她的聲音開始悲傷。
“我慌不擇路逃進這個門洞,碰到那兩個男的,就是這家變态的兩兒子,他們說可以救我們,就帶我們回了他們的家。”
女子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沒想到,我是進了狼窩,這家人是變态,是變态!”
我已經開始解她手腕上的繩子了,這時候我完全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不是什麽精神病,那家人确實是變态!
“那個老家夥最變态,他指揮兩個混蛋兒子把我綁起來,我哭,我求,什麽用也沒有!他們,他們天天禍害我,打我,掐我……”女子抽泣着,她知道我相信了她。
“孩子呢?”我咬着牙問,手指在顫抖,以緻半天才解開她另一隻手腕上的繩結。
“我的兒子,他在那裏……”女子伸着幹柴棒般的手臂指向牆角,“他們把他就那麽扔在那裏,不顧他的啼哭,他還在吃奶啊!我的兒,被活活的餓死了……”女子說完哭得全身劇烈的抽搐起來。
我的目光緩緩的看向那個牆角,一個小小的襁褓和雜物混在一起,不注意,甚至不容易發覺。
襁褓被包得很嚴,還是個棉的,完全看不到嬰兒的頭部。
女人腳上的繩結終于被全部解開,她掙紮着下了床,卻撲通摔在地上,我剛要去扶她,她已經奮力的爬向了那個襁褓。
我站在床邊,心裏在劇烈的顫抖,我不敢過去看那個嬰兒的樣子。
女子終于夠到了襁褓,一把就抱在了懷裏,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嗚嗚咽咽的哭着,她說得是:“我就這麽看着他,看了無數個白天黑夜,如果不是想再抱他一次,我早就想死了……”
我站在她的身後也紅了眼睛,該死,我又抑制不住将自己代入,把地上的小小嬰孩屍身想象成帥帥……這讓我心如刀絞,怒不可遏!
“你可想親手報仇?”我本想沖出去将那一家變态殺死!但我想作爲受害者,她一定更想親自将仇恨發洩出去。
“我當然想!我每天都在想象将他們這家變态如何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掉!所以那個惡毒的女人喂我吃,我就吃,我就想着,早晚有一天讓我脫了他們的魔掌,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女子沒有回頭,充滿恨意的聲音響起,我明白了。
“布魯,把大嬸帶進來吧。”我提高聲音說。
布魯和一臉驚惶的女主人進到裏間,看到受害女子已經被解綁,女主人的臉一下子就灰了,轉身就想跑,讓布魯一把推了進來。
“她對你作過什麽?”其實我以爲,這女主人隻是愚蠢的幫兇而已。
或許她罪不緻死?
女子輕輕将嬰孩的屍身放在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即使身無寸縷,周身卻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息。
她一步一步向着女主人走去,竟然面帶微笑,這笑容,宛如地獄使者,來懲罰作惡多端的罪人。
“她?她每天在老公和兒子在我身上發洩完獸欲,都會溜進來,用大縫衣針在我身上亂紮,罵我是狐狸精,勾引她的老公,她的兒子。”女子停在女主人的面前,女主人已經哆嗦得有點站不住了。
“就用的這根針!”女子出手如電在女主人的圍裙兜裏掏出一根大針來,那針真是尖銳得可怕!
女主人吓得倒退一步,卻撞在布魯的身上,退無可退。
“今天早上不是剛剛紮得我慘叫連連嗎?那會你笑得多開心呀?我越疼,你紮得越過瘾,這會怎麽不說話了?承認啊?”女子逼近大嬸。
原來,早上我們聽到的尖叫聲是這麽傳出來的!
“聽到外面來了人,就把我的嘴給堵住,你這個陰毒的老太婆!”女子恨恨的看着大嬸,“能幫我把她綁在那張爛床上嗎?”
我和布魯不知道這女子怎麽報複,但我們很樂意幫她将這個狠心腸的大嬸揪到床上綁上雙手,綁到腳的時候,女子搖搖手,“這個不用了,我也不可能強暴她。”
“饒了我吧!姑娘,都是我家老頭逼着我做的……”女主人再也忍不住恐懼,終于痛哭着求起饒來。
“我開始天天這樣求你,求你看在我們都是女人的份上,放了我,可你怎麽說?你說我是自已送上門來的賤貨,是這麽說的吧?你的心,怎麽能這麽冷呢?你可以不管我,爲什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兒子呢?他還那麽小,你怎麽可以這麽狠毒?!你說,你說啊!”說到最後,女子吼叫起來,聲音大得震耳朵,緊接着,一針狠狠紮在大嬸的肚皮上。
“啊!!!”大嬸慘叫起來,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我和布魯看得直疼。
“死老頭子!兒子啊!快來救我!”大嬸終于想起呼救。
隔壁傳來怒吼聲和劈裏啪啦的打鬥聲,那爺三個終于按捺不住動手了!我和布魯不放心羅漢以一敵三,急忙跑了過去。
等我們剛剛奔出這個房門,就看到一個身影從房間裏飛了出來,如果不是走廊有鐵欄杆,他可以直接飛到樓下了。
仔細一看,可不是兩混蛋兒子其中一個麽。
“羅漢,這家人是變态,不要手軟!”我大吼一聲,抽出長刀。
那個兒子在地上呻吟着剛爬起上半身,我過去照着他的鼻子狠狠一腳,他頓時鼻血長流,捂着臉在地上打起滾來。
“布魯,看着他。”說完我就沖進了老頭一家的房間。
一進去,我手中的長刀就垂了下來,剛才情急我都忘記了,羅漢可是将四個想奪酒店的強人給扔進喪屍堆裏的可怕兇漢,這爺三個在他手中又算什麽。
那個矮胖老頭肚子上插着自己的西瓜刀,正躺在地上大口吐血,而他另一個兒子的腿上則砍着一把消防斧,歪在地上動彈不得,我擦,羅漢怎麽玩的?自己有弩沒用,倒用他們自己的武器給他們開了刀。
羅漢正輕松的撓着亂篷篷的胡子,大弩在他的後背好好的背着。
“我早就看出他們不是啥好鳥!”羅漢沖我嘻嘻笑着,“朵朵,你們女人真好騙。”
“那屋怎麽個情況?”羅漢歪着腦袋問。
“他們囚禁了一個女人,作爲發洩獸欲的工具,施加各種虐待不說,還因此害死了那女人的孩子,孩子的小屍身,就扔在母親身邊。”我簡單的講述着,心裏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我剛才猜測得差不多。”羅漢鄙夷的看着地上那三個殘兵敗将,“這些敗類平時有心沒膽,到了這亂世就以爲天老大他老二,啥都敢幹了。”
“我殺了他們咱們回去吧。”羅漢說完空手走向胖老頭。
“等等,”我說,“那個女人想親手報仇,這兩年她遭的罪大了!”
羅漢腳步一頓,“應該的!告訴她,随便虐,我在旁邊幫她看着。”
旁邊的房間一直發散着女主人慘烈的呼聲,可見正遭受着極大的痛苦。
不一會,在一聲劇烈的慘嚎聲後,那個房間裏終于沒了聲響。
赤果的女子抱着嬰孩的屍身,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看到了地上的三個男人,向我們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輕輕的将襁褓放在一個沙發上,面容柔情似水。
“寶寶,媽媽要讓你親眼看着,媽媽是怎麽給你報仇的。”女人溫柔的拍着那孩子的襁褓。
“要不要給你找件衣服?”我見她瘦骨嶙峋,即使天氣不冷,視之實在可憐,便想給她找件衣衫遮體。
沒想到她微笑着拒絕了,“不用了,謝謝你。”
她走向腿上還卡着消防斧的年輕男人,蹲了下來,雙手握住斧柄,在男人的怪叫聲中,把斧子撥了出來,男人腿上的血瞬時象個小型噴泉。
女子緊緊握着那把斧子,卻發現斧子沉重,她掄不起來,羅漢忽然将靴子中的叢林刀撥了出來,遞了過去。
這大羅漢,還,還真是體貼……
女子接過那把刀,伸手就解開了男子的褲子扯下了他的内褲。
我心頭一凜,難道,難道她要做那個可怕至極的淨身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