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小森向居民樓别有深意的掃視了一圈後,上了車,賓利車開走了,在前面拐了個彎不見了。
陳達在車裏看傻了眼,這三個人在四處施舍食物嗎?他們怎麽能确定這樓裏有沒有活人呢?就這麽随便的四處放吃的?這三個人是土豪哇!
他沒跟着賓利車繼續走,而是盯着那包食物,心裏想着是不是去撿起來,然後再去剛子家看一眼,萬一兄弟還活着呢?
就在他糾結着是不是去拿食物時候,那幢舊樓的一個單元裏鬼鬼祟祟的鑽出了四五個男人,手裏都拿着刀具,四處張望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撲向了那包食物,不等陳達反應過來,那幾個人已經重新消失在那個單元門裏了。
果然還有幸存者!陳達心中不知是喜是憂,看到活下來的人多他很安慰,至少感覺不再那麽孤單,可是轉念一想,這幾個人明顯很缺吃的,要是他和末葉碰到這麽一夥人,别說得到幫助,恐怕還得被打劫個精光。
坐在車裏陳達心裏五味雜陳,發起了呆,也忘了去找剛子這回事,當他想起剛子,打算動身去剛子家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細細的笛聲響起。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是小森!她吹着一根笛子緩緩的從剛才賓利消失的拐角處向着幸存者們的單元走去,她會吹笛子?陳達一愣,緊接着,他就驚呆了。
他看到小森的身後有一片灰蒙蒙的影子,距離遠,看不清,待那些灰影近前,陳達差點吓尿了,那分明是一大群喪屍!
小森淡定的吹着笛子,走到了那個老樓前,而那大片屍群就象着了魔一樣,排着隊擠進了各個單元,不用說,隻一會,那樓裏的各樓層就已經擠滿了喪屍。
陳達爬在方向盤上簌簌發抖,一下子見到這麽多喪屍,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恐慌迅速占領了他的内心,現在他想都不敢想下車進小區,隻求那些喪屍不要向着他這邊過來。
還好,屍群隻認準那幢舊樓,擠得進去擠不進去也在擠着,與此同時,陳達聽到了那樓裏陸續傳來了慘叫聲,雖然距離稍遠,可他仍然聽的一清二楚,是人類被撕咬在劇痛之下發出的尖叫聲!沒錯!
陳達看着小森收起笛子,繞過那些喪屍,邁着輕快腳步向着出現的拐角處走去,他感到從頭冷到腳!
小森是在用笛聲引喪屍去吃人!他現在可以确定這件事!
雖然這行爲說明不了魏斯特三人的身份,但至少可以讓陳達明白一件事:他們三個,是惡魔!絕不是善類!
陳達怕賓利原路返回,他哆嗦着手發動了車子,調轉頭,玩命的向着酒莊逃了回去,他不能讓這三個人發現,他看到了這一切。
回到酒莊,陳達将本田停在了原位置,末葉早就在窗戶那裏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陳達回來,一見本田出現,她就奔向了一樓,早早候在門前。
陳達進了酒莊,先回身上了鎖,然後抓着末葉的手就向二樓跑去,他的臉色蒼白的吓人,末葉雖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可是也跟着緊張起來。
陳達帶着末葉先到了二樓的卧室,從這裏的窗戶能看到酒莊正門前的街道,他一邊監視着剛才回來的方向,一邊對末葉說:“媳婦,這裏留不得了,那三個人是怪物,是魔鬼!我看到他們用笛子引喪屍去吃活人了!”
末葉吓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這幾天她已經開始習慣跟那三人在一起的生活,有吃有住還安全,雖然象個仆人似的,可是她很滿足,外面那些喪屍讓她害怕到極點,這三人能驅屍的本事令她感覺十分安全,她沒想過要離開他們。
可是聽陳達這麽一說,可把她給吓壞了!特别是當她和陳達同時看到,那輛賓利車緩緩的開了回來,她開始顫抖,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陳達一把抱住末葉,貼在媳婦耳朵邊說:“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挺住!明天他們一走,咱倆就跑!你今天就裝病,記着啊!”
末葉拼命的點頭,她知道,也隻能這樣才能逃出這個魔窟了,雖然之前,她以爲這裏是天堂。
魏斯特今天很高興,這幾天連着能找到幸存者,供他玩那個怎麽都玩不夠的遊戲,讓他心情特别美麗。
這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末葉因爲陳達去跟蹤,光顧着趴在二樓窗戶盼郎歸,忘記準備午餐的事了。
魏斯特三個人上二樓的時候,隻看到了陳達一個人在廚房笨拙的忙活着,沫沫皺眉說:“你媳婦呢?你會做飯嗎?”
陳達不敢擡頭看他們,假裝低頭忙不過來的樣子,嘴裏回答說:“唉,她昨晚好象受了涼,早上還好好的,這會好象發燒了,說渾身疼,我讓她回屋休息了。她要是感冒了就别給大家做飯了,再把病菌傳染給大家就不好了。我也會做,沒問題的。”
三個人不在意的哼了一聲,就各自回房間休息等着吃午餐了。
晚餐也是陳達弄的,他的手藝實在不怎麽樣,兩頓飯把魏斯特和沫沫兩人吃的很惱火,最後決定如果明天早上末葉還不好,就讓小森做早餐,不許陳達再做了。
小森還是無所謂的樣子,陳達偷着瞄了她幾眼,想着她吹的那枝笛子,不知道她放在衣服裏什麽地方了,平時也不見她拿出來。
一想到這小女孩看着挺善良的樣子,竟會幹出那麽冷血殘酷的事情,陳達就決定,在末世,不能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第二天,借着魏斯特三人再次出行,他和末葉迅速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又帶了大量的吃食和水,把小本田的後座和後備箱塞了個滿滿當當,逃之夭夭。
他們不敢在安吉城裏多呆,直奔着北門外而去,一路逃到了山裏,尋了這個山洞藏身,連農場和村莊都不敢呆,隻怕有活人蹤迹的地方會被那三個惡魔尋到。
陳達的故事說的很長,長到我們吃完晚餐還沒聽完,不過陳達終于見到正常的幸存者,打開了話匣子就收不住,直講到天都黑透了,才算接近尾聲。
我們也不想打斷他,陳達在安吉城遇到的魏斯特三個人,我們已經确定就是一路上用笛聲引喪屍不停的攻擊我們的幕後黑手,當聽到陳達說到沫沫時,我們和他對了一下沫沫的長相,和之前混進煙圈隊伍再從我們的隊伍中借着上廁所失蹤的沫沫,果然是同一個人!
我們以爲她在樹木裏遭了喪屍的毒手,沒想到她是混進我們隊伍裏的奸細。
這三人将我們這麽大一群人,玩于股掌之間,我們被耍的人仰馬翻,丢盔卸甲,死傷多半,這實力相差的是何等懸殊?
說真的,我們一直讓陳達仔細的說下去,就是要從陳達這裏了解這三個對手的實力和真實身份,結果到了最後,陳達還是沒弄清那三人的真實身份!
我們也将之前被那三人偷襲的事情簡單的跟陳達說了下,陳達這下更慶幸自己帶着媳婦逃進山裏的決定是正确的!
陳達看着城堡裏這麽舒适,長歎一口氣說:“在山裏生活真是吃盡了苦頭,就是饑一頓飽一頓,好在這山裏秋天野果多,有時還能碰上一頭傻狍子,野兔子啥的,總算是活了下來。當時來山裏不久我就發現這個城堡了,但有了前車之鑒,再加上我發現他們有時會抓活人回來,還經常去後山埋死人,我就肯定,那老頭一夥人不是啥他媽好餅!别讓他們發現我們就好!哪敢過來啊。”
陽光告訴他:“哥們,你算是聰明,要是虎了巴叽的過來敲門說,把我們收留了吧,你們現在肯定已經變成喪屍了,不,是死喪屍,那老頭做的實驗,不知道往身上打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喪屍怕也是會被挂掉。”
陳達直點頭:“遇上魏斯特那事兒就夠我們倆後怕的了,所以不觀察明白我們不會輕易讓人知道我們的行蹤的,其實看到你們有不少老人孩子,我就琢磨着你們應該不是啥壞人,但也不敢過來打招呼,讓那三個惡魔給吓壞了啊!”
當晚,我們給陳達兩口子安排了一間屋子,讓他們先睡下休息,明天我們還得去探察山裏那夥真正的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