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忽然就嗚嗚的哭了,他拉着大姐的手,哭得好傷心。
他嗚了嗚了的說着什麽,我仔細的聽了下,他在說:“我對不起你,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愛她……”
媽蛋!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還死心眼的愛着他那個面目可憎的死八婆!
真想一刀殺了那個渾女人,讓這男人和大姐回去好好過日子。
可是感情這東西,真不是能強制的,我知道我的想法象小孩般天真,隻能想想罷了。
大姐倒非常平靜,她摸着那男人的臉,說:“沒事,東升,我會回去等你的。家裏剩的吃的還夠兩三天,你不用急。”
說完,她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我看着這個雙眼紅腫面色從容的女人,心裏難受得想撕裂什麽。
“妹子,你們是好人。但我真的不會跟你們回去,東升是我這一生唯一的男人,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沒有他的日子,活着還不如死去。離婚也好,不離婚也好,他都是我唯一的老公,看,他還會回來照顧我,這就證明,我們的夫妻緣份沒斷。你們就放心回吧。”她說完,就獨自向着自己家那條街走去。
張小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提着雙刀跟在大姐身後,是想護送她回去。
這個大姐!我是該佩服她的專一癡情呢?還是該罵她一句糊塗癡傻呢?
我恨恨的看着爬起來望着大姐背影的男人,“你媽的!還不去跟着你老婆回家?什麽離婚結婚的?那都是屁!她才是你真正的老婆啊你這個王八蛋!不是看大姐面上,我真想劈了你!”
男人呆呆傻傻的看着遠去的大姐,突然跳起來向着她一邊跑一邊喊着:“老婆,等等我,咱們一起回家。”
地上的女人見男人看都沒看她這個“真愛”一眼就跟前妻跑了,吓得哭叫起來:“老公,老公!你被打傻了吧?我才是你老婆,我在這裏呐!”
大姐聽到了呼聲,停住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來,等着男人拐着腿跑到身邊,兩個人緊緊扣住雙手,向着那個成衣鋪的方向堅定的走去。
張小美仍然手握雙刀不遠不近的跟着那對夫妻,他是打算護送他們到家了。
“我說你們,怎麽不再狠點,把那男的打殘得了?看把人家那腿給踢得,也不知道骨折沒。”看着男人的背影,我對他好感瞬間增加,就有些埋怨天旭和陳達的手重了。
這兩人嘿嘿直樂,“朵姐,我們不是沖着要命去的,根本沒奔着骨頭使勁,都是皮肉傷,過幾天就好了。真骨折了,他還跑個屁啊,躺在地上都不敢動的。”
地上的女人披頭散發的哭着,這下子她可真是剩一個人了,不過她大可放心,就是她死在我們面前,我們也沒有人收留她的。
不再搭理她,我們還沒有正事做,藥房還沒打開呢!
不過沒等我們用暴力開門,藥房的卷簾門自動被擡起來開了。
一個又高又胖的光頭男人站在門内:“看來你們确實是好人,連這種家庭内部糾紛都管一管,哈哈,善哉!”
我見這男人,雖然身形高大,是個至少得有一米八五的壯漢,腰上還别着一把西瓜刀,但語氣和善,面帶笑容,看着并沒有敵意,便也微笑着回答道:“你好,我叫朵朵,這些是我的小夥伴,我們在收編新的小夥伴,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這個藥店是你的家麽?”
男人沖我們笑着點點頭:“朵朵好,大家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呢,叫善念,剛過35歲生日,是這家藥店的老闆,獨身一人在此掙紮生存,倒也活得自在。我對旁邊這對鄰居沒啥好印象,所以一直也沒跟他們倆交往,直到今天你們在我藥店門外上演了這出棒打鴛鴦,我才知道他們果然不是正經原配,我能稱贊一聲,你們幹得好麽?善哉!”
我好奇的問道:“善念,你總善哉善哉的,難道你是個大和尚呀?”
善念搖搖頭:“非也,我隻是執守善念,但沒出家,不是啥和尚,善哉!”
看來是他口頭禅!
“善念,你殺過多少喪屍?”我對這個善念第一印象很好,不知不覺就開始問第一個問題。
善念想了想,“三十六七隻有了,開始我記得牢,後來就懶得數了。”
“你殺過人嗎?”
“當然沒殺過!人與喪屍不同,喪屍是集天地晦氣而生,屬于死物,而人是天地之靈氣所孕育的,豈能輕易殺生啊。善哉!”
“那善念啊,你可願意跟我們回基地一起生活啊,當然,你要是能帶着你這一藥店的藥品啥的,我們就更高興了……”
善念點點頭,“其實你們在門外喊的話我已經聽清了,當時摸不透你們什麽來頭,怕是心惡之人,所以就在店内觀望着。我一個人生活得夠久了,也确實寂寞啊,能有你們這麽一大批小夥伴,善念我不勝欣喜呀!這個藥店裏的東西可以全部帶回去,就作爲我入夥的見面禮吧!善哉!”
我們很高興,在善念的指揮下,大家把他店裏的有用藥品都搬到車上,這期間張小美也返了回來,笑模呵呵的,看來很爲那對夫妻的團圓感到喜悅。
當我們都坐上車打算這就離開安吉城時,才想起那個從小三變成老婆,最後又變成棄婦的女人。
再一看,她已經從地上爬了走來,回到自己的小超市門前,呆呆的坐在門檻上,傻望着我們的車隊。
她,也挺可憐的!剩下她一個人,她還能活下去嗎?不是說她的超市裏食物也快吃沒了嗎?
“陳達,她…..”我的心又軟了。
陳達趕快提醒我:“我的姐!這女人比潇還惡毒,您可千萬别再整回去一個活祖宗!潇把咱們折騰得夠嗆了!這女人,她能把咱們家給點喽!”
陳達說得是,這種刻薄自私無恥的女人,就是最大的禍根,我是絕對不能一時糊塗把她給帶回去的!
她能挖别人婚姻牆角搶别人老公,還把人前妻比喻成流浪狗,這心夠毒的,把她帶回去?她能半夜趁我們睡着拿把刀把我們統統給抹脖子。
可能就爲了洩洩憤!
我打了個激靈,靠,真他媽吓人!趕快走,趕快的!離這樣的人越遠越好!
她啊,喪屍都得怕她,讓她自已個在喪屍堆裏混吧,沒準能混成個老大。
善念被安排與我和陳達坐亞當的車,既然他總是善哉善哉不離口,我且看他會怎麽處理這個問題。
“善哉,我覺得她可憐又可怕,咱們就這麽走了不管她嗎?是不是有點殘忍啊?”我問坐在身邊的善念。
善念笑着糾正我:“我叫善念,不叫善哉。我是這麽想的,這個女人屬于一鍋湯裏的某種魚,确實不适宜收回,但是可以給她留些食物,助她度過眼前難關,也算是我們對得起自己的那份善良了,善哉!”
善念的主意不錯,我将車裏的食物都塞進一個大袋子,又跑别的車裏收集了些吃食,然後拎到那女人面前往地上一扔。
“我奉勸你一句,回去找把鋒利點的刀啥的,學學砍喪屍,記住,一定要砍它們的頭,紮眼窩也行,别在它們身上浪費力氣!趁着有吃的,趕快出去多補給些食物,不要躲在屋裏坐吃山空,你開超市怎樣?這兩年還不是吃光喝淨?别想着去搶人家老公了,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哎呀,這話剛才好象有個人說過,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呢?真是報應不爽,因果循環,鬧了半天最後需要自生自滅的是你呀!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我本想說幾句安慰話給她,結果說着說着又火大了,誰讓這女人剛才嘴損人缺德,說了那麽多混帳話來的,我本身對這種破壞别人正常家庭的第三者就極其反感,更别提她還那麽刻薄尖酸。
我憤然轉身,結果剛邁一步,一條腿就被那女人撲上來抱住了,我了個去的!還帶抱大腿的!
“妹子,姐!求你了!帶我一起走吧,你知道我自己活不下去的!我根本不敢出門,更不敢砍什麽喪屍,我會死的,會死在這裏的!你們是好人,不會忍心扔下我一個弱女子的對不對?求求你,求求你啊好人啊!”她涕淚橫流的哭求着。
我擦!她這招比啥都狠,我這吃軟不吃硬的破性格!隻能用力想把腿抽回來,可她卻抱得死死的,我走一步,她就在地上跟着拖一步,真是把我給急瘋了。
“你放手!”“我不放!”“放手!”“除非你們帶我走!”
“你他媽真是不要臉!抱完男人大腿抱我姐大腿!你真下賤!給我滾!”韶華的大嗓門響起,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跳下車跑了過來。
韶華沒有踢她,而是撥出了自己的格鬥刀,頂在女人的手臂上:“你松不松開?”
那女人畏縮的看了一眼韶華,卻咬緊牙關的回答:“我不放!放手我就得死在這。”
爲表決心,她還用力的抱緊了我的腿,哎喲真是氣死我了!
韶華的小臉一冷,刀尖嗤的鑽進了女人的皮肉,她吃了痛,立刻尖叫着放開了我,一邊向後縮着一邊伸手捂住手臂上流血的傷口。
“你,你夠狠!”女人怨毒的盯着韶華,韶華卻淡淡一笑:“不及你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