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他們被震憾得說不出話來,如果這真的到了末日,那這世界勢必要變得腥風血雨,鬼哭狼嚎,惡鬼現身人間,屠虐活人。
“看看他們,隻有人類的身體,卻失去了人類的靈魂,現在支配它們的,恐怕是惡靈。”明長老指着那些人的眼睛說,“眼睛中完全沒有上帝所賜的靈氣,不是惡魔,又是什麽?”
“那個人,那個人不是死了嗎?”胖子指着街對面晃晃悠悠走過來的一個身影驚叫。
大家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個被掏了胸膛的小夥子,腸子從胸腹前的大洞裏流了出來,被他拖在地上,蹒跚前行。
這下他們徹底傻眼了,這不科學,絕對不科學!
隻有抗日神劇裏才會存在這麽英雄的人物,可這是現實,人在那種情況下,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地獄,這是地獄!”明長老的嘴唇顫抖着,她轉身返回到十字架前,跪倒在地,哭泣着向上帝發出了禱告。
“親愛的上帝,求您寬恕我們的罪!還有那麽多的靈魂沒有得救,求您推遲末日的審判吧……”
正在這時,幾個人尖叫着奔逃過來,身後是一小群“瘋子”。
教堂門前這些喪屍發現有人類靠近,果斷放棄跟大門糾纏,轉而将那幾個可憐的人圍住,教練們站在窗前,眼睜睜的看着那幾個人被兩群“瘋子”撲倒在地,大快朵頤。
“他們吃人!都吃人!”布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場面遠遠超出一個女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
六個小教練也覺得站不住,無力的坐在身後的長凳上。
跆虎教練緊緊盯着下面的混亂,他在觀察。
剛才他幾乎沖動的要帶領徒弟們下去救人,可是他想起那個死而複活的小夥子,他猶豫了。
這場景他不是沒見過,他也喜歡看電影,看國外的大片。
近幾年特别火的生化危機,他一集沒落都看了。
這些“瘋子”,怎麽看,都象那部電影裏的活死人!
如果是這樣,那他讓徒弟們與活死人們正面迎戰,不亞于讓徒弟們去送死。
雖然跆虎教練與徒弟們的年齡差距不算太大,可他對徒弟們亦師亦父亦兄,那份感情之深,是徒弟們想象不到的。
所以,他壓制住了對其他人的憐憫,将差點吼出聲的救人兩字,生生吞進了肚子。
屍群在下面聚餐,跆虎教練在二樓窗内緊盯,這場面讓他想吐,再理智的人,也有些扛不住看着人吃人,還是吃活人!
果然!當那些喪屍被其他人類吸引走後,地上那幾個明明看着被咬死的“人”,過了一會竟都蠕動着起身,動作僵直的離開了。
它們,活了!
跆虎教練内心已經确定,外面那些人,不是瘋子,是電影裏面并不陌生的生物:喪屍。
雖然他還不能弄明白喪屍怎麽會突然出現的,但他已經迅速調整好面對這個糟糕局面心理狀态。
如果他不冷靜,如何能保住妹妹和徒弟們的命?
他突然想起,這個教堂裏,應該還有其他人!要趕快召集他們,不要貿然打開教堂大門,将喪屍放進來才是!
“布魯,你陪明長老在樓上,保護她。”跆虎教練說完,帶着六個徒弟就下了樓。
教堂的前廳仍然空蕩蕩,還好,沒人去開門,教練先是打開詩班的房間,向裏看了看,沒有人。
主日學的房間不用看,他們剛才就是在那個房間呆着的。
需要檢查的,就是食堂和青年團契了。
糟糕!跆虎教練突然想起,食堂還有道單獨的防盜門可以通向外面,剛才緊急竟将這事給忘了!
等他們七人趕到食堂發現,還好,食堂那扇門緊緊的鎖着哩。
而負責做飯的幾個大嬸人影不見,想必是回家午休去了,但願她們不要貿然闖到街上,在家裏好好的躲着才是!
就剩下青年團契教室了!跆虎教練心裏微微緊張,七個人走到教室門前,忽然聽到門内發出撞擊的聲音。
“教練,屋裏有人!”金陽一緊張,聲音大了點。
這個房門是沖裏開的,裏面那人一下一下的往外撞着,當然出不來了。
或許是聽到門外有聲音,屋裏的人撞得更兇了,隔着門,教練聽到了嗬嗬的吼聲,他的心一沉,不好,教室裏的人似乎也被惡靈附體了!
跆虎教練看了看周圍,教堂裏剛被教工打掃得幹幹淨淨的,看不到一件稱手的防身武器,他突然想起,有個隐蔽的小倉庫裏,堆着節日時挂彩旗和條幅的麻繩,雖然不算太粗,但也挺結實的。
小倉庫就在去二樓的樓梯間裏,上着鎖,跆虎教練猶豫了一下,用力拉開了那個小木頭門,進去将那圈繩索翻了出來。
“一會胖子用力把教室的門推進去,然後向後閃開,其他人跟着我,把裏面的人按在地上,用這圈繩子從背後把他的手捆牢。大家記得,裏面是我們的信仰兄弟,不要下死手。最重要的是,你們不能被他傷到,不管是咬還是抓,剛才我們都看到了,被咬過的人,死透後又活過來,變成了可怕的怪物。”跆虎教練一臉凝重的囑咐着徒弟們。
身高馬大的胖子站在教室門外,一發力,猛的向房門撞去,門後的家夥被撞退,房門開了。
那個在屋裏撞門的家夥是個小夥,教練他們都認識此人,是青年團契的鍵盤手,想是爲了下午的禮拜場提前過來單獨練曲子,結果來的路上吸入了霧霾裏的病毒,在教室裏獨自變異了。
小夥叫崔洪,他被胖子大力撞擊之下,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不等他爬起來,教練就一個箭步邁到他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崔洪的側面衣服,再一發力,竟将他提起繼而翻了個,變成趴在地上,與此同時,教練捏住崔洪的手腕借着巧勁一扭,将做好的繩套套在崔洪的手上,再一緊,便縛住了他一隻手,蛋清已經将崔洪另一隻手用同樣的動作扭送到教練面前,教練一纏一繞再綁上幾扣,崔洪徹底被制服了。
其他幾人用繩子的另一端把崔洪的雙腳也綁了個結結實實,七個人這才放心的站起身,圍着崔洪研究起來。
崔洪本來長得還算是個帥哥,可現在的臉色卻難看到極點,灰裏透青,簡直就象是個死人!最吓人的是他那雙眼睛,也沒有了黑眼仁隻剩下了灰白一片。
崔洪的嘴裏不停的淌着涎水,發出嗬嗬的吼聲,這聲音到底是什麽意思,教練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隻知道,這世界确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崔洪,你還認得我嗎?”跆虎教練湊近崔洪的臉,試着溝通。
嗬,嗬……崔洪唯一的回答就是拼命的将頭向教練探去,嘴巴也張得大大的,用力的啃咬着空氣。
他已經不認得任何人了!他,隻想吃人!
跆虎教練心情沉重,看着同一個教會的弟兄變異,他覺得心痛,又覺得膽寒,如果這是審判日,爲何有信仰的人也沒逃得過這場災難呢?
“教練,怎麽辦?崔洪還能變回來嗎?”彈珠看着昔日的弟兄變成這個樣子,心裏不發慌是假的。
“把他鎖在這個房間裏吧,這房門雖是木頭的,但也算結實,教堂的房門鑰匙集中在明長老的辦公室,蛋清你去取下來,這個房間反鎖後,沒我的同意,誰也不要再進去。”教練最後看了一眼崔洪,帶着徒弟們離開了青年團契的教室。
再從教堂的前廳走過時,跆虎教練又去檢查了一遍大門的鎖,用力推了幾把,夠牢固!
回到二樓,明長老正呆呆的坐在窗前凝望着外面的小街,布魯則安靜的陪在她的身邊。
“明長老。”跆虎教練走到老人的身側,恭敬的彎腰鞠躬,“教堂裏隻有一個人,是青年團契的鍵盤手崔洪,他變成了外面那些人的樣子,已經被我們綁起來鎖在教室裏了。請您決定怎麽處置。”
明長老轉過頭來,慈祥的臉上滿是淚水,“可憐的小弟兄,他,他已經不會說話了嗎?”
“不會,他隻剩下攻擊性了。”教練回答。
“先這樣吧,我今晚會徹夜爲他禱告,希望上帝可以憐憫他,赦免他的罪。”明長老說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跆虎教練走到窗前,俯身望着這條小街,除了地上的斑斑血迹,完全看不出剛才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死一般的寂靜,遠處偶爾傳來凄厲的慘叫聲,又有人被攻擊了吧……
忽然!一輛面包車冒冒失失的停在教堂門前,車上陸續跳下七八個人,拼命的砸着教堂的大門,呼喊着。
“快去開門放他們進來!是需要幫助的人。”明長老也看到了這一幕,急忙說道。
跆虎教練向六個徒弟一點頭,六個小教練閃電般沖到了一樓,打開大門讓他們統統進來,再重新鎖死了大門。
蛋清幾個人将那八個人帶上了二樓,布魯一下子站了起來:“高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