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找了幾瓶帥帥正在吃的維生素,鈣片什麽的給四個孩子送了過去,四個母親感激涕零。
秦若蝶對我們完全放了心,她告訴我,三年前她在安吉城裏上大學,因爲失戀跑到酒吧買醉,結果不勝酒力在酒吧門口醉倒人事不省,等醒過來,發現被兩個男人開車帶進了這個井村,就這樣賣給了老光棍趙老鬼,開始她拼命反抗,被打得很慘,也不是沒想過自殺,但她不甘心,她一直在尋找機會逃跑,不過趙老鬼很賊,買了她後整整三年沒讓她出過院子,隻要趙老鬼出門,就會将她鎖進地窖,即使後來生了小文,趙老鬼也沒松懈過一分。
說起來,拐賣她的男人可恨,趙老鬼更可恨,而那個井村的村民,也同樣的可恨,她被賣進趙家三年,這個村的人竟然沒人見義勇爲管管閑事,哪怕幫着進城報個警也好,很可惜,她白白的盼了三年。
如果不是末世,如果不是村子裏發生了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也許秦若蝶還要再等上三年又三年,這輩子能不能逃出去,都不一定了。
我很疑惑,就算這個村子再偏僻,再窮,也是歸人民警察管轄範圍的,難道村子裏沒有設派出所麽?
我單獨找菜菜問這個事,菜菜說村子太小,位于深山,根本不值得單設一個派出所,通常這種山裏的零星小村,都是被劃分個區域,由一位或兩位村警兼顧,他們偶爾會出現一次兩次,問問村裏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村民如果屁事沒有,他們混點山貨就回去了,時間長的,半年能來一次村子就不錯了。
菜菜又直白的告訴我,不止她們村子,聽說别的窮村也有買媳婦的,隻要不鬧出人命,再加上塞了錢,管村子的村警都會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之所以村民沒有幫着秦若蝶報警,是因爲報不報都一樣,回頭還會被趙老鬼整治,何苦來。
我替菜菜這幾個女人跟秦若蝶解釋了,希望她能原諒這些懦弱無奈的女人,在村裏,這些女人也都算是弱勢群體,如果她們的男人都不幫着被拐賣到村裏的女孩出頭,她們也沒那個膽量,秦若蝶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她帶着小文與其他井村的女人孩子住在一個房間,倒也相處平和。
經曆了井村這件事,我們都變得成熟了許多,更意識到了我們這個團隊緻命的弱點。
與人類的戰鬥力簡直是弱到爆!
不止是心理這關都需要過,格鬥能力也完全處于小白狀态。
幽靈聽了我們的講述,他意識到,之前他負責的體能訓練,确實隻制定了針對喪屍的招數,說白了,就是從不同角度如何爆頭,完全沒有考慮過與執着兵器的人類如何過招,所以我們如果再遇到揮舞着鋤頭柴刀或者刀槍的人類,肯定會輸慘了。
如果這次不是有作戰經驗豐富心狠手辣的涼輕言,我們不可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
真硬拼起來,沒人受傷是不可能的!
幽靈将受過格鬥訓練的人從我們之中摘了出來。
陽光,不用說,人家是特種兵出身,擒拿術格鬥術都不在話下。
涼輕言,美國特工級人物,屬于出手必死人的狠角色,以前她肯定殺過人,而且殺的人數肯定不少,看她擰斷一個大活人的脖子面不改色的淡定樣兒,就能猜到了,當我問她到底殺了多少人,她苦惱的想了半天,告訴我,記不清了,我擦!
張小美,也是當兵出身,身手不凡,無論格鬥厮殺都是一流,但他說真正的功夫并不全是在當兵時訓練的,退伍後他曾四處找高手拜師學功夫,這是他最癡迷的愛好,當然,之前人家也有這個财力和時間。
夏小涵,曾練過劍道,雖然沒考段帶,但劍法娴熟,性情果斷潑辣,遇到險情很少瞻前顧後。
迦南練過散打,我是跆拳道黑帶,幽靈希望我們也參與教練,但我倆更傾向跟上面四位學習武器格鬥,如果論赤手空拳的本事,無人可敵涼輕言,所以我倆甯可當學生,與涼輕言學習大殺招。
幽靈自己也會兵器格鬥招數,他會的可不全是武器制作技術,但他現在手掌受傷,不方便親自上陣教授,隻能在旁做些指導,訓練我們與人類格鬥的任務,就交給這四位青年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我們苦練與人對打的時光。
不練不知道,即使象我與迦南這樣有格鬥基礎的人,學起擰斷人腦袋,瞬間将人關節脫臼或弄骨折這類需要極其熟練與手勁的殺招也是非常不易的!可想而知,涼輕言被訓練了多少年,她告訴我,從五歲就進入了一個特工機構,從小到大,隻有她生日那一天,才會被允許停下訓練,吃上一個生日蛋糕。
這小女子整整被特訓了二十年!今年她剛好25歲。
對付一個窮兇極惡的村民,在她眼裏,就象對付一隻小螞蟻般輕松。
我們不敢奢求能達到涼輕言那麽厲害,隻能盡量去靠近她的水平,經惡村一戰,涼輕言也意識到,面對一個團隊,還得要一個團隊才能與之抗争,光靠她自己顯然也是無能爲力,她再厲害,當時也抵抗不了一群瘋狂的村民不是。
所以,她決心将我們都訓練成殺手級别,即使時間比較短,她将最實用的幾個殺人方法教給我們,讓我們反複的練習,直到形成一種條件反射。
她的絕招,瞬間騰空跳到一個成年人的肩膀上,就這個彈跳就不是短時間能練就的,爲了讓我們找到感覺,許多壯實的男人甘願當活靶子,供我們往肩膀上跳,當然,我們練了很久也是做不到,最後涼輕言将這個動作做了個改動,變成抓住敵人肩頭的衣服,蹬着他的身體竄到他的肩頭上,這樣對我們來說,容易達到多了。
隻要成功用雙腿盤住敵人的肩膀,雙手随之在瞬間爆發力量,大力将人的腦袋扭到180度,便可成功扭斷頸椎。
這個就不能用真人來練手了,但如果不感受手感,還真就很難練成,最後我建議大家用喪屍練習,先将喪屍的雙臂砍掉,再将它們嘴裏塞上足夠多的石頭泥土雜草,撐得它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啃不動,這樣喪屍就沒有了攻擊力了。
上一波屍群過境後,山上隻剩下了一些零散喪屍,我們每天上午進山打獵,将找到的喪屍做成練習活靶,當場就下手練習,扭斷頸椎的喪屍們仍然不死,最後我們再補上一刀讓它們徹底消亡。
喪屍的骨頭似乎比活着的人類脆弱得多,所以扭斷它們的脖子對我們這些新手來說,并不困難,如果換做是人類,隻需加大雙手的力量即可。
其實摸着喪屍那爛臭的腦袋是件極惡心的事情,特别還要大力抓緊它們的面頰,屍頭扭斷,我們的雙手也不可避免的粘上它們的爛肉屍液,有時甚至因爲用力過大,将喪屍的耳朵也一并蹭了下來,每天回到城堡我們都要徹底洗洗!
雖說特别惡心,但這樣做可一舉兩得,既清理了山上的隐患,又練習了殺敵的技巧。
而武器格擋更是需要大量的練習,我們發現,電影裏面打得蝴蝶翻飛的鏡頭,全是表演,就算是事先知道對方要出什麽招數,也不可能招架得那麽快,當然,專業人士不算,普通人能做到擋住對方利器入身,已經很牛了!還能做到有來有往,揮灑自如….唉,練吧!
盛夏的下午,即使是蔭涼的山谷,揮舞起長刀短矛來,也一樣熱得全身大汗,我們不停的喝着清涼的山泉,練一會,就得休息一會,避免中暑。
大家正靠在谷中的大樹下面乘涼,我們這些學生累得半死,陽光作爲格鬥教練也不輕松,但他精力旺盛,趁我們休息,他仍然在不遠處的陷屍坑邊查看坑底有沒有掉落的喪屍。
“你們站住,小心别掉坑裏!”我正眯着眼睛,幾乎就要睡着,猛然聽到陽光的喊聲。
我們幾個馬上精神了,連忙爬起來奔着坑邊跑去,什麽情況?
隔着陷屍坑,一對男女站在坑邊不遠,正緊張的看着坑底的倒刺。
男的大概三十多到四十歲間的年紀,有點胖,頭發略秃,個子中等,眼睛不大,大衆臉一張。
女的就年輕些,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短發,長相倒蠻好看的。
這兩人見我們人不少,馬上一臉高興的樣子,男的大聲說:“好心人,能不能收留我們兩口子?我們是從安吉城裏逃進山的,城裏是住不得了,喪屍太多,沒想到我們跑到山裏才發現,山上也有喪屍!這山谷是你們的基地吧?真是個好地方!如果不差兩口人吃飯,收留我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