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早早就趕到醫院去探聽結果,阿麗博士怪我們太心急,說還要觀察個一周半月才行。
無奈,隻能耐着性子慢慢等了!
一周很快就過去了,這天吃過午餐,我帶着帥帥和二哥,希顔在院子裏跟小拉玩耍,遠遠的,看着金弟向我們慢慢走來,小臉上帶着遲疑的神情。
“金弟,快過來!怎麽就你自己?每天陪着你的王老師呢?”二哥向他招招手。
金弟一聽王老師三個字竟然臉色發白,一個勁的向後瞅着,嘴裏說:“王老師今天吃壞肚子,一直在上廁所。”
我走過去雙手放在金弟的肩膀上,溫柔的問:“王老師都教會你什麽了?給我們說說?”
沒想到金弟的臉騰的就紅了,嗫嚅的說不出話來,眼神中盡是恐懼的神色。
不對勁!我扳過金弟向後亂瞅的腦袋,正色問:“金弟,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王老師打你了嗎?”
金弟慌亂的搖搖頭:“沒打,沒打,可是。。。”
他求助的看着二哥,我疑惑的看看他,再看看二哥,金弟怎麽這麽反常?這是怎麽了?
金弟小聲說:“我不告訴你,你是女人!我要跟二哥說。”
我立刻無語,這個十三歲的小屁孩,管我叫女人!
二哥笑着把金弟拉到遠點的位置,兩個人悄悄的說上了話,說着說着,我就覺得二哥的神色不太對,他的笑容僵在臉上,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多時,二哥讓希顔帶着金弟和帥帥先回房間,待他們走遠後,二哥才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那個新來的王老師是個變态!金弟說他每天晚上都被那個王八給。。。”
我腦袋轟的一聲!那個文質彬彬的王老師?聾啞學校的王老師?是個變态?
“這孩子怎麽不早說?”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急忙問。
二哥憤憤的說:“那個混蛋告訴金弟,他要敢說出去,就把他扔出去喂喪屍,孩子害怕,忍了好幾天,可是屁股疼,還流了血,所以才來找我想要點藥吃,不肯告訴你,因爲他覺得很丢臉。”
孩子竟然都被他禍害的受傷了!我二話沒說,涮的撥出身後的長刀,奔着男廁所就跑去,二哥緊緊的跟着。
王老師一手扶牆一手拎着褲子從男廁所裏慢慢的走出來,今天他不知道吃了什麽變質的食物,還是肚子着了涼,左一趟右一趟的跑廁所,簡直都快拉虛脫了。
結果他剛出廁所門,就被我一腳踹倒在地,疼的哎喲哎喲亂叫。
我覺得眼睛在冒火,想必現在已經通紅了,我用刀指着賴在地上沒起來的王老師怒罵道:“你這個畜牲不如的東西!怎麽敢做出這種龌龊事來?金弟還是個孩子啊!你怎麽下得去手!”
我拿着刀的雙手不停的顫抖,幾乎就控制不住要去把他給劈成兩半,可是我沒殺過活人,一次也沒有,面前的這個不是喪屍啊,雖然他比喪屍還要可惡!
人們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包括六哥,當他知道面前這個王老師對他兒子做的好事,這個父親瘋狂了,撲上去拳打腳踢,但六哥沒撥身上的刀,他難道和我一樣,對活人不忍下手?
大家都怒不可遏,包括與他一同來的那些人,軒也加入了毆打他的人群,大罵着,比别人打的還狠。
顯然别的人之前也沒看清這位王老師的真面目!
突然六哥将圍毆王老師的人都攔住了,他畢竟是受害者的直接家屬,大家隻好住了手,且看六哥怎麽處置。
“殺了他!殺了他!”大家群情激憤,如果六哥不殺他,我看其他人也不會放過這個惡魔。
王老師滿臉是血在地上蠕動着,聽到大家的怒吼,趴在地上拼命磕頭,連哭帶喊的求饒:“好漢們饒命!我沒有惡意的!就是太喜歡這孩子了,可能喜歡的方式不太對,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我冷冷的凝視着他:“别做夢了,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已經沒有資格活在世上,你當過父親麽?你有過孩子麽?你怎麽能理解自己的孩子被傷害的痛苦?畜牲,你就等着受死吧!”
人們也怒罵不止,皆是要殺掉他的呼聲!
眼見自己沒有活的可能,王老師狗急跳牆,竟突然發出一陣怪笑:“你們怎麽知道小男孩的好處?還是不會說話的聾啞人好,不會告狀!嘿嘿嘿嘿。。。。”
我們幾乎要氣瘋,這王老師原來在聾啞學校時竟然對那些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的可憐孩子也做出這等恐怖的事情!這是個人麽?他簡直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六哥狠狠的向着他唾了一口,用平靜又陰冷的聲音說:“一刀結果這畜牲實在是太便宜了他,如果你們同意,讓保羅替他弟弟報仇如何?保羅也好久沒吃過新鮮人肉了。”
若是放在平時,大家肯定無法接受将一個大活人喂喪屍,但現在人們隻覺得暢快,哪有反對之理。
于是王老師被捆綁個結實後,由幾個人擡到了農場醫院。
考慮到阿麗博士兩人會嫌吵鬧,我和六哥隻留下兩三個人,讓其餘的人先回去,衆人悻悻離開。
不知爲什麽走到醫院我産生了一絲悔意,剛才的憤怒将我的大腦沖擊的失去了理智,現在冷靜下來,總覺得這麽做有什麽不對。
不管怎麽說,王老師還是個人類,他作惡當有惡報,判死刑也是應該,但活活的喂喪屍,還是覺得十分殘忍。
但我不是金弟的媽媽,也許無法理解六哥的狂怒,于是我試着将帥帥與金弟換了一下,一股戾氣騰的升起,我忽然覺得将此人活喂喪屍都算便宜了他!
不再猶豫,當我們帶着王老師來到捆綁保羅的手術床前,在我的眼裏,王老師已經是個死人了。
幾個人抓緊王老師令他無法掙紮,六哥抓着王老師的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按在保羅的臉上,保羅瞬間被激活,張開利齒便咬,王老師吃痛,發出痛苦的慘叫。
聽着王老師的慘叫,我竟覺得十分解恨,看着保羅将王老師的一整隻手掌給撕扯的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我恨恨的對着王老師說道:“枉你披着一張人皮,現在把人皮還給這個世界吧。”
王老師見已無生還希望,索性大罵:“老子玩了那麽多男孩,又沒一個是你兒子,你這臭娘們有什麽資格說我!老子下輩子一定不會放過你兒子的!哈哈。。。六哥,你兒子金弟已經被我玩殘了,你這當爹的才發現,可悲不可悲?就算老子讓你給弄死了又如何?啊啊啊。。。痛,痛啊。。。”
六哥鐵青着臉一聲不吭,又将王老師的手臂塞進保羅的口中,伴随着王老師變了音的慘呼,保羅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是血。。。
王老師的手臂殘破不堪後,由于失血過多他已經奄奄一息,但仍然活着,六哥将他的臉孔向着保羅的臉按了上去,這有些慘,我轉過了頭,耳中果然傳來王老師更加恐怖的慘叫聲,我實在忍不住望去,保羅竟将王老師的眼珠給活活的吸出來了,嚼的嘎崩嘎崩響,而眼珠的對象仍然苟延殘喘着,保羅幾下嚼碎了眼珠,六哥又将王老師的另一個眼睛按在保羅的口中,随着又一聲慘呼,保羅開始嚼第二個眼珠。。。
然後是啃咬王老師的鼻子,如果不是這個人喉嚨裏還斷斷續續傳出呼痛的慘叫,我幾乎以爲他已經死了!
即使将金弟置換成帥帥,我現在仍然覺得足夠了!抽出長刀,我示意按着王老師的幾個人讓一讓,沒跟六哥商量我就一刀刺透了王老師的胸腔,這回,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六哥擡起頭看看我,沒有表情,我也一樣,隻是說了句:“差不多了,别忘了把他的頭割下來,防止他變異。”
轉身臨走時,我背對着六哥說:“喂飽了保羅,回來看看金弟,我想他需要治療,我現在就回去安排。”
身後的六哥沉默不語,我頓了頓,離開了。
回到北天綠工廠,我聽人告訴我,可兒醫生正在醫療室替金弟檢查傷勢。
自從來到農場,我們就給幾位醫生挑選了一間大屋子作爲醫療室,不在宿舍樓裏,而是設在辦公樓内。
來到醫療室,許多人都一臉擔憂的圍在門外,見我來了,自動讓出一條路讓我進去。
我心頭沉重,不止爲一個好好的孩子遭了這樣的毒手,更令我沮喪不已的是,這個惡魔還是我從外面給帶回來的!
雖然營救幸存者沒有錯,可是我無法釋懷!這個王老師就是我從雪鄉給帶回來的!
我不介意六哥因此會記恨我,我隻恨自己沒有看清這個人的本質!
進入醫療室的内間,我看到可兒醫生正在給金弟上藥,見到我進來,金弟竟然害羞的嚷道:“除了醫生别的女人不許看!”
好吧,金弟雖然在我們眼裏是小孩子,可他自己不這麽認爲,我還是懂得尊重小孩子的自尊心的,趕快退出到外間等候。
上完藥,可兒讓金弟趴在床上睡一覺,不要亂動,然後關上内間的門,這樣我們談話金弟就聽不到了。
“孩子的傷怎麽樣?”我小聲的問。
可兒醫生陰郁着臉說:“那個畜牲!孩子的肛門撕裂了,可要遭段時間罪!”
雖然結果在我意料之中,聽到可兒醫生親口說出來,我的心還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需要手術縫合麽?”我又問。
可兒醫生搖搖頭:“沒那麽嚴重,幸虧發現的早,每天堅持上藥就行,這些天我得保證孩子大便不幹燥,我給他準備點潤腸的藥,另外,朵姐你得安排廚房給孩子單獨做些容易消化的東西吃。”
我點點頭,這時六哥渾身是血的開門走了進來。
可兒醫生制止了他想進内間看望金弟,告訴他孩子在休息,另外六哥這個樣子進去,也容易把孩子給吓着。
“金弟還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麽,他身體上受的傷害容易治療,關鍵是心理上不要給他留下什麽陰影,大人們盡量不要把這事表現的特别嚴重,會給孩子帶來巨大的壓力,另外,我贊同你們處理那個畜牲的決定。”可兒說。
六哥點點頭,剛才報了仇他心情平複多了,剛知道的時候,他幾乎要撲上去親自一口口咬那個混蛋的肉活活的把他給吃掉!
我内疚的看着六哥,王老師是我剛從外面營救回來的幸存者之一,我必須有所表示!
“六哥,都怪我!竟救回這麽個混蛋,誰能料到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變态呢!六哥,你要還有氣,就罵我吧。。。”我難過的對六哥說,現在我不知道怎樣去安慰一個父親破碎的心。
六哥沖我擺擺我:“朵妹子,這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大家的宗旨是隻要是活着的幸存者求助,咱就救,你做的沒毛病,隻能說這個人渣裝人裝的太象!别說是你,我都沒看出來他有問題,何況我搬醫院住看着保羅,他提出去我們宿舍照顧金弟的事,是我同意的,我以爲當老師的對小孩子有種特殊的關愛,誰知道***是這種“愛”!好了,他總算付出代價了,傷了我小兒子,喂了我大兒子,扯平了。”
六哥頓了頓又說:“朵妹子,你爲我們做的,很多!不作爲的永遠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隻有做的多,才有可能出錯,況且這件事也沒有你的錯,外面要是有哪個糊塗蛋指責你,我六哥第一個不能讓!一會我就出去跟他們說清楚!”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又是感動,又是内疚,又是心疼孩子,一時胸口五味雜陳,隻任着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倒讓六哥慌了手腳,想幫我擦眼淚又怕自己一手的血髒了我的臉,急的滿地轉,一個勁的說:“别哭,别哭,孩子不是沒事麽,哎喲,這可怎麽說呢。。。”
可兒醫生遞過來一張紙巾,清澈的眼睛定定的把我望着,不知道爲什麽,看到可兒醫生鎮定的臉龐,我也平靜下來。