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看着尴尬的站在原地的陳達,淡淡的說:“哎,那人,你給我們送過來一提水。”
陳達總算下了台階,趕緊哎的回答一聲,直接進屋拎提純淨水向沫沫的房間走去。
沫沫的房間開着,人也進去了,陳達站在門前不知道進還是不進,直到沫沫的聲音再次響起:“進來啊,到浴室來一下。”
陳達這才敢走進沫沫的房間,這房間比他和末葉的房間大許多,裝修的也精緻許多,魏斯特正合衣躺在床上假寐,聽到陳達進了房間,他隻是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瞄了一眼,然後繼續養神。
陳達拎着那提水,四處看了下,見到一扇小門開着,那肯定就是浴室了,可沫沫似乎在裏面,這,這樣進去合适麽?
沫沫不耐煩的說:“你這人!送提水都這麽麻煩,怎麽還不進來!”
陳達硬着頭皮進了浴室,一看沫沫,他内心暗笑自己想多了,沫沫衣衫整齊,正在把一盆水倒在一個桶裏面。
這間浴室不大,地上散亂的扔着一些空純淨水瓶子,顯然是用過沒清理掉的。
沫沫指着浴室的角落說:“喏,放那裏吧。然後把這些空瓶子都扔出去吧,嗯,現在你不能出門,就堆在一樓門口裏面吧,明天白天再清到外面好了。”
陳達按着沫沫的指示放下那提清水,想了想替她撕開外面的塑料膜,先抽出一瓶遞給沫沫,沫沫接過去擰開,就那樣嘩嘩的倒向了臉盆,把陳達心疼的直抽抽。
倒完一瓶,沫沫又倒了一瓶,空瓶子随手扔在地上,然後用雙手掬着水開始洗臉。
陳達先将空瓶子抱了一把,先運到房間門外,然後再進到浴室,去攏剩下的空瓶子。
這時沫沫已經在用一塊雪白的毛巾擦臉了,陳達小心的問道:“沫沫,晚上我渴了可以去取水喝嗎?”
沫沫一邊照着鏡子一邊說:“随便你,門又沒鎖。想洗臉也可以,不過不要洗澡,等有機會會帶你們去個地方洗澡。”
陳達輕輕說了聲:“謝謝。”就把餘地的空瓶抱走了,出房間的時候,他用眼角的餘光又瞄了床上的魏斯特一眼,那家夥一動都沒動,好象睡着了。
陳達出去後順手将二人的房門給帶上了,将空瓶子通通扔到一樓正門裏面的角落後,他返身回到二樓放水的房間,拿了一瓶純淨水,想了想,又多拿了幾瓶,然後再回到和末葉的卧室。
末葉隐隐聽到陳達和沫沫在走廊裏的對話,她猜到老公給安排做事去了,所以沒有着急,躺在床上靜靜的等着,直到陳達捧着幾瓶水回來。
陳達先給末葉擰開一瓶水喝着,然後在房間裏四處看看,他發現,這個房間沒有獨立的衛生間,條件不如沫沫住的那間,如果是這樣,走廊裏肯定有公共的衛生間了,不然住在這個房間的人去哪裏方便啊?
于是他跟末葉打了聲招呼,再次來到走廊,順着這些房門挨個找,終于找着門框上帶着wc标識的公共衛生間。
估計象那種沒有獨立衛浴的房間和這個公共衛生間,是給原來酒莊的員工準備的,而帶獨立衛浴的卧室,不用說,是老闆的呗!
陳達推開了衛生間的門,發現裏面很幹淨,洗手台那裏有幾個洗臉盆,他剛要伸手拿一個,忽然想到,萬一這些是那些員工的洗腳盆呢?這麽想着,他有點犯惡心,把手趕快縮了回來。
可是得找個盆倒上水給末葉洗洗臉啊,他一個大老爺們洗不洗臉無所謂,媳婦兒可是幹淨人,既然這三個人的物資很豐富,還蠻不在乎的,陳達也就不打算太客氣了。
腦袋靈光一閃,陳達奔着餐廳就去了,對,廚房啊!廚房裏的不鏽鋼小盆多着呢,都是裝食物的,肯定比衛生間這些可疑的盆要幹淨多了!
他找了個大号的不鏽鋼菜盆回來,然後擰開兩瓶水倒了進去,末葉從包裏找出一條新毛巾,還是剛剛從家裏帶出來的,泡在盆裏的純淨水中,潤濕,擰半幹後一點一點的擦拭着臉龐,耳後,脖子,啊,真是說不出的清爽舒服!
末葉洗完後,陳達就着媳婦的洗臉水也胡亂擦了一把臉,最後又給末葉換了條毛巾擦了擦腳,最後變得黑黑的髒水他沒舍得倒,存在公共衛生間的一個盆裏,留着沖廁所了。
這個夜晚,兩口子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陳達兩人早早就起了床,自覺的去廚房準備早餐,陳達吃不準魏斯特和沫沫早上喝不喝那個牌子的紅酒,想了想,還是下樓取了一瓶上來。
當魏斯特和沫沫懶洋洋的進了餐廳,看到桌子上的紅酒時,魏斯特不滿的訓斥道:“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懂事呢?誰大早上喝紅酒的?換果汁!”
果汁和純淨水都堆在那個放水的房間了,陳達趕快過去把不同的果汁各拿來一瓶,擺在餐桌上。
魏斯特大搖大擺的坐在主位上,見陳達捧了這麽多果汁,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麽,沫沫開口了,不過她是對陳達說的:“嗯,把橙汁遞給我們就好了,我們早上喝那個。其他的,你們随便喝吧,反正超市裏有的是,沒等喝完估計都要過期了。”
頓了一下,沫沫又說:“食物有的是,你們想吃什麽自己去弄,不用問我們。”
陳達對沫沫心裏是感激的,不止是她給了兩夫妻一個安全的住所和豐富的食物,更重要的,他覺得相比之下,沫沫對他們更客氣一點,而那個魏斯特就有點太牛了,無論語氣和态度都讓人心底不舒服。
所以他沖着沫沫笑笑,那笑裏包含了許多感謝,可惜沫沫并不在意,自顧自的低下頭吃早餐了。
吃過早餐,魏斯特讓陳達跟他們三個出去一趟,卻讓末葉自己在酒莊等候,二人自打末日從未分離一天,一聽這話就有些慌了。
陳達嘗試着對魏斯特說:“咱們去哪兒?讓我媳婦一塊吧,她自己單獨在這裏害怕的。”
魏斯特眼睛一瞪:“這次出去就是去後面的超市運水回來,讓你去是幹活的,她那麽瘦弱能搬動什麽?去了在車裏還占着地方,要少放多少東西?”
陳達一聽,原來隻是去酒莊後面的超市,走的并不遠,而且留在酒莊裏也确實比去外面安全的多,就同意了。
一行人來到酒莊一樓的大門處,小森剛要伸手開鎖,忽然回頭看了陳達一眼,動作停住了,她轉到旁邊的窗戶處,向外看了看,這才回到門前開了門。
門外的街道上沒有喪。
魏斯特和沫沫仍然旁若無人的向着那輛被他們停在街道中間的賓利走去,小森則對送他們出來的末葉說:“門鎖好,遠離一樓的大門。我們回來自己開門進來。”
末葉趕快将門關好鎖住,回到二樓躲在自己的房間裏。
陳達左右看看,不遠處晃蕩着幾隻喪屍,他心裏一緊,三步并作兩步趕上了已經走到賓利車前的小森,小森說:“你坐後座,我開車。”
賓利車不到兩分鍾就拐到了酒莊後面的大超市門前,門口看着很幹淨,隻有一隻喪屍在瞎晃着。
陳達心想,既是叫我來出力,我得跟進去才是啊,就要第一個下車。
誰知坐他身邊的沫沫一把按住他,狠狠的罵道:“你有病啊?幹嘛去?你想進超市?找死呢!”
陳達愕然的說:“不是讓我去搬東西嗎?”
沫沫哼了哼:“魏斯特當然希望你去搬了,可是原來這超市裏全是喪屍,你進去給它們當早餐麽?”
陳達心裏暗惱,說讓我來幹活的也是你們,我要下車又來罵我,到底讓我怎麽辦?
沫沫擺了擺手:“你且在車裏候着,一會我們出來,看看周圍要是沒什麽喪屍,你再去接把手。”
三個人說完,就把陳達和賓利車扔在超市門前,大搖大擺的進了超市,門前那隻喪屍,就象是又瞎又聾一樣,完全沒感覺到三個大活人的存在。
陳達在車裏看着這一幕,心裏更加的吃驚,他再一次肯定,這三個人是某種高人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三輛超市裏的推車被三個人慢慢的推了出來,都已經堆的滿滿的,以水爲主,還有些果汁飲料。
陳達四處看了看,還好,即使是剛才超市門前的那隻喪屍,也不知晃到哪去了,現在車的附近靜悄悄的沒有喪屍的影子,少不得,他得下車去出出力了。
陳達迎過去後,魏斯特馬上就把推車塞給了他,沫沫也松開了自己手上那隻推車,一個勁的抱怨着累死了累死了,隻有小森還在默默的推着手裏那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