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确實與衆不同!
它雖然也流着涎水起勁的吼着,卻沒一鼓作氣的向前沖,不僅懂得躲在其它喪屍身後,竟然還有退卻的意思!
這喪屍不簡單!我異常吃驚。
“你們看到那頭穿着羽絨服,身上沒受傷的喪屍沒?”我急忙呼喚車上其他夥伴,陽光已經跳下車加入戰鬥,車上隻有亞當和阿麗博士。
他們倆盯着那頭喪屍半晌,也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呼:“它知道危險是什麽!”
一直以來,我們遇到的喪屍,都不知危險爲何物,象一群白癡般勇猛無前,宰殺它們易如反掌,而這隻喪屍卻徹底颠覆了我們對喪屍的概念。
它知道躲避和,逃跑麽?
我們同時看到,那頭喪屍竟然蹒跚着轉身向賓館裏逃去。
不能讓它溜了!不知爲什麽我覺得這頭喪屍比之前遇到的都恐怖,讓它逃掉可能會有可怕的後果。
跳出車子我撥出長刀飛快的繞過夥伴和屍群向着羽絨服喪屍追去,來不及叫其他人,關鍵是,他們也很忙。
那頭喪屍雖然沒受傷,但病毒使它的肌體萎縮得很厲害,所以作爲喪屍腿腳是沒有太靈活的,我很快就追到了它的身後。
“站住!”我想測試這頭喪屍的智商,它既然知道逃跑,恐懼,那它能不能聽懂人類的語言呢?
喪屍的身形一頓,怒吼着轉過頭來,那張臉沒有一點外傷,不象其它喪屍缺眼睛少耳朵沒下巴爛臉皮的,它的臉完全是自我幹枯,就象一層老樹皮,青滲滲的,黑眼仁完全不見了,頭發也稀疏得可憐。
這絕對是首批感染者!外面那些喪屍,沒準就是它啃咬後轉化的。
“你聽得懂我說話麽?”我越來越心驚,如果首撥被感染的喪屍尚未完全失去人類特性,那它們将是極難對付的。
羽絨服喪屍對我這句問話唯一的回應就是愣頭愣腦的撲了過來,我略放心,即使它比其它喪屍聰明,也沒聰明多少。
長刀一揮,它的頭飛了出去,身體晃了幾晃,便撲倒在地。
我走到仍然未死的屍頭前,不死心的問道:“你要是能聽懂我的話,就眨眨眼吧?”
那個屍頭的眼皮雖然萎縮得厲害,但還存在,它如果想眨眼,是能眨的吧,但它隻是嘎巴着嘴,我松了口氣。
真心不想看到它突然靈智大開,又眨眼又賣萌的,再說句人話出來,真能吓死我。
清理了賓館的屍群,車隊繼續前行,可是剛才那一幕卻揮之不去。
“陽光,你剛才忙着砍西瓜,沒看着有隻喪屍都成精了,它竟然知道躲在同伴身後,還會逃跑哩!”我對陽光說。
陽光哇的一聲,“真假?我還沒見過這麽有心眼的喪屍呢。”
阿麗博士在陽光身邊猛點頭,“我們都親眼所見,一點不假。”
我郁悶的說,“這不是啥好事兒,話說以前咱們沒發現這類型的喪屍啊。看它的狀态應該是被空氣中的病毒直接感染的第一批變異者,咱們見到的大多是被啃咬後變異的,屬于二代甚至多代感染者,它們顯然和首批感染者不同?”
阿麗博士回答道:“這也不是不可能的,感冒病毒還會變異呢,何況這種未知的神秘病毒,不過它似乎屬于反進化,感染者一代比一代弱。”
“就是說它是一代不如一代呗?也是個完蛋玩意。”陽光下了結論。
我不無擔憂的說,“我就是怕喪屍有了智商不好對付,剛才我去試了試與它溝通,發現無法交流。”
阿麗博士安慰我說,“首批喪屍的數量不會太多,大部分喪屍還是被一代喪屍感染的,這種病毒是反進化種類,就不用擔心它們越進化越狡猾,那樣人類還真沒活路了。”
“再者首批感染者的智商似乎也就是感知危險和逃跑,看它獨自逃竄卻沒招呼其它同伴一起避險,就知道它并不會組織喪屍軍隊,單打獨鬥隻會逃跑的喪屍,對我們造成的威脅沒多少的。”陽光接過話頭。
果然是特種兵出身,馬上考慮到有智商的喪屍會不會結成軍隊來攻擊人類。
聽了他們的分析,我也就放下心來。
穿過月亮島,就看到了那條老江橋。
老江橋與新江橋正好位于月亮島風景區的兩側,在江面遙相呼應。
“這條江橋走車沒事吧?看着可挺舊的。”陽光問我。
“末世之前剛停用,原來竟走大貨車了,結實着呢。”我回答。
老江橋上空空蕩蕩,除了呼呼的江風刮過,什麽也沒有。
喪屍爆發之時正值冬日,所以橋上也沒有擺攤的小販和散步的行人。
這座老江橋,真是寂寞孤單沒人疼啊。
“我記着江南上橋的地方,被管理處用一個移動棚子擋上了,除了小三輪子,機動車上不來。咱們隻需要把那移動棚子想辦法推開就能下橋了。”對講機裏傳來迦南的聲音。
“還有,這是座老橋,我建議咱們不要一起開上橋給它那麽大的壓力,一輛車一輛車通過比較好。”張小美的聲音響起,果然是智多星,這麽多人還沒一個人想到這點呢。
亞當發動車子,緩緩的駛上了這座舊橋。
江面變得很寬,想起以前,江水總是瘦瘦的,有人類在剝削和抽榨它,它沒個變肥,現在,它确實肥了許多。
我們終于來到了江南下橋處,那個棚子映入眼簾,真的帶輪子的,怪不得說是移動棚子。
幾頭喪屍從棚子邊經過,發現橋上有動靜,立刻欠欠的圍了過來,我們沒有急着下車收拾它們,而是繼續觀察着橋前的那條小街,看看到底會過來多少頭喪屍。
暫時就過來五六頭,我們将車窗鎖緊,看着喪屍們圍在外面撲打着窗戶,真是怪了,亞當那面就一頭沒有,全他媽撲到我這邊和後座兩側去了。
“不急,等再過來幾個夥伴的。”我制止了想下車的陽光,頭車裏隻有我和陽光有戰鬥力,兩個人對五六頭喪屍,雖然也能搞定,但沒必要冒那個險。
羅漢的車也過了橋,不用打招呼,他直接下車奔着這些喪屍而來。
我和陽光這才推開車門,将撲在門外的喪屍一個個斬殺幹淨。
羅漢,迦南和亞當,陽光一齊将移動棚子向外推去,輪子轉起,下橋的通道被重新敞開。
儲油大車和大貨車平平穩穩的開到了街道上,後面的小車也陸續開了過來。
這條老江橋,真是我們的福路啊。
這條老江橋的橋南,是一條賣花鳥魚蟲的小窄街,沒有住家,隻有店鋪,末日爆發時也幸虧是冬季,要是夏天?我了個去的,這條街别說是開車,走路過去都困難,全是擺攤的,那些臨街的店鋪還喜歡将魚缸神馬的擺出來占道,把個本來就窄的小街生生給堵了個磁實,在這裏買點東西,恨不能排隊前行。
冬季這條小街就蕭條多了,店鋪也不把産品往街上擺了,來買東西的人也少,除了一些破爛,街上還真沒什麽棄車。
濱城開車的人除非腦子被門擠了才會想把車開上這條小街來,困不死丫的。
所以我一開始就沒太擔心這條小街會被棄車堵死,自從老江橋被停用,這小街就成了小攤小販的天下了。
亞當在我的指揮下将車開上了下一條主街道,這個區屬于濱城最窮的區,街道并不繁華,我打算繞個遠,躲開市中心,繞到濱平路上去。
棄車仍然不少,卻也未将路堵死,在空隙中通過并不困難。
喪屍很少,在道路兩旁的小胡同裏偶有出沒,還沒有我們出城時遇到的喪屍多呢。
“這不科學啊。”我喃喃自語,車上另外三人,都不是濱城的,他們不知道我們開始從濱城殺出重圍的經曆。
亞當也忍不住說道:“這個濱城是二線城市,比安吉城可大多了,怎麽喪屍卻這麽少啊?”
我搖搖頭,“無法理解!當初我們小區往外跑的時候,屍群一波接一波的跟着糾纏,莫非它們都去鬧市區了?”
阿麗問道:“這個區算是濱城不那麽繁華的區吧?”
“豈止不繁華,簡直就是後媽養的,你們看,這道兩旁有幾幢新高層?全是老樓舊建築。無論換幾個市長,都不願意把錢扔在這個區,富裕的區是越建越好,新高層一幢接一幢的蓋,這裏的破房子早該動遷了,再住都要變危房了。”說到這裏我有些憤憤不平,雖然我家并不是這個區的。
亞當對這些事情興趣不大,阿麗是美國來的,能聽懂這番話的也就是陽光了,“哪都一樣。不過如果我是開發商,我也不在這片區域買地蓋樓,有錢買得起好房子的,也不願意住這個區呀,是這個道理吧?”
我回頭看看他,“嘿,有當奸商的潛質嘛!哈哈。”
“所以這地方就隻能一直窮下去,沒轍。除非哪屆市長下決心把這個區整個改造成新開發區,這裏的百姓才能翻身。”我繼續說。
“你猜這個區的喪屍都跑哪去了?”他問我。
“想不出來……”
“都去市政府報仇去了呗,哈哈哈……”陽光說完大笑起來。
我擦,陽光,你這是要害朵姐被和諧的節奏嗎?
朵姐心裏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