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善念,你還真提了個好建議哈!”我一想到每個衛生間的水龍頭都将流出熱水,心頭一陣激動。
“永樂街,嗯,我知道路。”陳達用對講機和大家打了招呼,帶着大家向永樂街開去。
城堡的熱水使用問題一直都比較費勁,總是去廚房用大壺燒了,再提到房間裏的衛生間才能簡單洗洗,要是有了太陽能熱水器,可就解決大問題了!
永樂街并不遠,拐了幾個彎,我們就到了。
可是這條街的喪屍,爲毛那麽多?
一個賣太陽能産品的地方,有什麽吸引力會招來這麽多喪屍?真是讓人搞不懂!
就目測,得有個三十多頭!
如果我們全體過去擊殺,也不是不能殺光,但很麻煩。
亞當吸了口氣:“我自己過去,城堡需要多少套?我運到這裏,你們裝車,不要驚動它們。”
“你自己?這工作量可是不輕啊!”我心裏暗想,莫非亞當不知道太陽能電池闆什麽的體積多大?
“一個房間安一套的話,要三十多套呢,這次既然來了,也要多運些備用的,以防有壞的和不夠用的。我覺得,咱們最少要運走五十套。”陳達在旁邊接了句話。
“亞當,你自己肯定不行,這樣,還是大家過去殺光這條街上的喪屍,然後從從容容的搬貨吧。”我歎口氣,就算亞當以前是當力工的,他自己也完成不了這次工作。
亞當聳聳肩,不置可否。
在對講機裏商量妥,我們全體帶着武器下了車,準備來次大開殺戒。
這條街上停的機動車并不多,倒是一些運貨的兩輪小車不少,橫七豎八的在街上扔着,對我們來說不算是障礙,倒是阻了許多喪屍前進的腳步。
看到這麽多鮮嫩人肉出現,這條街上的屍群沸騰了,它們磨着牙齒,低聲怒吼,搖晃着瘦得跟個杆子狀的軀體向着我們沖了過來。
三十幾人對三十多頭喪屍,還好,不難。
血雨腥風過後,喪屍們都徹底翹了辮子,我們迅速紮進了幾間離得最近的店鋪。
對我這種不懂的人來說,搬哪個箱子都不知道,隻好聽男人們的指揮,除了主體,還有許多零部件也不能落下,不然沒法安裝。
當我跟着張小美和唐曉又進入第九間店鋪時,發現這間鋪子的門是上着鎖的,不象别的店門一踢就開,咦?有古怪!
張小美狠踹了幾大腳,門有些松動,他正要再沖一下,門内傳來了一個微弱的男人聲音:“别踢啦!裏面有人的。”
那人邊說,邊将搖搖欲墜的店門打開,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個頭不高,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看面色,這兩年活得也蠻狼狽,胡子拉渣,頭發亂蓬蓬的,長得跟雜草一樣,也不知道找個剪刀絞絞。
“你們是什麽人啊?來,來這條街幹什麽?”他有點驚惶,眼睛不時滴溜溜的轉。
如果不是在末世,我幾乎以爲我們逮到了個上門盜竊的小偷!看這人這個心虛勁兒!
“我們是過來找太陽能熱水器的,這個店是你的?不好意思。我們換一家。”說完這句我就打算和夥伴們離開了。
“等等,我也不是這家店的,其實,我是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些吃的,結果引來了那些喪屍,剛才我在窗戶裏看着了,你們把屍群給滅了,真帥!”這人叫住了我們。
“我叫王兵,安吉城裏的幸存者。能不能加入你們啊?你們實力好強啊!”王兵急切的問。
收編幸存者當然沒問題,但這個人賊眉鼠眼的,不行,得好好問他那三個問題!
他與善念和唐四給我們的感覺都不太一樣!
“你殺過多少個喪屍?”我問出了瑞克的第一個問題。
王兵一愣,“哦,我想想,大概有十三頭,不不,十四頭!”他最後肯定的說。
殺過十來頭喪屍,戰鬥力還可以。
“你殺過人麽?”我緊緊盯着王兵的眼睛,如果他撒謊,我一定能看出來!
王兵猶豫了,他看看我,再看看我身後的夥伴,“就殺過一個人。”
我的心往下一沉,“你爲什麽殺他(她)?”這是第三個問題。
這是最關鍵的的一個問題。
王兵的嘴唇嚅動了幾下,“她阻止我殺她的喪屍兒子,那個女人,她是瘋的,她堅持說她的兒子隻是生病了,能治好。”
他殺的是個失去冷靜的母親。
我心裏歎口氣:“就是說,你是爲了活命?”
王兵以爲過關,語氣稍微輕快:“這年頭爲了生存,有些時候必須果斷!我爲了躲喪屍跳進她家時,看到她把喪屍兒子綁在家裏,我沒法接受與一個喪屍同處一室,可她竟然不許我殺它!還跟我撕撕巴巴,大喊大叫的,我不殺她,她就會尖叫到把屍群全引過來,那樣我就完蛋了。”
說這段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有着小得意,似乎對自己的果斷很是滿意。
我沒有再看他的臉,“再見。”
我們三個人轉身就走,留下了一臉錯愕的王兵,他失聲喊道:“喂,我哪裏回答得不對?”
我沒回答,張小美回頭笑笑:“你小點聲吧,再把屍群引過來,我們可不會幫着你清理了。”
這是第一次通用三個問題拒絕想要入編的幸存者,我們不知道作出的決定對不對。
他殺的是一個瘋狂的母親,或許,在正常人眼裏是個變态的女人,兒子感染變異成了喪屍,她卻堅持不肯殺掉,還抱着要治愈他的希望。
王兵沒有說這個母親要拿他去喂食她兒子,如果是那樣,那他是自衛,但他沒說,而那個女人更沒有能力這麽做。
她隻是想保護她的兒子不被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傷害,她不過是護子而已。
而王兵卻痛下殺手,這個人,太狠了!
“等等!我還有個信息!”王兵突然在我們身後喊了一嗓子。
聽聽也沒壞處,且看他能提供什麽有效的東西給我們。
見我們停住了腳步,王兵趕快湊了過來,“是這樣的,我聽說海南有個島嶼,上面有軍隊駐紮,生存條件一流,可以完全隔絕喪屍的侵略!我的目标其實是那裏,隻不過自己一個人就這麽從北到南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一個有實力的團隊合作,一塊過去投靠這個生存基地。據說,那個海島接收所有能過去的幸存者!”
我們還是頭一回聽到跟國家和軍隊有關的救援消息!俱是一愣。
張小美緊盯着王兵的雙眼:“這消息你是從哪裏聽說的?可靠嗎?”
王兵賭咒發誓的指着天回答:“千真萬确!我遇到過一個老頭,他兒子就在那個海島服役,他說喪屍爆發那天他兒子給家裏打來了緊急電話,說沒法過來接父母,讓他爸媽自己想辦法過去!結果他老伴被感染變異了,老頭自己活了下來。”
我見他沒繼續說,立刻問:“那老頭呢?”
王兵一臉苦瓜相,“哎,還說!我答應找幾個伴陪老頭投靠他兒子去,結果沒等找着同伴,老頭被咬了!現在就剩我自己,我連遠點的地方都不敢走,别說去海南了。”
我和張小美,唐曉又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也算是爆炸性的了!
“你怎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我問王兵。
王兵在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遞給我:“老頭身上有張他兒子在海島上的照片,讓我拿着去找他兒子,算是送給我最後的禮物了。”
我接過來,一名海軍迎着海風笑着,多麽年輕的笑臉啊!他的背後,能看出是個不大的海島,遠處是個面積很大的水泥建築,建築最高處是迎風招展的天朝國旗。
這是個駐軍小島沒錯!
根據照片上的植被來看,确實地處熱帶,我去過三亞旅遊多次,非常熟悉那裏的棕榈樹和椰子樹,這兩種樹,小夥子身後大片。
當然這個海島絕對不是三亞,而是獨處于海南某處海域的一個小島。
将照片翻過來,是一排鋼筆字:某年某月某日于椰子島上。
原來這個島叫椰子島,聽名字象個綽号,我不放心的問:“老頭說沒說過他兒子駐紮的島叫什麽名字?”
王兵指了指照片:“就叫椰子島啊,詳細位置處于海口西南處,離三亞不遠。”
作爲旅遊者,我還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島哩!當然,這是一個駐軍獨島,不可能允許旅遊,旅行社當然不會去宣傳這個地方。
這确實是個有用的信息!可是這個王兵,我們也不能收編!
想了又想,我大概記住了照片上的建築和島上大概景觀,一伸手将照片還給了王兵:“蠻好的,但我們還不想去那麽遠。你想去,就自己去吧。”
王兵張大了嘴巴,不相信似的看着我們:“這麽好的地方,你們不想去?留在這冬天能凍死人的破北方有什麽好的?”
我們沒必要跟他解釋過多,隻是搖搖頭,轉身離去了。
王兵想跟過來,被張小美狠辣的眼神震住,這小子能看出來,張小美是不會對外人手軟的,他敢當狗皮膏藥,肯定會被揭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