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聲,我有些洩氣,向後退了幾步,我眯着眼睛向二樓的窗戶望去,教堂的一樓是正廳,食堂,主日學,青年團契和詩班,而二樓,是禮拜大堂。
一溜窗戶後都拉着窗簾,我什麽也看不見,但我更加肯定,教堂内有人,試問教堂裏如果沒人,誰會去擋窗簾呢?
我向着二樓揮揮手,不管這裏面幸存者是不是我的熟人,我都想見見他們!
突然,大銅門被推開,兩個年輕人探出了腦袋,“師姐?是你麽?真的是朵師姐!”
我定晴一看,可不就是小眼睛的蛋清和粗眉大眼的騎士麽?
“你們都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激動得一下子飚出了眼淚,沖過去使勁揉着兩個小子的頭發,以确定這不是幻覺,是真實的!
他倆嘿嘿笑着,也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蛋清一個勁的說,“剛才在樓上看着象你,不敢肯定,教練說就是你沒錯,還是教練熟悉朵朵師姐。”
我幾乎忘記了身後還停着一大溜車隊,直到陽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朵姐,你們認識的?”
我開心的說,“是啊陽光,我們是一個跆拳道館的。”
蛋清和騎士同時向陽光說,“她是我們師姐!”
陽光嘿嘿樂了,“朵姐,原來你真練過跆拳道哇。”
原來他一直以爲我是瞎吹呢……
我們正打算進去,教堂裏又走出六個人來,爲首的,可不就是我們那跆虎教練麽?
“教練!你們都還好好的,這,這真是太好了!”我哽咽了。
跆虎教練微笑着看着我:“孩子還好麽?”
我給帥帥辦百天的時候,教練和師弟師妹們都到場了,他們搶着抱帥帥合影呢,都說等帥帥六歲以後讓我一定把他送道館來從小訓練。
“帥帥就在那輛大車上呢!教練,教堂裏隻有你們八個人嗎?”我已經想好怎麽辦了。
“朵姐~我想死你啦!”布魯從跆虎教練身後撲出來,一下子抱住了我,這丫頭比我高,但在我面前總是象個小孩子般撒嬌。
“布魯,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有事的!”我也反抱住她,感受着重逢的狂喜,這感覺如此真實!
“朵姐,教堂裏就剩下我們八個人了,原本還有其他幸存者,後來他們執意要去軍區,結果一個人沒回來,哎,回頭我跟你細說吧。”布魯告訴我。
“教練,你們就一直在這教堂裏沒想過走嗎?”我望着跆虎教練。
“這教堂後面有個很大的倉庫,裏面都是超市裏的罐頭類和各種包裝食品,足夠大家食用的,離開這裏不知道外面哪裏适合安身,所以就一直沒動。”跆虎教練回答。
“教練,我其實早就離開濱城了,一年前我和帥帥爸爸帶着全家和小區一些居民,去了桃源農場,前一陣聽一個人說,海南的椰子島上有駐軍,我們這些人想去碰碰運氣。不如教練咱們一起去吧?”我切切的望着教練,我知道他隻要決定了,師弟師妹們是絕對跟從的。
跆虎教練看看我們的車隊,點點頭,“之前也是沒想好去哪裏更穩妥,守着那個超市倉庫還能保證他們餓不着,既然你有了目标,那就一塊去吧。不知道你們那個大貨車裏是否還有地方,能把倉庫裏剩下的食物裝上去,就這麽丢下可惜了。”
“都是些啥吃的啊?”我好奇的問他們。
彈珠苦着臉說,“巧克力棒,巧克力餅幹,巧克力酥,巧克力小點心……我都快吃成巧克力了!真是做夢都想吃大米飯。”
我笑了:“就巧克力嗎?”
胖子搶着回答:“師姐别聽他瞎說,還有不少罐頭啥的呢。彈珠以前最愛吃巧克力,這兩年徹底把他吃惡心了。”
我叫上大夥,将大貨車從教堂旁邊繞到後面的院子裏,師弟們打開倉庫的門,我進去一看,嚯,這肯定是個批發點租的倉庫,怎麽他們吃了快兩年還有那麽多箱罐頭和小食品。
我們的大貨車裏有的是地方,啥也别說了,裝車吧!
我很好奇,這個倉庫的主人是誰,看規模不象是小超市的存貨,至少得是個中型超市,象家樂福那樣的大倉庫,自己就有庫房,沒可能到外面租地方放貨啊。
哎,我想起來了,這條小街再往前,有個占地面積很大的雪蓮超市,我經常去他家買飲料喝,這庫房可能是他們家的!
雪蓮超市的主人肯定已經挂了,不然他不會忘記自己這個大食品庫的。
“對了,你們用什麽武器殺喪屍的?”我問師弟們,他們雖然腿上功夫厲害,可喪屍是踢不死的。
“師姐,我們把護身的家夥放屋裏了,等着。”騎士說完就和另外幾個師弟進了教堂。
我将身後的長刀撥出來,遞到教練面前說,“這兩年,我一直在用這把刀保護兒子了。”
教練接過太刀仔細的看了看,點點頭,“是把好刀!真不錯。”
布魯等教練看完伸手要了過去,在空地上揮舞了幾下,興奮的嚷道,“教練,師姐的刀好棒呀!”
布魯雖然是教練的親妹妹,但是在道館,她和所有學生一樣,尊稱哥哥爲“教練”,這是道館的規矩。
師弟們各自持着一把軍刺走了過來,蛋清将一把帶鞘的軍刺用雙手遞給跆虎教練,騎士則将另一把遞給布魯。
“哇,從哪搞到這麽多軍刺?”我驚訝的看着他們。
“教練領着我們在後面這片小區,挨個屋子翻找生活用品的時候,發現有一個屋子裏全是這種軍刺,再看他家電腦旁邊,是些快遞單,還有記錄客戶的筆記。合着是個店店主,專門賣管制刀具的。”蛋清總結道。
“什麽樣的快遞公司敢收軍刺啊……”我想不明白,也不想了。
這個世界有太多我看不到的角落,也不需要我再去操心這些過去的事情了。
不過這軍刺看着很給力,紮喪屍眼窩那可太輕松了!
“還有多餘的麽?給我一把。”我的太刀雖然砍頭無敵,但近距離殺屍時很不順手,這個軍刺正好彌補長刀的不足。
“包裏有好幾把新的沒用過的呢,師姐你自己選一把吧,長短都不一樣的。”彈珠把拎着上面印着“跆拳”字樣的大旅行包嘩的拉開,讓我自己挑。
我看到幾把軍刺的下面,是幾套雪白的道服,心裏一陣悸動,即使在這末日,他們仍然愛惜的将道服随身攜帶,沒有丢棄。
我挑了一把短點的軍刺,這些軍刺都帶皮鞘,還有可以拴在腰帶上的帶扣皮帶,很是方便。
“師姐,我們的東西不多,剩下的就是行李了。”胖子是個忠厚的老實孩子,心很細,他跟我商量着。
“行李一件不用帶,我們車上帶了好多,足夠用了。大家這就上車吧。”我帶着他們向車隊走去。
夥伴們裝完了貨車,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車上,正在等待着我們。
我請教練和布魯和我一起坐亞當的車,陽光見車上來了實力超強的新夥伴,就回到涼輕言的車上去了。
星仔跑到唐四的大車上與他和阿宅作伴,将陳達和末葉的車上空出來,蛋清,胖子和金陽坐上陳達的車。
善念伸頭嚷道:“我這座位寬敞,上來一個!”
幽夜說,“我去!這車威武嘿。”
騎士上了二哥的車,彈珠則上了張小美的車。
這樣一分配,每輛車上的武力徒然增強了。
臨行前,教練讓蛋清和騎士仔細的把教堂大門從外面鎖好,作爲基督徒,他相當愛惜上帝的殿堂。
也許我們再也沒機會回到這個教堂聆聽上帝的話語,但我們仍然要關好房門,因爲,這是我們的家園之一。
正在鎖門的當,側街中突然冒出四頭喪屍來,晃悠着奔着鎖門的蛋清和騎士而去。
我和教練,布魯本都坐在亞當的車上就等出發了,見此情景,我急了,伸手就要開門下車去支援他倆。
教練及時出言:“朵朵,你不用下車。他們倆人足矣。”
哦?我差點忘了那可是我的兩個師弟,身手比我可強悍得多了。
蛋清和騎士歪頭看着那四個喪屍靠近,一點沒驚慌,仍然穩穩的鎖着門,最後才慢吞吞的從腰上撥出軍刺來。
喪屍已經很近了,蛋清和騎士這才如脫兔般跳起撲了上去,每人抓住一頭喪屍的肩膀,一下從下巴穿了大腦,一個從眼窩紮了屍頭。
丢掉死翹翹的死屍,他倆又抄住另外兩頭喪屍,爆頭後一腳踢開。
我們這些人都從車窗内觀看着這一幕,我心裏不無自豪,我的師弟們,可都是功夫非凡的騷年,我們這趟南下之旅,又增加了一層保障!
“朵朵,怎麽走?”亞當見我們都已經上車就緒,發動了車子。
“在前面那條小街左拐,我們得繞着走,不能過于深入市區。”我的語氣堅定輕松,隊伍又強大了,怎不叫我信心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