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趙欣,我們心裏都很沮喪和傷感,即使每個人心裏都清楚,在末世,分分鍾都有可能會死人。
車隊緩緩行駛到了香格裏拉大門正對的停車場上,往日裏這裏總是停得滿滿的,而今卻隻剩下幾輛無主的棄車。
看情形,出事之後,這裏的人大都選擇了開車逃離,而不是坐以待斃。
即使停車場上的車輛少,我們也并沒有樂觀的認爲,這幢酒店裏空空如也,隻給我們留下了舒服寬敞的房間和大床。
二十幾層的酒店,哪一層不是幾十個房間?就算之前沒住滿,這酒店裏的客人數量也不會少了,哪怕跑了一多半,隻要還剩下個百八十頭喪屍,也夠我們糟心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考慮到安吉城裏有魏斯特那三個蓄意驅屍吃人的家夥,我們随便找個小旅館也能過夜,可是小旅館大都爲了顯得亮堂,一樓從門到窗都用落地玻璃,實在是危險!這半夜要是被一大波喪屍包圍,我們這三十個人可不夠看的。
香格裏拉的一樓窗戶也是玻璃,可是人家那大堂舉架多高啊,在樓外,窗戶下沿普通人的身高都夠不着,就算沒玻璃喪屍也爬不上去!
至于大門,也是鑲的玻璃,但玻璃外面包着銅花呢,就是把玻璃砸碎了,喪屍從那些銅花縫隙裏也鑽不進來啊。
權衡利弊,收拾酒店裏的殘餘喪屍總比突然被一大波喪屍圍在不結實的小旅館裏要令人踏實點。
将車穩穩的停好,我們集體下了車,逼近了關得緊緊的大銅門。
香格裏拉的門很沉重,這極好的擋住了那些瞎晃的喪屍,有些喪屍無意識的遊蕩,偶爾會鑽進某個建築,假如那個建築沒有門或者門很容易推開。
那推不開的門呢?喪屍也不會白費力氣跟這樣的地方較勁,轉身走開就是。
本該燈火最輝煌的五星級酒店内一片漆黑,站在厚重的門外透過玻璃什麽也看不見。
我們紛紛擰開戶外小手電,亮光穿透了厚玻璃向大堂門廳内刺了進去,還好,沒有可疑的身影!
幾個男人過去,用力推開了兩扇大銅門,此時站在門外,感覺象站在一個食人怪獸的大嘴之外,正靜靜的等着吞噬我們。
當我們三十個人全部潛進了香格裏拉的大堂之内,那兩扇大銅門也被悄悄關上了,銅門上下都有插銷,被我們插牢。
整個大堂靜悄悄,我們沒有象在家樂福那樣,敲擊出聲響将隐藏的喪屍引出來,這樓可有二十幾層,我們的計劃是清空一樓到六樓的喪屍就好,晚上就住在六樓的客房,至于樓上各樓層的喪屍,盡量不要驚動,讓它們繼續被困在這豪華的酒店裏好了。
大堂裏很靜,很黑,左手邊是登記台,右手邊是一個小小的咖啡休息區,向裏走盡頭是個法國風情的休閑酒廊,電梯和樓梯則在前方向左拐進去的地方。
黑暗中也看不清這個酒店原來豪華的模樣,任何一個角落都可能隐藏着一頭喪屍,我們采用彼此掩護的隊形慢慢向裏挪動。
屍不犯我,我不犯屍,此時視線不好,我們并不想去主動尋找殘餘的喪屍,隻求能順利的從樓梯上到六樓,盡快度過這個夜晚再說。
當啷~不知道誰踢飛了一個不知是飲料還是酒水的空易拉罐子,把我們全體吓了一跳,這聲音在黑七八烏的環境裏相當刺耳!
嗷嗚~休閑酒廊裏傳來一陣陣暴怒的吼聲,我們的手電涮的一下子全部指向前方!
這一看,我們倒吸一口涼氣!喪屍們在酒廊裏聚會還是聚餐?怎麽都擠在那裏了?目測足足有個二三十頭的樣子!
看喪屍們的着裝有客人有服務生,噢,它們生前的職業和身份并不重要,我們注意的是,這些喪屍是被某人或某些人故意困在酒廊裏的!
因爲它們雖然暴怒,卻似乎被什麽阻擋着無法過來!
這倒引起我們的好奇,大家慢慢的圍攏過去,發現這個酒廊的周圍是有假牆和栅欄圍住的,唯一的出口被幾條鎖鏈攔着,纏死在栅欄之上。
是誰這麽厲害,把喪屍給困進這個小空間的?我們不由十分驚奇。
那些喪屍被這麽多送上門來的鮮活**刺激吸引着,狂吼着向外擁擠推搡,一部分在出口,一部分則分散在那些半截子假牆之内,将爪子從栅欄裏拼命的向我們伸着,抓着。
雖然它們被困着出不來,可是一想到它們可能會咆哮個不停,把這樓裏的喪屍都給嚎下來,我們就不能留着它們了!
就這樣隔着假牆,栅欄和鐵鏈,我們有條不紊的幫它們爆着頭。
突然在出口處的唐曉又一聲驚呼,“我靠!出來了!”
我們急忙向着他望去,大概喪屍們推了很久,被纏死在栅欄上的鐵鏈沒事,那栅欄被扯斷了!畢竟是木頭做的假玩意,不結實!阻得了一時,阻不了一世!
唐曉又反應很快,迅速從出口處閃開,四五頭喪屍踩着之前被爆頭的夥伴身體,蹒跚而堅決的沖了出來。
“小樣兒還越獄了!”陳達一邊吐槽一邊和天旭雙雙趕到唐曉又身側,三個人一起截住了暴走的喪屍。
秦好運也竄了過來,幾個男人虐殺着那幾頭衣着雖然破爛但能看出之前身份很體面的喪屍。
看那頭鼻梁挺高個頭不高的外國喪屍,還有領結呢,沒準就是這酒廊裏唱法國小情歌的紳士~
還有那個腳上穿着一雙款式不錯的皮鞋的喪屍,也許以前是位成功人士!不是有句話說麽,看一個男人要看他穿的鞋子,以此來判斷他是不是一個有品味有身份的人。
其它喪屍多少有點小聰明,看到有突破口,也不肯再停留在假牆後任由我們随意爆頭了,而是轉到出口處跟着一起往外擠。
我們竟專注于酒廊内的喪屍,一個沒留神,登記台裏冒出一個象是剛剛覺醒的喪屍,這家夥的吼聲被酒廊裏那些同伴的聲音淹沒,我們竟沒聽見!
嗚嗚~它的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而我正盯着從出口往外掙紮的喪屍們,還以爲是哪個同伴扒拉我,回頭問道:“啥事?我靠!”
這頭喪屍真的很迷糊,它在我們一大幫呼拉拉進門時沒暴起,等我們跟香格裏拉的尊貴客人們打起來了,它才想起執行自己的職責,哦,它的着裝告訴我,這是一個星級服務生,胸口挂着牌呢!
此時這位男性星級服務生森然立在我的身後,臉上被啃食的露了白骨,卻依然一臉正義的用殘缺不全的手指着我,嘴裏嗚哇亂叫,似乎在說:“請你們不要打擾酒店的安靜!更不要騷擾我們這些身份尊貴的客人!”
吓死爹了!這厮粗線的實在突然,我忍不住失去了章法,揮起太刀胡亂向着它的身體劈下,還失了準頭,沒劈中腦袋,倒一刀砍進它的鎖骨。
這下它也惱了,有理講理,沒理找經理!你還跟我動上刀了!它的爪子高高揚起,向着我的臉亂抓起來。
我擦,想給姐毀容!我用力握住刀柄,不讓它靠近,其他人都忙活那些酒廊喪屍,我發現一時半會沒人能支援我,沒事,沒事,姐自己來搞掂它!
我跟這頭星級喪屍較起了勁,别說,這家夥力氣不小!加上被砍鎖骨的惱怒,它在超常發揮!左扭右扭的想擺脫那隻刀的禁锢,可我能同意麽?它可是想毀我容啊!
它向前一步,又被我用刀推得後退一步,它再努力的前進一步,又後退一步,我和它,就象在跳恰恰。
我正随着那頭喪屍的搖擺而跟着左右搖擺,冷不丁張小美跳到它的身後,兩隻格鬥刀齊涮涮沒入了它的左右太陽穴,這下,它不再搖擺了。
“姐姐,咱别玩了成麽?”張小美看着我無奈的笑笑。
我從喪屍身上把長刀撥出來,看看張小美,“這不是擠不到前面去,在後面呆得太無聊了麽。”
說話間,酒廊喪屍也被大家夥殺光了,這下大堂裏算是徹底幹淨了。
我們向着樓梯間走去,電梯是不用想了,爬樓梯吧。
樓梯間的入口,張小美剛剛将門向裏推開一條縫,一個黑影嗷的一聲撲出!顯然這頭喪屍聽到外面的動靜已經急半天了,如果不是不會将門向裏打開,它早沖出來了。
張小美輕輕巧巧的避開一邊,在喪屍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的刀從喪屍的脖子上抹過,倒黴的喪屍撲倒在地,腦殼卡察一聲滾落一旁,天旭一腳把嘎巴着嘴的屍頭踢飛,我們也懶得去幫它補刀了。
看它身上的工作裝,應該是香格裏拉的清潔工人,頭發是長的,以前是個女的。
樓梯間隻撲出一頭喪屍,重新恢複了死一般的安靜,我們用手電照了又照,沒發現其它的喪屍。
亞當說:“我走前面,你們在我身後保持段距離。”
他拿着一把手電,率先向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